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琦玉沒說話,隻是下意識看向樓書言,就見男人涼涼的目光落在鄧司令身上。


    “鄧司令,這些我會教她的。”


    鄧興國:“……”小樓不太對勁。


    江老夫妻是第二日下午的火車,二老終究上了年紀。


    因為鄧興國提前在招待所安排過兩人住處,幾個人合計讓二人先去休息。


    楊帆和楊礫兩人是軍區的人,也被命令迴宿舍。


    楊塵興的宿舍是鄧興國提前安排好的,因為他來任職,住的是軍區宿舍。


    隻有蘇琦玉,因為沒有提前打聲招唿,需要在招待所再整理一個床位。


    鄧興國準備叫人,卻被樓書言攔了下來。


    “司令不用這麽麻煩,大家訓練一天,也夠累的了。”


    楊塵興聽著這話,一臉興奮湊到他跟前。


    “怎麽,你要跟琦玉一張床睡?”


    樓書言給了他一個白眼。


    “琦玉睡我的宿舍,我和塵興一張床就好,時間太晚,不能耽誤他們明天的訓練。”


    樓書言在軍區有他的宿舍。


    他x市待6年,偶爾會受邀參加軍區的一些特殊訓練指導。


    因為他軍銜在那擺著,鄧興國給他安排的單間和士兵營的宿舍一起。


    這個安排鄧興國沒有質疑:“行,書言,那你看著安排吧,我先迴家了。”


    鄧興國住在家屬樓,跟著老婆孩子一起住。


    幾個人點點頭,樓書言帶著蘇琦玉去宿舍。


    楊塵興的宿舍就在樓書言隔壁,樓書言把鑰匙遞給蘇琦玉。


    “衣櫃裏有洗幹淨的短袖,你可以湊合當做睡衣穿,宿舍陽台有盆,一會兒我去拎熱水。”


    蘇琦玉乖巧點頭,樓書言摸了摸她的腦袋這才離開。


    宿舍的陳設幹淨整潔,雖然地方比普通的四人間要小一些,但這畢竟是單間。


    靠牆的地方是一個書桌,一張床。


    書桌上擺滿了書籍,大多是槍支軍械類,最上麵的是一本孫子兵法。


    床上豆腐塊狀的深綠棉被方方正正,不管是被單還是被角,都是整整齊齊。


    床對麵有一個櫃子,蘇琦玉走過去打開。


    最底下一排放置著刷牙用具,還有一個不鏽鋼的飯盒。


    最上麵清一色的青灰色短袖懸掛其內,正是樓書言平日穿的那種。


    蘇琦玉伸手拿出來一件,短袖十分寬大,還有一股淡淡的月季花味。


    這些衣服應當是在閣樓洗過,最近才被送過來。


    蘇琦玉真的懷疑,對方到底是怎麽分清這些衣服的?


    簡單的收拾一下,蘇琦玉把灰塵打掃幹淨,就聽到了敲門聲。


    男人拎著個鐵桶和一個紅白色的搪瓷盆走了進來。


    “這個溫水給你洗澡,不夠用就叫我,我在隔壁給你接水。”


    蘇琦玉點點頭。


    男人這才將水桶放下,伸手去衣櫃裏拿衣服,這才離開。


    蘇琦玉則是找了個較為空曠的地兒,拿著樓書言的毛巾,開始洗澡。


    八零年代的宿舍裏沒有下水道管口,蘇琦玉的洗澡水全都留在盆裏,地上一大片水漬。


    少女換上寬大的短t袖,青灰色的衣擺直接耷拉在膝蓋上方,襯得膚色極白。


    因為條件簡陋,她沒有洗頭,但是頭發末梢依舊濕答答掛著水滴。


    用毛巾簡單擦拭兩下,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琦玉,洗完了嗎?”


    男人低沉悅耳的聲音傳入房門,蘇琦玉手上一頓,立刻伸手去開門。


    “書言哥,我洗好了。”


    人未見,聲先至。


    軟糯糯的嗓音傳來,樓書言朝裏望去。


    少女渾身水汽,靈動的眸子染上了一層水霧。


    寬大的短袖罩在她身上,直接變成裙子。


    那兩條細嫩的雙腿在燈光之下,白暇如玉。


    樓書言唿吸一滯,下意識偏過頭,就是目光不自覺朝那邊瞟。


    “書言哥,你怎麽突然留這麽多汗?”


    少女的聲音瞬間拉迴他的思緒。


    樓書言臉色微變,這才想起來正事,迅速去拎蘇琦玉洗完澡的水桶。


    “我還沒洗澡,洗完澡就不熱了!”


    男人脖子肉眼可見變紅,不過他反應快,不給蘇琦玉再次開口的機會,拎著水桶就跑。


    蘇琦玉看著對方落荒而逃的身影默默咽下想說的話。


    她想洗衣服。


    第二日,蘇琦玉在軍區起床的號角聲蘇醒。


    她起床換迴昨日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總覺得身上飄著一股莫名其妙的酸味。


    推開門,樓書言已經站在門口。


    “書言哥,早。”


    男人一本正經點點頭,將手裏的牙刷遞了過去。


    “琦玉,早。這個是剛從後勤領的,不過現在是那些兵崽子刷牙的高峰期,過一會兒他們去訓練,咱們再去刷牙。”


    蘇琦玉點點頭,接過牙杯。


    刷牙的杯子是那種棕綠色的65式搪瓷口杯,和樓書言同款。


    蘇琦玉拿著東西跑到櫃子前,將自己的牙具和樓書言的放在一起。


    相同大小的杯子並列在一塊,瞧著格外般配。


    這個詭異的念頭同時浮現在兩人腦海,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樓書言最先繃不住,跑到屋裏拿了幾本書。


    “沒啥事做,可以看看這些書。”


    蘇琦玉看了男人一眼,對方迅速偏過頭假裝沒有注意。


    “大堂哥呢?”


    “塵興去他所屬分部報道去了,他今天第一天任職,應該會很忙。”


    兩個人說完,外麵的集合號角已經吹響。


    樓書言這才帶著蘇琦玉去刷牙。


    那邊,鄧興國收到了來自q市警察局的電話。


    當聽到車牌號x.ac368車牌時,麵色更加古怪起來。


    “鄧老哥,這私自使用槍支可不是小問題,你可不能包庇,我們這邊的人已經出發去你那邊接人去了。”


    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鄧興國強忍著壓住看好戲的嘴角。


    “弟弟啊,包庇我肯定不會包庇,去你那邊報案的人還沒走吧?”


    q市警局長不知道對方為什麽突然問這話:“沒有,怎麽了?”


    鄧興國立馬開口:“把人扣住了,有大案子!”


    q市警局長一臉懵逼,他來不及深想,鄧興國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門口,報案的老書記還在等消息,瞧見局長掛了電話有些激動要衝過來。


    老書記身側的小混混頂著黑眼圈,臉色比哭還難看,他扯了扯對方的袖子。


    “書記,咱撤案,行不?”


    話落,頭頂慘遭一巴掌。


    “滾一邊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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