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珂話音未落,坐在她身側的齊銘睿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對方的嘴。


    樓書言已經危險地眯起雙眼,在齊家兄妹三人身上掃了一圈。


    蘇琦玉目瞪口呆:“……”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小珂,你在說什麽奇怪的東西,你是不是和梁珊一樣,喝多了?”


    蘇琦玉伸手貼了貼陳珂的臉頰,沒有酒精過敏的跡象。


    陳珂用力扒開齊銘睿的手,正想憤怒出聲,就對上樓書言威脅的目光。


    她渾身打了個寒顫,湊在蘇琦玉跟前笑嘻嘻。


    “沒什麽,就是祝福小師叔和書言哥長長久久。”


    這變臉速度堪稱一絕,蘇琦玉有些好笑:“你這丫頭,也不怕被你哥打斷腿。”


    齊銘塵將陳珂拉到身後,盯著樓書言的死亡凝視,硬著頭皮開口。


    “楊教授,是我沒有管教好我表妹,很抱歉。”


    陳珂和蘇琦玉關係好,能與對方瞎胡鬧,但是齊銘塵不行。


    齊銘塵如今已經是個二十好幾的成年人,更是商場上的新秀。


    他的行為更多代表著一個成年人,更甚者是齊家。


    不提蘇琦玉的教授身份,便是樓書言和楊塵穎在旁邊的壓力,他都無法心平氣和和這群人接觸。


    齊銘塵在包廂裏沒待多久,先一步離開。


    陳珂知道蘇琦玉是晚上的火車,愣是纏著對方不願意走。


    齊銘睿已經拿到了駕照,幹脆留在這兒等對方。


    包廂裏的熱鬧持續到兩點才散場。


    陳珂跟著蘇琦玉去了別墅。


    得知蘇琦玉暑假要去四九城參加數學國賽的競選,差點一蹦三尺高。


    “小師叔真厲害,聽說這次數學國賽咱們省一共隻有七人入選,咱們本市占了4個名額,還有3個在其他市,不過選手信息沒有對外公布,具體我不清楚。”


    樓書言知道名單,但是他不說。


    楊塵穎和陳珂互換了ww號碼,相約暑假碰頭。


    時間悄然流逝,天色逐漸晦暗。


    安嫂做了一桌子菜,招待了陳珂和齊銘睿。


    因為有些晚,蘇琦玉忍著心頭的不舍,讓樓書言把人送迴去。


    齊銘睿這個新手司機她並不信任,對方能夠開好他的車就足夠了。


    別墅裏少了三個人,頓時冷清下來。


    楊塵穎心頭酸溜溜的,沒忍住疑惑。


    “我以為老師一直都是這副老學究模樣,原來也有接地氣的時候~”


    蘇琦玉被對方的形容逗笑了:“我平時很像個老學究?”


    楊塵穎認真點頭:“對,老師雖然平易近人,但是愈發像個長輩。”


    蘇琦玉腦子裏不由得想到剛重生時的那些日子。


    那時候的自己無趣極了,不喜歡說話,不喜歡交流。


    上崗村的人認為她腦子有問題,蘇家人罵她是傻子,見到她的都想欺負她。


    若果沒有江老夫妻,如果沒有搬家,如果樓書言走了前世的路。


    她依舊還會和前世一樣,按部就班搞研究,像機器一樣,沉默運行。


    她轉頭看向楊塵穎。


    “雖然我不知道你和書言哥之間到底有什麽矛盾,但他真的很貼心。”


    楊塵穎嘴角抽了抽,情人眼裏出西施,自然是看什麽都好。


    蘇琦玉一看對方的表情,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書言哥很認真負責,我以前並不是一個多麽開朗的人,如果沒有他,我和媽媽不會改善關係,我不會樂觀積極,也不會現在就已經帶領你們搞研究。”


    就像前世的自己,即便死亡也沒能和母親和解。


    沒有快樂與開心,終日與研究為伴。


    她按照所有人的期待去做他們達成的目標。


    開心嗎?快樂嗎?並沒有多少。


    但看到樓書言開心時,她也會開心。


    這個將自己從上崗村的泥沼中拉出的男人,那是她的信仰所在。


    她學習他的負責,愛著他愛的人民,保護他熱愛的國家。


    氣氛陡然有些凝重,楊塵穎並不懂蘇琦玉的情緒變化,但是對方的認真她看在眼中。


    原本嫌棄想吐槽的話停留在舌尖,最終被收了迴去。


    她淡然一歎:“怪不得三哥被四九城各個世家的長輩輪番誇讚,被奉為我們這一輩的優秀子弟,能被老師看中,就已經是對對方最大的肯定了。”


    蘇琦玉失笑:“聽你這麽說,我倒覺得書言哥更像個晚輩了。”


    楊塵穎“噗嗤”一笑,有些不敢想象那個畫麵。


    “老師在我心中,便是長輩一般的存在。”


    這個觀點蘇琦玉不能苟同。


    不管其他原因,就單單現在她是楊老的孫輩,就不能認同楊塵穎的觀點。


    她一本正經糾正著:“其實我們之間不必這麽生分,打破你我的輩分關係很簡單。”


    楊塵穎疑惑:“是什麽?”


    “叫我姐姐呀~你平日不用喊我老師的,咱們以姐妹相稱,更親切。”


    楊塵穎:“……”


    看不出來,楊教授明明比自己小,竟然還有一個喜歡當姐姐的癖好!


    *


    l市的火車在夜晚中轟鳴離去,伴隨著天邊的彎月遠離喧鬧中心。


    第二日天亮時,火車的黑煙在x市上空飄揚,沉悶的鳴笛聲甚囂塵上。


    蘇琦玉楊塵穎還有樓書言三人相繼出了火車包廂。


    踏上這片土地,三個人眼底都有瞬間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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