沸騰過後的京城安靜下來,謝行遠迴到府中,抱著景瑜說:「過兩天去永安鎮接你娘迴家,高不高興?」景瑜見謝行遠高興,也跟著咯咯的笑了起來。


    謝晉風風火火的趕迴來,興奮道:「快讓我看看我的乖孫子!」說著就伸手去抱景瑜。景瑜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盯著謝晉看了一陣,才朝他撲過來。


    謝晉抱著景瑜樂得合不攏嘴,直誇道:「這孩子長得真好,看著瘦,還挺沉的。」


    「他長得結實。」在邊關兩個月,景瑜沒表現出任何不適,也不嬌氣,謝行遠平時忙,就把景瑜交給他的隨從帶著,有時候他直接帶著兒子巡視軍營和操練士兵。


    「嗯,長得像你多一些,不過比你小時候秀氣。他長得白,這點像小夏。」謝晉抱著景瑜品評說。


    謝行遠摘下頭盔,說:「皇上已準許我接小夏迴來,太後也不追究當時的事了。」


    謝晉當然知道其中關節,說:「你去接吧,以後那個陳靜姝也不用管,反正和我們也沒關係,以後她和李敏再作妖,我們也別客氣。近來我安排在靖遠侯府大眼線說,陳靜姝以前的名字叫李碧琳。」


    「隻知道名字並不能查到什麽,靖遠侯府將她的過去捂得那麽嚴實,其中一定有見不得人的秘密。她選擇靖遠侯府沒關係,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我和我的人,就別怪我對她不客氣。」謝行遠不願動女人,但陳靜姝和李敏一夥人越做越過份,他也無需再退讓了。


    「你去永安鎮接小夏吧,把這小子留下陪我幾天。」謝晉著實喜歡景瑜得很,這孩子和他親。


    「爹,景瑜還小。」瞧這架勢,謝行遠有些擔心自己的兒子被老子玩壞了。


    「我知道我知道,這孩子瓷實,他今晚就挨著我睡。」謝晉說,家裏好久都沒添人丁了,也該熱鬧熱鬧了。此時景瑜正依偎在謝晉懷中,玩著他的胡子。謝晉喜歡景瑜得很,樂嗬嗬的抱著景瑜離開。


    之後,謝行遠用了兩日時間處理完軍中的事物,與景賢一起迴永安鎮接家人進京。


    管媽媽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過仍需將養著。這段時間景夏一直在照顧管媽媽,管媽媽也因此更喜歡這個少夫人,總誇她人好心善。


    「媽媽在這個世上沒什麽親人了,行遠由你照顧長大,我替他照顧你也是應該的。」景夏扶著管媽媽在院中散步。管媽媽也可憐,雖然嫁了府上的管事,但後來胡人橫掃京城,她的家人都死在刀下,隻有她僥幸活了下來。


    「公子說三四月戰事就能結束,怎麽還沒來信?」管媽媽問道。


    「戰事估計已經結束了,說不定明天就能收到信了。」人平安比什麽都重要。


    遠遠的就看到一隊人騎著馬小跑進場鎮,鎮上的人還沒見過鮮衣怒馬又有氣勢的男人,這可比縣裏的縣官和富戶氣派多了。見到這麽一隊人馬,鎮上的人都放下手中的夥計,跟過去一看究竟。隻見這行人在景家的宅子前停下腳步,領頭的兩個男人進了大門。


    謝行遠和景賢分別喊著自己妻子的名字,楚月聞聲出來,見到景賢和謝行遠,忙朝屋裏喊道:「爹,娘,小夏,大哥和妹夫迴來了!」


    景明聽到景賢的聲音,邁著小短腿撲進景賢懷中,景賢將他抱了起來掂了掂,「長個兒了,也長肉了。」景明奶聲奶氣的叫了聲爹,又在他懷中扭了扭,抓著他的衣襟不放。


    景夏扶了管媽媽出來,見到謝行遠來了大吃一驚。「剛才還和少夫人念叨著公子怎麽還不送信來,想不到公子後腳就到了。」管媽媽握著謝行遠的手說,一雙眼睛突然濕潤了。


    「媽媽別傷心,我這次來是接你們迴京城的,宮裏放出消息說,已經查清楚了當時的真相,小夏是被冤枉的,準許小夏迴京。」謝行遠說道。景夏聽後低頭笑了笑,並不言語。


    聽到景夏能迴京和婆家人團聚的消息,李珍娘激動得流淚,她的事終於有了結果。景賢封了得了伯爵的位置,李珍娘既高興又害怕,不過結局還是好的。


    晚上李珍娘、景夏和楚月在廚房裏忙活,謝行遠、景狄和景賢在堂屋裏說話。談話期間,謝行遠又問起當年景狄撿到景夏的時間。「我記得是十七年前四月二十九的晚上。」景狄想了想說。


    謝行遠又問:「那時小夏看起來有多大?」


    「五個多月吧。當時她餓得不行,人有點兒瘦,估計是餓了好多天了,喂她的時候她什麽也不挑。我記得她那時候就開始長牙齒了,有兩顆才冒出來的門牙。因為這個我就對人說她體弱,不能見風,因此在她一歲之前都沒抱出來見人,所以她的來曆隻有我和珍娘知道。」景狄迴憶說。


    謝行遠清楚的記下景狄說的這些話,景狄不明白他為何要問這些,但謝行遠總覺得這些對日後有好處。


    「對了,你查出是誰抱走景瑜了嗎?」景狄問道,偷人孩子,害人母子分離,著實可惡。


    「是郭弋。」謝行遠不打算隱瞞,如實說道。


    「郭弋?」


    「怎麽會是表叔?」在景賢的記憶中,郭弋人雖冷了些,但對他們兄妹還是不錯的,他為何要搶景夏的孩子?


    「我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嶽父,你可知郭弋與李馨媛之間的事?」景狄當年作為李馨媛的心腹之一,對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因有所了解。


    景狄搖了搖頭,說:「我當年是宮中的禦醫,除了為李馨媛診脈看病之外,並不曾接觸過她以及她身邊的其他人。有時候雖見過郭弋,但也隻是數麵之緣,並不曾說上話。如果你想知道後來的事,多問栗如是才是。」


    「我明白了。」謝行遠點頭,「隻怕郭弋在李馨媛死之前見過她,並與她達成了某種協議。郭弋現在並不值得我們信任,以後你們見了他要小心。」郭弋神不知鬼不覺的從京城到永安鎮偷景瑜,說明他有另外的目的,或是為了保護某個人,或許是為了讓景夏後半輩子痛不欲生,無論哪一種,都可能與李馨媛有關。


    「爹,您這次願與我一起去京城嗎?」景賢問景狄說。


    景狄想了一會兒,說:「也是要去的,論人心,鄉下和京城沒多大區別。你年紀輕輕就封了伯爵,為父雖遠離官場二十多年,但也懂得其中關卡,也能為你出謀劃策。還有小夏,如果以後還有誰想用她的身份做文章,我也好幫她。再說這次與上次不同,咱們是光明正大的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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