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直接站起身子朝外走。


    外麵圍觀吃瓜的學生蹲在6班門口的路緣石上,看到蘇琦玉出來立刻激動地討論著。


    “這就是那個蘇琦玉,咱們這次的年級第一?”


    “噓噓噓,小點聲,什麽年級第一,作弊得來的,程觀可真是拚啊,為了名聲,私底下和外甥女搞這麽一出,糊弄傻子呢~”


    “程觀這麽好的名聲全叫她給毀了,真不知道怎麽這麽想不開!”


    “聽說還墮過胎,現在的女的都這麽狠心嗎?把孩子生下來在家裏帶不就行了,偏偏過來上學!”


    ……


    各種各樣質疑的聲音傳入耳中,蘇琦玉轉頭淡淡一掃。


    教導主任plus版本的眼神,在說話的這群青年身上環繞一圈。


    那群學生渾身一僵,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手上的小動作都停了下來。


    蘇琦玉沒太搭理,不管這群議論聲朝外走去。


    學校斜對麵有小賣部,小賣部裏有電話。


    她要給黃雲杉打個電話。


    x市警局。


    聞人敬已經轉移到西南的偏遠縣城,雖然地方很窮,但那邊並沒有林萬彪這種黑惡勢力稱霸一方。


    萬頃高原,正適合他那顆想種地的心。


    電話打到警局的時候,黃雲杉正跟在樓書言旁邊,整理這幾日的審訊內容。


    接電話的小警衛員立刻跑到辦公室叫人,黃雲杉下意識朝著樓書言看了一眼,這才起身。


    幾乎是他前腳剛出去,樓書言後腳就緊隨其後。


    男人麵上淡定,雙手自由自主交纏著,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電話被轉交到黃雲杉手中,黃雲杉一抬頭就瞧見樓書言的身影。


    他下意識開了擴音鍵。


    “蘇小姐,您是找我們尋求幫助嗎?”


    黃雲杉公事公辦,目光不斷往樓書言身上偏移。


    怪不得總覺得樓隊和蘇小姐氣氛怪怪的,看樓隊這望夫石的模樣,有情況啊!


    電話那頭,蘇琦玉平鋪直敘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黃雲杉心頭升起一抹無名怒火,蘇小姐這麽好的人竟然遭受這種汙蔑。


    這股情緒來不及蔓延開來,下一秒,身後陡然傳來一股淡淡的壓力。


    黃雲杉陡然一僵,轉頭就瞧見樓書言那陰沉如水的臉色。


    蘇琦玉見電話那頭沒有聲音,話語一頓,把教育局調查程觀一事一並說出。


    “黃副隊,我的班主任因為我受到了牽連,雖然我不太理解學生之間為什麽會有這麽大惡意,但是這些學生對我空口汙蔑,這件事你這邊能管嗎?”


    黃雲杉連連點頭:“能能能,能管。”


    笑死,就身後樓隊那個眼神,不能上也得上!


    他說完,還是補充著:“不過這群學生有好些是未成年,法律奈何不了她們的。”


    黃雲杉對法律這一塊的知識了解並沒有多少。


    在這個年代,這種被汙蔑造謠的事件,往往會伴隨著大眾的笑聲湮滅在八卦和當事人的痛苦中。


    很少有人會拿起法律武器,去維護自己的權益。


    蘇琦玉還是第一起維權事件。


    好在聞人敬曾經給他們培訓過,黃雲杉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不過蘇小姐,您可以放心,我會把傳播造謠的源頭揪出來,其他傳謠的人恐怕……”


    黃雲杉沒有說太多,蘇琦玉早就把這種情況計算在內。


    在當下法律沒有普及的年代,很少有學生會覺得造謠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但不管是否成年,學生對於警察都是心存敬畏。


    把人帶到局子裏問話傳話,就已經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


    隻有對法律心存敬畏,方能行有所止。


    “沒有關係,黃副隊,讓那些學生知道造謠是犯法的就好,若是可以不如開個法律普及課吧~”


    這個主意讓黃雲杉眼底一亮:“好的,蘇小姐,您在學校好好等待,稍後我就會到達。”


    得到了準話,蘇琦玉放心些許,這才迴學校。


    黃雲杉將電話掛斷,一轉頭就對上樓書言的目光。


    “樓隊,您有何指教?”


    “沒什麽,就是想問問,上迴要給琦玉頒發的見義勇為勳章和錦旗,準備的怎麽樣了。”


    暗示性十足的話語,差點讓黃雲杉繃不住嘴角。


    這個意思是讓他去給蘇小姐壯勢的吧?


    畢竟誰家正經人去查案,順手給當事人頒獎?


    “樓隊,錦旗已經準備好了,咱們是直接送到學校嗎?”


    男人皺了皺眉頭,好像十分糾結,過了一會兒輕輕歎息。


    “行,那就照你的意思來,你去送錦旗,我帶徐楊他們去查造謠的源頭,這兩天黃副隊辛苦了,這種小案子我來就好。”


    黃雲杉詫異瞪大雙眼,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為了處理蘇小姐的案子,樓隊連這種場麵話都用上了!


    “樓隊,其實您不用跟我那麽客氣。”


    “小事情,主要是想快點查出來背後之人,免得給你我的工作增加負擔。”


    黃雲杉:“……”明明是不想讓蘇小姐背負這些汙名吧~


    蘇琦玉剛到高二6班,就發現班裏靜悄悄的,空缺了不少同學。


    一向活潑的張賀都不在場,幾乎不用猜測,蘇琦玉就知道八成是被教務處那邊叫去談話了。


    程觀如今被調查,他手裏的學生自然會被叫走。


    台上的老師坐在位置上,看到蘇琦玉立刻就將人帶到了外麵。


    “蘇琦玉同學是吧?教務處那邊剛才找你傳話,你快去快迴。”


    經此一事,幾乎所有的老師都認識蘇琦玉這號人物。


    眼前的是帶高二的音樂老師,對方溫溫柔柔,看著蘇琦玉眸中鼓勵。


    看樣子,對方並不覺得那些傳言都是真的。


    蘇琦玉對人的善惡變化最為直觀,輕輕頷首這才離開。


    教務處,此次前來調查的領導是教育局的二把手梁成延。


    他是個接近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畢業於清北機械製造方向。


    因為在校表現良好,管理能力優秀,畢業之後上麵將對方分配到x市教育局的最底層工作。


    梁成延看著校長孫宏揚:“孫校長,程觀被舉報這件事是不是還牽扯到一個學生?”


    孫宏揚不想說好友是被學生牽連的。


    他立刻迴複:“對,高二6班的蘇琦玉。”


    梁成延:“哦——?!”


    臥槽,哪個蘇琦玉?不會是老師的關門弟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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