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是要迴來了,但是聽說內容有部分毀壞。


    那些小混混也因為故意傷人罪被關了起來,徐之許就是為了幫樓書言才來下崗村的。


    這件事很隱秘,基本上沒有人知道。


    樓書言現在也隻是能簡單的行走,並不能做重活累活。


    “書言,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擅作主張了,主要是最近咱們吃的飯實在是太難吃了,我沒有辦法,隻能找人幫忙做飯,而且我剛才接到你的暗示,已經去馬書記那邊問過了。”


    樓書言皺了皺眉頭:“問的馬書記?他怎麽說?”


    “馬書記說高麗萍是x市的下鄉知青,61年就來到了上崗村,後來和村裏本土人蘇江渠結了婚,蘇江渠家世清白,結完婚就當了兵入了伍,不過那家的老太太是個胡攪蠻纏的,也就是蘇江渠的娘……”


    徐之許交代完正事,就開始把從馬原炳那兒得到的關於蘇老太太和高麗萍的恩怨一股腦告訴樓書言,順便透露蘇琦玉極有可能是自閉症的事情。


    他純粹抱著吃瓜的心態來訴說其中的故事,當然其中不乏有他自己的情緒夾雜其中。


    等他說完,就見樓書言緊皺著眉頭,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太可憐了,太可憐了,難怪我覺得那個叫蘇琦玉的小丫頭不太對勁,哦,不能叫小丫頭,馬書記說了,那小姑娘都快18歲了,等過完年差不多就成年了。”


    樓書言沒搭理他的吐槽,隻是交代一聲:“馬書記這個人,先別打交道。”


    “啥?馬書記可是上頭撥的人,連他都要防備?”徐之許不太理解,也不可置信。


    樓書言看著他那傻樣忍不住冷笑:“研究院都還有一把的特務呢,要不然江老夫妻倆早就迴去了,上頭撥的人又怎麽了,誰知道是來做什麽的。”


    平白遭一通懟,徐之許秒住嘴。


    說不過罵不過,更打不過,他選擇保持沉默。


    好在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軟綿綿的女聲傳入兩個人耳中。


    “小言,小許,你倆幫我把客廳茶幾上的那幾頁草稿紙拿上來,我剛才又重新計算了一下,那個步驟沒多大問題,是我思維陷入誤區了。”


    樓書言和徐之許對視一眼,迅速走了出來。


    江奶奶戴著眼鏡框,視線並未離開手上的一打草稿紙。


    搞研究的一向專注,樓書言照顧二老這麽久,那默契早就形成了。


    連忙下樓下去拿東西,原本還以為那些紙張沒用了,也不知道蘇琦玉會不會在上麵畫些什麽,影響江奶奶的思維。


    頭一次,樓書言對方才隨口一句的話懊惱起來。


    而徐之許還在原地摸不著頭腦:“啊?江奶奶,你說什麽紙張?”


    江奶奶不想搭理這個傻子,拿著手裏的草稿紙,踱步走了。


    樓書言剛到客廳,就瞧見少女坐姿端正,神色認真翻看著茶幾上的書籍。


    對方翻頁的手速極快,走馬觀花也不為過。


    這般隨意的模樣,讓他忍不住側目。


    他實在好奇,這麽快的翻頁速度,對方到底能看進去幾個字,又能學到多少。


    不過一想到對方自出生學校就停了課,怕是學都沒上過,字還不一定認得幾個。


    但樓書言還是象征性關心兩句:“能看懂嗎?”


    蘇琦玉合上書,點點頭。


    這本書是農業方麵的機械製造,大多是拖拉機的各個零部件圖紙,還是初代的。


    上麵的知識點相對來說過於簡單,若是連這點東西都不理解,她也太笨了。


    樓書言以為蘇琦玉隻是簡單的認識插圖上的機械,並沒有理解對方的“懂”到了什麽層次。


    他輕點下巴,伸手將放置在旁的草稿紙拿上樓去了。


    而徐之許被江奶奶的冷漠臉尷尬到了,搞研究的果然不能用一般的相處方式來對待。


    他摸摸鼻子幹脆下樓,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副撲克牌,偷偷摸摸要教蘇琦玉打牌。


    徐之許自然不敢拉著蘇琦玉鬥地主,要是他敢在這兒玩,樓書言就能把他腿打斷。


    原本以為蘇琦玉會拒絕,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同意了。


    他把24點的規則說給蘇琦玉聽。


    這是個益智遊戲,其實就是通過加減乘除,把桌麵上的4張牌排列組合,得出的結果等於24就行。


    樓書言就是看到了應該不會罵他吧?徐之許也不太確定。


    不過看到蘇琦玉沉默不語的模樣,他頓時覺得自己做的完全沒錯。


    他是為了玩樂嗎?他明明是為了觀察蘇琦玉的自閉症到底到什麽程度罷了。


    徐之許越想越理直氣壯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高麗萍的聲音。


    “徐醫生,排骨湯煮好了,我看廚房還有麵粉,又烙了幾個餅子,可以吃飯了。”


    徐之許猛地從沙發上跳起。


    他看著手心裏僅剩的幾張紙牌,留下了悔恨的淚水。


    原本他還想著蘇琦玉一個初學者,他怎麽著都得讓著點。


    結果告訴了對方遊戲規則,蘇琦玉就像無師自通一樣,把他手裏的紙牌全贏走了。


    反應夠迅捷,手牌速度也夠快,除了加減乘除,多一個字都不說。


    更羞辱人的是,有些紙牌,他一種方案沒說出來,蘇琦玉已經說出來三種了。


    高麗萍這聲唿喚就像天籟,把徐之許從這種連輸的局麵裏解救出來。


    “嬸子真厲害,我大老遠就聞到香味了。”


    徐之許把撲克牌往桌子上一扔,邁步就朝外走,客廳的門被甩的格外響亮。


    蘇琦玉將撲克牌收迴紙盒裏,放在茶幾下麵,這才走了出去。


    徐之許和高麗萍正在往客廳端飯端菜。


    院子裏蚊子多,而且熱氣還沒散開。


    徐之許不管之前在外留學還是在國內,都不是個受罪的人。


    要不是樓書言親自打電話給徐家,硬讓他從基層鍛煉,他怕是這輩子都不會踏足鄉下。


    他直接讓蘇琦玉幫忙把門打開,把端著盛餅的竹筐放在茶幾上。


    又跑進一間雜物房,拿出一個可拆卸的大圓桌。


    徐之許已經動作飛快將桌子放好,蘇琦玉把餅子端到桌子上。


    幾個人忙前忙後,就是蘇琦玉也跟在後麵幫忙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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