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司逸寧被最信任之人給背叛,他的心好痛,好痛,比失去了伊蘇爾德的破敗娃子還痛。


    “逸寧,還生氣呢?”


    司婉清笑著給司逸寧穿著衣服,司逸寧撇過腦袋,嘟囔著。


    “婉姨,你竟然騙我。以後我再信婉姨我就是小狗!!!”


    司婉清聞言笑了起來,笑的捂著肚子。


    “婉姨,你不許笑!!!”


    司婉清肆無忌憚的大笑讓司逸寧的自尊感受到了嚴重的侮辱。


    “再什麽什麽我就是小狗”可以說是小孩兒生氣的終極寫照,然而司婉清肆無忌憚的大笑讓司逸寧這話看起來有些滑稽。


    恥辱,奇恥大辱!!!


    “抱歉抱歉,逸寧,不是姨想笑,而是姨真的忍不住。”


    說完,司婉清又笑了起來。


    曾幾何時,同樣一個小孩兒也說過同樣的話,結果呢,還不是被她馴服的服服帖帖。


    所以,司逸寧這話司婉清純純就是當樂子聽的。


    試問,一大早上就有人給你講樂子聽,你能不笑嗎?


    “婉姨!!!”


    司逸寧這次是真的生氣了,這壞婆娘一大早就非得把他搞破防。


    “好好好,姨不笑了,真的不笑了。”


    司婉清咳嗽幾聲止住自己的笑容,一臉正色道。


    “以後姨也不會騙逸寧了,姨姨騙你是小狗。”


    得到司婉清保證的司逸寧心情好了起來。


    司婉清給司逸寧穿好了衣服,司逸寧跳下司婉清的大腿,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出了偏院。


    偏院正院,司衛國早早起來了,他穿著白色練功服,剛剛練完功的他額頭上冒著汗,正坐在樹蔭下喝茶,聽著收音機裏麵的京劇,還會時不時的哼上兩句。


    瞧見司逸寧昂首挺胸走進了正院,司衛國喜上眉梢,這乖孫他是越看越喜歡。


    “乖孫,這麽高興啊。”


    “外公早上好!”


    “逸寧也早上好。”


    司衛國笑眯眯的迴應。


    像是打贏了勝仗的公雞一般,司逸寧走到司衛國的身邊,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水,美滋滋的喝上一口,注意到收音機裏麵傳來的京劇。


    “外公,你喜歡聽京劇嗎?”


    “是的呢,你還知道京劇呢?”


    “當然知道,婉姨告訴我的。”


    “外公喜歡聽,我學京劇唱給你聽好不好?”


    小家夥的話很得司衛國的歡心,把司逸寧抱在腿上,布滿皺紋的臉在司逸寧的臉上蹭了蹭。


    “乖孫有這份心外公就很高興了。”


    外公更希望你成為司家的掌舵者。


    司衛國這話沒說,一來是怕司逸寧聽不懂,二來對一個還在來說,這些為時尚早。


    司婉清站在正院的門口,看到這一幕心中的石頭倒也是徹底的落了下來。


    “爸,媽呢?”


    司衛國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


    “你怎麽一早上起來就找你媽?”


    司逸寧偷笑。


    “那好吧。”


    司婉清翻了一個白眼兒。


    “那爸,今天早上我們吃什麽?”


    司衛國陷入了沉默,臉上的表情一滯,像是泄氣的說道。


    “你媽在廚房,你去問她,素汐也在。”


    “哦。”


    司婉清應了一聲,然後走進廚房幫忙去了。


    司衛國則繼續逗著司逸寧,司逸寧也很配合司衛國。


    “媽,我來吧。”


    司婉清一進廚房,就趕緊接過韶芳潔手上的活兒。


    韶芳潔也沒有執拗的要自己來,畢竟她的身體不是很好。


    “素汐,你也不幫你外婆做做。”


    顧素汐有些委屈,扁著嘴說道。


    “不是我不幫忙,而是外婆不讓我幫。”


    “是媽不讓素汐幫,你別說她了。”


    韶芳潔幫著顧素汐解釋,然後又笑笑說道。


    “媽的身體近幾年都不是很好,想著能給你們做一頓是一頓。”


