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於蘇琦玉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她很快答應下來。


    兩人又說會兒話,天色就黑了。


    因為連續六日緊繃著神經,乍一放鬆下來,樓書言全身都是疲憊感。


    在風扇“吱呀吱呀”的聲音中迎來夢鄉。


    第二日一大早,樓書言問醫院要了點熱水,和蘇琦玉去衛生間分別洗了個澡,然後去辦理出院手續。


    按照陳老的要求,將蘇琦玉送到小區門口,他則是去找了廖局長和楊老。


    陳老家裏,隻有陳珂一個人在寫作業。


    陳老則是去了研究院,陳明光去了汽車廠。


    陳明光的妻子齊冉是汽車廠的設計師,都上班去了。


    陳珂見到蘇琦玉簡直不要太歡喜,作業一丟,抱出來一個大箱子。


    “小師叔,給你看個好玩的。”


    少女帶著年紀特有的蓬勃朝氣,熱情恰朝陽似火。


    陳珂興衝衝拿著出一個磁帶播放器,打開遞到蘇琦玉麵前。


    蘇琦玉沒忍住,提醒:“你可以叫我琦玉,不用叫這個。”


    陳珂搖頭拒絕:“不要,叫小師叔多酷了~”


    蘇琦玉不太懂對方的腦迴路,她的目光放在手裏的播放器上。


    磁帶裏存儲的是一位歌手的歌曲,算是當下比較流行的音樂。


    自從改革之後,娛樂項目也是遍地開花。


    陳珂西子捧心,滿臉陶醉。


    “我以後要做個記者,這樣我就能近距離采訪他~到底是怎樣的才華能唱出這麽好聽的歌曲啊~太好聽了~”


    陳珂像是在許願一般,還不忘和蘇琦玉說話:“小師叔,這歌你說好不好聽?”


    蘇琦玉不太理解對方這種狂熱,不過這音樂確實不錯。


    “挺好聽的,不過你作業寫完了嗎?”


    陳珂:“……”


    陳珂哭喪著一張臉,將播放器丟給蘇琦玉慢吞吞去房間寫作業了。


    蘇琦玉直接把磁帶關上,將東西收好放好。


    準備繼續偷聽音樂的陳珂:“……”小師叔什麽人呐,上輩子是私塾裏的夫子吧~


    蘇琦玉去了客房,問陳珂要了空白紙張。


    蘇琦玉開始專心開始默寫書本上的內容,她寫字速度不僅快,而且極為好看。


    至少陳珂到來就是這樣,看著蘇琦玉麵前擺放的三頁紙,默默咽下了口水。


    她做競賽題,就做出來一道題目,其他一個不會。


    這才過多長時間,小師叔這什麽手速?就是抄寫她也沒這麽快啊~


    陳珂欲哭無淚。


    蘇琦玉手下未停,即便陳珂沒有說話她都能察覺到對方複雜的情緒。


    將緒論這一章節的最後一個字寫完,她轉頭看向陳珂。


    “怎麽了?來問問題?”


    伸手將對方手裏的作業自然地拿了過來,動作無比熟練。


    陳珂有種莫名見到老師那種感覺,小心肝不自覺緊張了。


    蘇琦玉雙眼一掃,看著陳珂寫的唯一一題答案。


    “不知道怎麽改?”


    陳珂:“啊?這題也改啊?”


    她說完,和蘇琦玉一樣,都怔住了。


    蘇琦玉懷疑自己聽錯了,隻是這道題怎麽看怎麽都是錯的呀?


    陳珂則是心虛了,她寫的時候思路磕磕巴巴,確實沒有把握。


    小師叔一眼就判斷出對錯,這也太強了吧?


    “要不小師叔,你教教我怎麽改?”


    蘇琦玉前世帶過不少學生,但是這麽簡單的題,還沒有人問過。


    她想了想,最終在紙上寫了一個公式:“你看看這個,是不是有思路了?”


    陳珂:“完全看不懂。”


    蘇琦玉:“……”


    蘇琦玉突然想到了江老連續打迴三次的答案,沉默著在作業上又加了一些公式。


    “這樣呢?”


    “書上有,但是……我不會。”


    陳珂小臉通紅,理不直氣也壯。


    這理由,把蘇琦玉都整沉默了。


    她單獨拿出一張紙,開始在上麵寫過程。


    一共用了三種方法,滿滿一大頁。


    “你先看看這個,能不能看懂,不懂可以再來問我。”


    陳珂看著手裏的答案,唿吸一滯。


    第一種方法一步到位,一個公式直接寫出答案,這和寫試卷答案直接的“略”有什麽區別?


    第二種多寫了幾個公式,但是陳珂依舊看不懂。


    隻有第三種,因為用到了書上的知識點,她勉強能看懂一些,就是蘇琦玉跳的太快,得多費點腦子。


    陳珂拿著答案,坐在一旁計算,順便補充步驟。


    蘇琦玉沒管他,手上動作不停。


    等她寫了五六頁紙,就見陳珂拿著那張試卷過來了。


    “小師叔,你看我第二道題做的對不對?”


    她還有點心虛,畢竟第一題和第二題是同一個類型的。


    不過第二題的難度比第一題高,計算沒有出錯的話,應該沒什麽問題。


    蘇琦玉伸手接過,有些欣慰地點點頭:“不錯,不算太笨。”


    陳珂:“……”


    蘇琦玉接下來如法炮製,把剩餘的題目幾道答案全都寫個遍。


    不管陳珂算的有多艱難,她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寫聖賢書。


    中午時分,陳珂實在是太餓了,跑到廚房拿出偷偷買的方便麵下了兩包,還給蘇琦玉打了兩個雞蛋。


    濃鬱的醬香味灌入鼻腔,夾雜著雞蛋的味道,瞬間勾的饞蟲蠢蠢欲動。


    蘇琦玉原本還在默寫教材,差點道心不穩。


    “小師叔,快來吃飯。”


    陳珂打開一點門縫,氣味更加擴散。


    蘇琦玉隻覺得唾液分泌的厲害,原本平靜的胃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好,謝謝。”


    這是頭一次,蘇琦玉聞到這麽香的味兒。


    “你做的什麽飯?”她洗了個手,似乎覺得自己說話太少,忍不住誇讚:“你的廚藝很棒,很香。”


    陳珂“噗嗤”一笑,連忙解釋著:“小師叔,你說什麽呢~我哪有那個廚藝,是我偷偷買的方便麵,你不要告訴我爺爺和我爸。”


    少女獻寶一般,將方便麵端到蘇琦玉麵前。


    滿滿一大碗麵,瞧著勁道q彈,麵裏還有蔥花點綴,上麵鋪著一個金黃的油炸雞蛋,色香味俱全。


    難得讓這位內向的小師叔誇讚,雖然隻是誤打誤撞,陳珂還是有些小羞澀。


    “小師叔,我先去送垃圾。”


    她手裏拿著方便麵的包裝袋開了門,狗狗慫慫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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