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謝思思的成績單,不是蘇秀才的,我得到的謝思思第一手成績,就是這個分數。”


    “而且男和女本就有性別之分,不可能連這個都會弄錯,背後幫蘇秀才的人,一定有一個非常完整的產業鏈條。”


    “蘇秀才應該花了不少錢吧?”


    母女兩人對視一眼。


    一旦這件事的真相被扒出來,之前凡是涉及到頂替高考名額的人,都跑不掉。


    這背後觸碰的利益鏈太長,高麗萍眼底閃過擔憂,麵色為難。


    “琦玉,這事是不是太危險了,要不咱們還是不管了吧?”


    蘇琦玉搖了搖頭。


    “媽媽,我們已經參與進來了,梁局長已經去查了,這件事不可能說不管就不管的。”


    “你不用擔心,上麵一直在查學術風氣這些,不會放任不管的。”


    “而且上麵還有人保護我,不用擔心。”


    高麗萍被蘇琦玉好說歹說,放下心頭的擔憂。


    梁成延已經迴教育局了,謝思思也不在辦公室裏。


    程思武拿著分數單,湊到蘇琦玉跟前。


    “表妹,有沒有好的軍校推薦,就我這個分數能上的。”


    他表麵端的正經,隻是兩撮眉毛不斷跳動。


    蘇琦玉好像看到對方翹起的尾巴,驕傲地不得了。


    “這個分數,軍校隨你挑,分值很高,不過我聽說咱們省狀元比你高2分。”


    程思武瞬間黑臉,她家表妹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省狀元這是他想得到就能擁有的嗎?


    “聽說是l市祁陽一中的學生,基本上700分往上的學生都會報燕京和清北這兩所,反正我報考軍校,這個省狀元和我沒有交集。”


    蘇琦玉忍不住發笑,她把那些代碼交到程思武手裏。


    “那你是省第幾?沒有學校聯係你嗎?”


    程思武聲音鬱悶:“省18名,清北和燕京都聯係過我爸了,但是沒有一個軍校。”


    蘇琦玉壓住上揚的嘴角:“可能是你的分數太高,軍校覺得你這種人才不會選擇他們,所以才沒有聯係你。”


    程思武也確實是這麽想的,兩個人對當下的幾所軍校分析一番。


    又對著其中的特色專業特意了解一遍。


    程思武好歹在軍區待了一陣,蘇琦玉說的他都能聽懂。


    兩個交流的很是愉悅。


    恰在這時,蘇琦玉的智能機鈴聲響的歡快。


    將時間交給程思武,蘇琦玉不打擾對方判斷。


    她將手機拿出,看著屏幕上的來電對象,詫異挑眉:“小珂?”


    電話另一端,酒瓶的碰撞聲以及嘈的背景音樂渲染,顯得格外吵鬧。


    陳珂醉醺醺的傻笑聲隔著手機傳了過來。


    “嘻嘻嘻嘻~”


    “小師叔,銘睿表哥考了省狀元,然後我就找金碩約幾個好看的小哥哥們出來,一起組了飯局,嗝~”


    陳珂打了個酒嗝,逍遙快樂似神仙。


    蘇琦玉臉上揚起笑意,看了一眼抓耳撓腮的程思武,道了一聲恭喜。


    她腦子轉了一圈,才想起來金碩是誰。


    當初那個從香市逃到l市、半路撿到的經紀人。


    聽說齊銘睿出資給對方,讓人在內陸發展影視業。


    蘇琦玉還聽到另一端傳來的訓斥聲。


    “陳小姐不再來一杯嗎?”


    齊銘睿憤怒不已:“喝喝喝,喝你妹,金碩,能不能把你帶來的男狐狸精拉走,少帶壞我妹!”


    “齊少,這不是你考了狀元,大家高興一下嗎?什麽男狐狸女狐狸的,建國之後不許成精,哪來的狐狸!嗝~”


    “tmd!你個醉鬼別說話,別扒拉我!!!”


    ……


    隔著手機,蘇琦玉都沒忍住發笑。


    “小珂,女孩子在外,記得注意安全。”


    她交代著對麵的醉鬼,陳珂迅速給出迴應。


    “嘻嘻嘻,知道啦~小師叔,你要來吃席嗎?表哥的升學宴就在這兩天辦~”


    蘇琦玉和齊銘睿的關係還沒有好到這一步。


    “吃席就不去了,替我向你表哥道一聲恭喜,不過誰送你去玩的?”


    陳珂“嘻嘻嘻”不斷發出魔性的笑聲。


    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出“金碩”的兩個字。


    她倒是心大,也不擔憂自己是否安全。


    蘇琦玉心裏無奈,讓人不要亂走,轉頭撥通陳老的手機。


    陳家隻有陳珂一個獨苗苗,她雖不想掃了這群年輕人的興致,但有些事情還是謹慎些為妙。


    陳老那邊的手機一直是沈成看守,蘇琦玉打過去時,就是對方接聽。


    因為不知道陳珂的具體位置,蘇琦玉大致形容了對方所處的環境。


    不過,她還是不忘交代著:“沈叔,小珂現在沒有什麽危險,她應當是喝醉了,你注意些,別讓人鑽了空子。”


    對著沈成一番囑咐,順便問了一下陳老的近況,兩個人這才掛斷電話。


    程思武這會兒已經填好了誌願,目光盯著蘇琦玉的手機,炯炯有神。


    “看我做什麽?”


    程思武格外興奮,一臉八卦:“小師叔?表妹啊,你這跟誰打的電話啊?”


    蘇琦玉翻了個白眼:“偷聽別人打電話,可不是什麽禮貌行為。”


    程思武麵上出現一抹心虛,吞吞吐吐。


    “我剛才聽到你說什麽高考狀元,怎麽、你認識啊~”


    他岔開話題,沒打算從蘇琦玉口中聽到什麽答案。


    蘇琦玉若無其事點點頭:“認識不過不熟,他表妹方才來邀請我去參加對方升學宴。”


    程思武:“……”表妹的社交圈子已經拓展到這個地步了嗎?


    辦公室的角落裏,謝思思經過了一圈校領導的親切關懷,原本浮躁的心情逐漸安穩下來。


    如果她的分數是這個蘇秀才的人調換,那她的成績應該是蘇秀才的真實分數吧?


    想到那些等著看笑話的人,謝思思唇角勾起一抹哂笑,起身朝樓下走去。


    紅榜位置的布告欄處,摩肩擦踵,人頭攢動。


    謝思思廢了好一番功夫才擠到最裏側。


    她身後除了參加高考查分的學生及家長外,還能看到幾個亂竄的高二學生。


    這些人都不是旁人,正是1班幾個和她不對付的男女。


    之前1班和6班之間的摩擦,直接導致兩個班級打了起來。


    1班不敵,後麵蘇琦玉的成績一直以碾壓的姿態,強勢將6班帶飛。


    每個班級都不缺小蘇老師的迷弟迷妹。


    巧合的是,這群人中,有幾個還是蘇琦玉的擁躉者。


    一想到這層關係,謝思思的笑容意味深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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