    司婉清聞言鼻頭一酸,想起自己和老頭子鬥氣,卻忘記了一直思念自己的老母親。


    “媽,對不起。”


    “說什麽對不起。”


    韶芳潔臉上浮現一抹歉意,搖搖頭說道。


    “如果當時我勸勸你父親,同意你和顧稷結婚,或許就沒有那麽多事兒了。”


    當初司婉清和顧稷在一起,司衛國司極力反對的,韶芳潔本就性子弱,於是便沒有勸說司衛國。


    隻是後來的事,出乎了太多人的意料。


    司婉清偷了戶口本,和顧稷兩個人辦了結婚證,然後就離開了京都,去往了靜海。


    司衛國得知勃然大怒,甚至揚言要和司婉清斷絕父女關係,顧家也受到了一定的打壓,當然,也隻是在京都的範圍內。


    “媽,我未曾怪過你,對於父親,我也已經釋懷了。”


    司婉清仰著頭,為了不讓眼淚掉下來。


    韶芳潔嘴巴張了張,但還是沒有說出口。


    如果韶芳潔真的讓司衛國同意了,可能司婉清也就不會碰到司逸寧了。


    隻能說,一飲一啄,自有因果。


    “雞湯來咯!”


    高級雙料特工穿山甲·顧素汐端著最後一道雞湯出了廚房,司婉清攙扶著韶芳潔走在後麵。


    司逸寧很怕顧素汐從身後掏出一顆手榴彈,還是拉了引線的那種。


    幾人圍坐於石桌,今天的早餐基本都是韶芳潔一個人做的,至於顧素汐和司婉清兩個人,純打雜的。


    “來,姐姐給你盛一碗姐姐燉的雞湯。”


    司逸寧撇撇嘴。


    “素汐姐姐,這是你做的?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


    “外婆做的就等於是我做的,畢竟我也打雜了。”


    顧素汐傲嬌的叉著腰,挺著本來就平平無奇的胸脯。


    “蒸饃,你不扶器?”


    “扶器,扶器。”


    司逸寧心中默念,不要和憨憨雪豹理論,不然你也會變憨的。


    小抿一口雞湯,司逸寧心中感歎一句,原來壞婆娘做飯好吃不是沒有原因的。


    “外婆,好喝!”


    司逸寧豎了一個大拇指,得到誇讚的韶芳潔臉上也是浮現喜色,笑著說道。


    “既然喜歡喝,那逸寧你就多喝一點兒。”


    說完,韶芳潔給司婉清盛了一碗。


    “嚐嚐,看是不是記憶中的味道?”


    司婉清嚐了一口,一股名為“家”的味道在口腔中肆意蔓延開來……


    吃完了早飯,司逸寧和顧素汐兩個小輩留下,司衛國又拿出了象棋,今天他要一雪前恥。


    韶芳潔看著坐在樹蔭下的對弈的爺孫三,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然後戴著老花鏡,繼續縫製手上這雙虎頭鞋。


    司婉清驅車來到了京都一家十分有名的酒樓——望月居。


    “請問一下有預約嗎?”


    門口的小侍徑直走了上來。


    望月居作為京都十分有名的酒樓,生意自然是十分的火爆,無論是包間還是大廳,都是需要預約的。


    “有的,天字甲等。”


    望月居的包間分為四字,天地玄黃,天字最高,每一個字又分為四個等級,甲乙丙丁,甲等最高。


    越往上的包間越好,價格自然也就越貴。


    小侍問一一句司婉清的姓名,然後用耳麥確認了一下,這才帶著司婉清前往天字甲等。


    望月居一共六層,最底層是大廳;第二層是黃字包間,一共有十六個包間;第三層則是玄字,十二個包間;第四層地字,八個包間;第五層則是天字,三個包間,天字甲等不在五層,而是在第六層。


    六層的樓梯入口處站著兩個女保鏢,小侍向前交涉了一番之後,女保鏢這才放行。


    司婉清似乎是常客,對此並不覺得意外。


    司婉清來到六層唯一的包間,房間門口的牌匾上寫著“天字甲等”四個字,字跡筆鋒淩厲,頗見大師之風。


    司婉清推開包房門,天字甲等包房是仿造古時的包房布置的,古香古色。


    在靠見窗戶的茶桌處,坐著一個穿著繡滿牡丹花的紅色旗袍的女子,暴露在空氣的手臂白皙,女子的三千青絲被一柄桃花木簪子挽在一起,從司婉清的位置看去,隻能看到女人窈窕的曲線和玲瓏的背影。


