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時期的人們也沒什麽夜生活,無非就是吃飯睡覺啪啪啪,八九點鍾就寢是常有的事,古語裏提到的半夜三更,放到現在也不過是晚上23點到淩晨1點,不少現代人的夜生活還沒開始呢。


    陳凡點著火燭,伏案專注地看著未完的齊國日報,什麽兵法謀略,什麽國勢政策,都不如八卦好看。


    “咚咚咚~”


    陳凡合上報紙,心裏犯起了嘀咕,“這大晚上的會是誰啊。”


    隨後轉念一想道:“該不會是暗殺的刺客吧,隻要我等下敞開門,迎麵就是一記白刀子。”


    “哪位啊。”陳凡倚在門邊,輕聲問道。


    “陳大夫,是我,鄒忌。”


    這下陳凡心裏就更加蒙圈了,這個npc為什麽會自己找上門來,聯想到可能是劇情需要,陳凡還是痛快地開了門。


    “請進吧,鄒成候。”


    為了以示尊敬,陳凡沒有直唿其名,而是以鄒忌的爵位代稱。


    麵前的鄒忌不同於早晨在朝堂之上見到的那副模樣,由內散發出來的迷人氣質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如果放在當下,憑借他過人的口才,多半會是撩妹高手吧。


    陳凡近距離一比,這鄒忌少說也有1米7起步了,自己在朝堂之上多半是看走眼了,奉承道:“鄒成候,逢人便說你身修八尺有餘,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鄒忌會心一笑,彎腰撩起褲腿說:“都是人設,不足掛齒,看破不說破,陳大夫才是人中龍鳳,鄒某佩服至極。”


    陳凡低頭一看,好家夥這鞋底厚的,說是高跟都勉強了,隻怕是踩了高蹺吧。


    “也真是難為卿了,請坐。”


    兩人席地而坐,陳凡還是搞不明白鄒忌的來意,隻好靜觀其變。


    突然,陳凡心裏萌生了一個念頭,壞笑道:“對了,鄒公,我有一事相問。”


    鄒忌麵露疑惑說:“哦?陳大夫所謂何事?但說無妨。”


    陳凡也不知道這個時間點鄒忌到底見沒見過徐公,鬥膽問:“鄒公,吾孰與城北徐公美?”


    鄒忌先是遲疑了一會兒,隨後捧腹大笑道:“君美甚,徐公何能及君也?”


    “好家夥,這麽敷衍我…”陳凡摸了摸下巴,繼續問道:“可有畫像否?”


    “有的,請稍等。”鄒忌掀起衣袖,從袍子裏順勢抽出一卷畫卷來。


    陳凡看得目瞪口袋,這家夥難不成是暗戀徐公,不然怎麽把別人的畫像隨身帶在身上。


    鄒忌小心的卷開畫卷,鋪在了陳凡麵前,“陳大夫,你瞧,這就是徐公的模樣。”


    陳凡眼一定,心中油然升起一萬個和諧詞。


    這不是徐亦凡嗎?


    陳凡很想當麵質問鄒忌,後麵想了想還是作罷了,沒理由跟個npc較真,都是設計師的鍋。


    後人隻知潘驢鄧小閑,給潘安這個西晉憂鬱美男露過不少臉,可憐城北徐公同為帥哥,卻隻存在於古文閱讀裏,今日倒是讓陳凡瞧了一次“真身”。


    “收好畫卷吧,鄒公夜訪我所謂何事。”陳凡收起了好奇心,差點都忘了自己還在玩狼人殺遊戲。


    “是這樣的,我身為齊國重臣…..”鄒忌話到一半,卷著的畫就纏在了一起,無奈隻好半途中斷了話題。


    “真愛啊,國家大事還不如城北徐公,想必這家夥應該是問我一些治國方針。”


    陳凡揣測著鄒忌的來意,一個諫臣,一個兵法家,晚上深更半夜還能幹啥,當然是圖謀霸業啊。


    陳凡身為穿越者,自然是先知先覺的,隨意指點一二道:“今日齊國國力強盛,君臣上下合心,剛挫新銳魏國,又力壓楚國一籌,儼然已經有了霸主之象,還望諸君能夠戒躁戒躁,切不可樹敵過多。”


    陳凡地理學的一般,連很多省份的位置都還沒搞清楚,本想著現場推演一下曆史趨勢,思索一番之後還是決定不嫌醜了,幹說點紙上談兵的誇誇之語。


    “齊地易攻難守,又四麵臨敵,西有三晉,南有宋魯,北有狄燕,雖有強兵,已是弩末,工商業勝勢,應順勢而為,錢帛為上,兵戰為下,警惕秦楚之向,連橫以扼之。”


    鄒忌收好了畫卷,一臉愕然的望著陳凡,也把陳凡看懵了。


    “這家夥什麽眼神?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鄒忌釋懷地笑道:“陳大夫誤會了,我此番前來,隻想向你討教一下關於這方麵的事宜。”


    這刻意壓低的音量,加上那一係列做作的神態,讓陳凡有種不祥的預感,隻見鄒忌從另一邊的袖袍裏掏出了一張羊皮紙,鄭重地擺在了陳凡麵前。


    “等下….這個…..”


    見陳凡還有所顧忌,鄒忌幹脆打開天窗說亮話道:“可否指點一二?”


    陳凡哪裏懂賽馬啊,作為一個連再來一瓶都沒有中過一次的人來說,還幫別人去賭馬,這跟散財童子有什麽區別。


    陳凡連連推辭道:“不敢當,不敢當,陳某不才,難堪大用。”


    鄒忌還是不死心,又說道:“先生當初可是幫田大將軍贏了黃金千兩的人,這齊國上下可都是傳遍了的,現在怎麽又說不行了呢?”


    陳凡一想,也是哦,田忌賽馬,基本的策略自己也懂,搬過來依樣畫葫蘆就是了。


    “我再看看。”陳凡又把賽馬情況表挪到了自己跟前。


    “這…..確定能贏嗎?”


    陳凡懷疑自己是不是拿錯了劇本,這場景跟曆史上的根本就不一樣嘛,齊王跑得最慢的那匹馬都比別人的要快,那還買個錘錘喲,無腦壓齊王贏啊。


    這就好比一個人問你是法拉利快還是自行車快一樣,陳凡意味深長地歎了口氣,把羊皮卷退了迴去說:“全副身家買齊王贏。”


    陳凡的迴答顯然不能讓鄒忌滿意,他搖頭說:“這賠率就算贏了,也不過是多兩個饅頭錢而已,陳大夫還有何高見?”


    陳凡倒吸了口涼氣,這廝明擺著板上釘釘的事情還糾結有沒有其他備選方案,怎麽不見你去操齊王的盤啊。


    心動不如行動,陳凡還是把這個天大的想法告訴了鄒忌,“你可以拿一半身家去收買齊王,再用另一半身家壓齊王輸,這樣你就會變成齊國最富有的人了。”


    鄒忌一拍大腿,叫好道:“先生果然大才,我這就差人去打點,告辭。”


    “慢走,不送。”陳凡送走了鄒忌,繼續埋頭看起了八卦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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