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好了,叫景瑜,如果行遠和國公有更好的名字,以後就換吧。」景夏說。現在無論為了自己也好,為了景瑜也罷,她必須爭,憑什麽陳靜姝可以理所當然的搶走她的一切?陳靜姝柔弱就該得到同情?謝行遠與陳靜姝並不是真的夫妻,自己就有權利去爭,無論外人怎樣罵她。


    「好,這個名字也不錯。夫人先讓小公子睡覺吧,你也休息一會兒,老身這就寫信通知國公和公子。」管媽媽說。


    鄉下沒有奶娘,景夏就自己喂孩子。不過三日之後,謝晉又派人送了兩大馬車補品並兩個奶媽來。他在信中說,估摸著她就在這幾日生產,就提前備了補品和奶娘過來,還讓她不用操心,好生做好月子,就算在鄉下也不能虧待了自己和他的孫兒。


    有了奶娘,景夏也輕鬆了些,好在景瑜並不是個愛哭的孩子,他整日吃了睡睡了吃,個頭長得飛快,大半月過去,就變成了一個白胖的嬰兒,眉清目秀玉雪可愛,很招人喜歡。


    「小公子長得越來越像公子了,不過公子小時候可比小公子鬧騰多了,小公子一看就是個性子安靜沉穩的。」管媽媽除了照顧景夏,一天中抱景瑜的時間最多。


    「這孩子好養。」景夏說,坐月子的日子無聊,能吃的隻有雞湯和補品,她吃得快吐了,還好,還有十天就解脫了。


    「國公的意思是小公子的滿月酒就不辦了,先委屈夫人一陣。國公還說西北那邊的戰事還有半年才結束,到時候公子迴京,就向皇上求情,接你和小公子一起迴京。等到小公子周歲的時候,再大辦一場。」


    管媽媽將熟睡的景瑜交給景夏,景夏將孩子放到床裏邊,「這些事我不太懂,有國公操辦就行了。」


    京城那邊,李敏已得到消息,恨不得馬上讓景夏母子分離,她心急的去找藍氏,讓那名高手馬上去永安鎮偷孩子。不過藍氏勸她不要心急,讓景夏和她的兒子多處一段時間,感情越深厚,分別之後才會越痛苦。李敏聽後隻得忍著。


    藍氏在李敏走了之後,寫了一封信讓下人送到京城景家的宅子去,郭弋是做這事的最佳人選。他是京城第一高手,又是李碧琳的生父,一定很樂意去做這件事。


    郭弋收到藍氏的信後,晚上飛簷走壁避過眾人到靖遠侯府來見她。「找我有什麽事?」


    「當時是急事,事關你的女兒。」藍氏說,「你知道陳靜姝嫁進了鎮國公府,但名字沒入族譜,與謝行遠之間的婚姻關係也沒有官方文書來確定,所以將來她很有可能被趕出鎮國公府。現在景夏已在永安鎮生下謝行遠的兒子,謝行遠此次又立下不小的戰功,他向皇帝求情接景夏母子迴來,皇帝一定會答應。景夏母子迴到京城,你的女兒隻有被趕出鎮國公府的份。」


    郭弋聽了藍氏的話後,眼神暗了下來,臉上的殺機再次湧現。


    「親疏有別,在你心中,相處了十多年的沒有任何關係的表侄女,始終比不上沒見過麵的親女兒,對吧?所以為了你女兒的終身幸福,你也得出手幫忙。」雖在黑夜中,藍氏也能看到郭弋臉色的變化。


    「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你武功高強,殺了景夏母子固然容易,也解氣,但你可有想過,死太便宜她了嗎?她害得你女兒此生無法生育,你難道就不想讓她生不如死?」


    「你有何高見?」郭弋本欲離開,聽到藍氏這番話停下腳步迴頭問道。


    「抱走景夏的兒子,藏在一個讓景夏和謝行遠永遠找不到的地方。當年你抱走陳靜姝後,李敏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脾氣變得古怪偏激,惹得陳沛銘厭棄,我也正因此趁虛而入,你大可讓你女兒走這條路。」藍氏笑道。


    郭弋讚同藍氏的這個做法,誇獎她說:「果然最毒婦人心,在下受教了。」


    藍氏心中一直有個疑問,此時很想弄清楚:「不過我很想知道,你把真的陳靜姝弄到哪兒去了?」


    「你最好不要多問。」郭弋又迴頭瞥了她一眼。


    藍氏嬌笑道:「你擔心什麽?我知道之後又不會告訴其他人,更不會告訴李敏。你知道我與她不和,更不會幫她找到真女兒。」


    郭弋聽後一陣沉默。


    藍氏又說道:「景夏長得那麽像李敏,和李碧琳又有幾分相似,該不會她就是真的陳靜姝吧?其實我還真有些期待呢。你看李敏幫李馨媛和你的女兒逼走了景夏,又拚盡全力讓她嫁入鎮國公府,拿她當親女兒一樣對待,為她操碎了心。前段時間還為了除掉景夏,買通天機閣的殺手去殺她們母子呢。」


    郭弋想了想,說:「她就是。」


    藍氏聽得不真切,問道:「什麽?」


    「我說景夏就是。」郭弋扔下這句話之後,翻牆離開了靖遠侯府。藍氏聽了這句話,先愣了一會兒,繼而仰頭大笑,還真被她猜中了,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老天爺的安排實在太美妙了!藍氏笑得肚子都疼了,蹲在地上繼續樂。


    不明所以的黃媽媽見她這副模樣,忙去扶她,關切的問道:「夫人,您怎麽了?」


    「沒什麽,我心裏高興,特別高興。」藍氏扶著腰說。


    黃媽媽心裏嘀咕,哪有這樣的高興法兒。


    郭弋和藍氏的想法一樣,讓景夏和她兒子多相處些時日,等過了二月之後,他就動手。


    永安鎮的日子平靜如水,沒有一絲波瀾。小輩們在努力成長,長輩們在努力過日子。


    經過半年多時間的治療,龔敬的腿終於有了起色,複原有望。北邊的戰事平穩,再需三個月就能將匈奴和戎狄趕出徽朝的國土。景夏抱著景瑜在燭燈下看謝行遠的信,過了年之後她迴永安鎮也滿一年了。


    進入二月之後,永安鎮已春暖花開,燕子忙著做窩,樹木忙著抽芽,一切欣欣向榮。鄉下李家的李栓在二月二十七過五十大壽,除了兩位奶娘、管媽媽和兩個小孩之外,都去了鄉下。


    夜裏迴永安鎮,打開門烏漆麻黑的,李珍娘奇怪道:「怎麽黑燈瞎火的不開燈?」


    景夏直叫不好,衝進院子中,隻見裏麵一片混亂,有激烈打鬥過的痕跡,進入房間之後,看到管媽媽倒在血泊之中,兩位奶娘昏迷不醒,知秋躺在床上哭得臉色紫漲,聲音也啞了,而景瑜不見了!


    跟進來的李珍娘和舞墨被屋裏的情形嚇了一跳。「嫂子別進來,帶著明兒待在外間!」景夏大聲對門外的楚月說。她抱起知秋交給李珍娘,讓她抱著孩子到外麵去。


    景狄給管媽媽和兩位奶娘把脈,兩位奶娘隻是被人點了昏睡穴,隻要解了穴就能醒過來。至於管媽媽,腹部挨了一刀,流了很多血,但還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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