    司婉清徑直走到女人的麵前坐下。


    女人的麵容精致,明眸皓齒,櫻唇飽滿,狹長的狐狸眼風情萬種,右眼角下有一課淚痣,盡管眼角下有著絲絲皺紋,但是卻不影響女人的美貌,反而為女人增添了一抹別樣的美。


    “先喝茶。”


    女人端起茶壺,動作優雅的為司婉清倒上一杯茶。


    司婉清抿了一口茶,這才緩緩開口道。


    “查到了嗎?或者是有一絲絲線索嗎?”


    女人搖搖頭,櫻唇輕啟。


    “查了很多年,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真的是一場意外?”


    “紅鸞,絕對不可能是意外。”


    司婉清的聲音陡然大了一個度。


    “我看過當時的監控視頻,路口足足有三輛卡車,絕對不可能是意外,這是飽和式襲殺。”


    被喚做紅鸞的人女人真名為皇甫紅鸞,為京都皇甫世家的二代嫡係核心成員。


    皇甫紅鸞喝了一口茶,然後才說道。


    “就算不是意外又如何?查了十幾年我都沒有查到線索,那幕後黑手的實力有多強?”


    司婉清冷笑一聲,雙手抱胸。


    “不要讓我查到誰做的,不然我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你放心,我會繼續幫你查,隻是別抱太大的希望。”


    “你動用司家的關係查了嗎?”


    司婉清點點頭,歎了一口氣。


    “不過和你一樣,沒有查到任何的線索。”


    似乎有些煩躁,司婉清端起茶杯,仰起雪白的粉頸,一飲而盡。


    皇甫紅鸞端起茶壺,為司婉清續上。


    兩個人這是靜靜的喝著茶,沒有言語。


    良久,司婉清才緩緩開口道。


    “最近過得怎麽樣?”


    皇甫紅鸞聞言,粲然一笑。


    “當然很好,睡的很香,吃的也好。”


    司婉清從皇甫紅鸞的眼裏看到了痛苦。


    “你家素汐今年二十四歲了吧?”


    司婉清點點頭。


    “如果青鸞活到現在的話,也和素汐差不多年歲吧?”


    皇甫紅鸞的眼睛看向窗外,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和繁華的京都,她的眼底浮現出一抹落寞。


    這偌大的京都,沒有她的容身之所。


    她沒有家,沒有家人,唯一的女兒死在了四年前的那場陰謀當中。


    “斯人已逝,如果青鸞那妮子還活著,應該也不會看到你這副模樣的。”


    “有空可以來靜海找我,你一直待在這望月居也不是什麽事兒。”


    司婉清喝完茶杯裏的茶,隨即起身離去,獨留下皇甫紅鸞望著窗外。


    皇甫紅鸞望著這偌大的京都,一股冷意突然襲上心頭,抱著胳膊搓了搓。


    “好冷啊。”


    皇甫紅鸞起身,打開了天字甲等的房門,這還是她這一年來第一次走出房門。


    門口的兩個女保鏢見狀,立馬迎了上去。


    一行三人乘坐專用的電梯下樓,徑直來到望月居的後門。


    一輛邁巴赫早早的等在了這裏。


    邁巴赫出了城,一路朝東,來到了一個墓園。


    墓園不大,但卻隻葬著一個人。


    皇甫紅鸞下了車,手裏捧著一束玫瑰花。


    入眼處,是一片粉紅色的粉黛亂子草花海,花海的中央,有一個墓碑。


    “你們別跟著我。”


    皇甫紅鸞吩咐了一身,這才捧著玫瑰花走向花海中央的墓碑。


    墓碑上,刻著“愛女皇甫青鸞之墓”,墓碑上有一個年輕女子的照片,模樣和皇甫紅鸞九分相似。


    皇甫紅鸞把手中的玫瑰花放在墓碑前,然後緩緩在墓碑旁坐下,伸出手攬住了墓碑。


    “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你的忌日,媽過來看你了。”


    “青鸞啊,你說你最喜歡我穿紅色的旗袍了,今天媽就穿了紅色旗袍來見你。”


    “你說你喜歡粉黛亂子草,媽就為了你種滿粉黛亂子草。”


    “你說你喜歡玫瑰花,媽就帶了玫瑰花來見你。”


    “青鸞啊,媽真的好想你啊。”


    話到此處,皇甫紅鸞已經成了一個淚人了,抱著墓碑嚎啕大哭。


    保鏢見狀,紛紛側開了視線或者直接背過身去。


    司婉清離開望月居之後,又開著車去了其他地方,雖然離開京都二十年了,但是她仍有布局。


    深夜,點點星光掛上了枝頭,司婉清這才迴來。


    一進後院,司婉清便發現司衛國背對著自己,躺在躺椅上,抽著旱煙。


    “爸。”


    司婉清走進,看著司衛國手中的旱煙,皺了皺眉頭。


    “爸,別抽煙了。”


    司衛國手上的動作愣了愣,然後老老實實的把旱煙給熄滅了。


    “見過皇甫紅鸞了?”


    司婉清點點頭,對於老爺子知道自己去見了皇甫紅鸞,甚至對於老爺子知道自己的布局這些她都不會驚訝。


    “當初我也動用司家的資源查了,沒有查到線索。”


    “如果你不信,用司家資源再查一遍就好了。”


    司婉清沒有說話,隻是眼裏閃著思索的光。


    司衛國也沒有去打擾她,看了一旁放著的旱煙杆,伸出手想要去拿,但是手又收了迴來。


    “爸,既然決定了讓逸寧以後接管司家,那麽是不是要給為逸寧鋪路?”


    司婉清的話鋒一轉。


    “當然,你來做還是我來做?”


    司婉清還沒迴話,司衛國又自顧自的說道。


    “算了,我來做吧,我當了這麽多年的好人,難道還不準我當一次壞人?”


    司婉清笑笑沒說話。


    “皇甫紅鸞那個丫頭和你倒是伉儷情深,隻是她的人生也太過於悲慘了一些。”


    顯然,司衛國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那丫頭做事看似沒有章法,瘋瘋癲癲的,但是卻是把每一步都算到了極致,論能力,不知道比現在的皇甫家主強多少。”


    “隻是可惜皇甫那個老頭子太過於迂腐,讓他那個無能的兒子當上了家主,真是皇甫家的可悲。”


    “爸,青鸞那個丫頭真的是病故嗎?”


    皇甫青鸞是皇甫紅鸞的女兒,唯一的女兒。


    皇甫紅鸞當時還帶著尚在繈褓中的皇甫青鸞去靜海看過她,隻見過一麵,但卻是記憶深刻。


    當她聽到皇甫青鸞病故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可不記得青鸞那個丫頭有什麽天生隱疾,而且,這件事未免太過蹊蹺。”


    皇甫青鸞去世的哪一年才二十歲,本來是出國留學的,結果大二的時候就提前迴來,半年後傳出來皇甫青鸞病故的消息。


    說病故就病故,未免有些太過於蹊蹺了。


    “皇甫家傳出來的消息就是病故,不過皇甫青鸞去世的第二天,皇甫紅鸞迴來了,似乎是才知道皇甫青鸞病故的。”


    “而更有趣的是,第二天,皇甫紅鸞宣布脫離皇甫家,司徒弦和皇甫紅鸞離婚,第三天,皇甫紅鸞上司徒家大鬧司徒,最後的結果以司徒弦被皇甫紅鸞打成植物人,司徒家顏麵盡失,皇甫紅鸞全身而退結束。”


    “這些消息你不知道很正常,一是在靜海,二是臉麵盡失這種事對於一個世家來說是奇恥大辱,是絕對不會允許大麵積傳播的。”


    司婉清沉吟了一會兒,然後才說道。


    “看來這件事涉及的還很多。”


    “當然,不過這些與我司家無幹,不用擔心。”


    司婉清點點頭,既然皇甫紅鸞未曾和她說過,她也不會主動去揭開別人的傷疤。


    “行了,早點去睡吧。”


    司衛國起身,錘了錘背,身形有些佝僂。


    待到司衛國要進入房間的時候,司婉清開口喊了一聲。


    “爸。”


    “怎麽了?”


    “把煙戒了吧。”


    司衛國笑了,揮揮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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