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無意進入貴校之中,隻是想嚐試一下能否解開獄門疆的封印。」太宰治仿佛看出了他們的些許動搖,「你們應當也有重要的人想要救出來。」


    伏黑惠將幾個同伴拉到一旁悄悄話討論——在一二年級都在的時候,禪院真希才會是這個角色,隻是因為前禪院家家主戰死,此刻禪院家家主之位空懸,於是她就先迴去了,而伏黑甚爾對圍觀禪院家倒黴饒有興致,一起跟了上去。


    「反正現在是在我們的地盤,隻讓那個無效化進來,就憑他一個人肯定也翻不出什麽浪花。」釘崎野薔薇道。


    「鮭魚。」狗卷棘在一旁贊同地點點頭。


    眾人均是沒有異議。


    「隻是……就在兩個小時之前,虎杖就帶著獄門疆轉移了。」伏黑惠說。


    所有人麵麵相覷。


    ——————


    此時此刻,虎杖悠仁正在街巷間匆忙地穿梭。


    這是一片廢棄的住宅區,破舊的樓房搖搖欲墜。


    名義上是要躲避咒術界的追殺,然而之所以從鬧市區離開到這,是因為虎杖悠仁聽到了他絕對不會忘記的、分外仇恨的聲音。


    屬於咒靈真人的挑釁。


    在五條悟被封印之後,這些咒靈的行動變得分外明目張膽起來。


    「這不是,被咒術師通緝的小可憐嗎?」藍發的咒靈站在了二層的一扇窗口後,居高臨下地嘲諷道。


    「真人。」粉發少年從喉嚨中擠出了對方名字的發音。


    名為真人的咒靈沒有迴答,異色的雙瞳裏閃爍著惡意的光輝。


    隨著虎杖悠仁一躍而上,一人一咒靈直接在這片無人的廢棄區域大打出手。


    真人的術式能夠隨意變化自己的靈魂,從而實現身體同樣因此而變化的效果。這也就會導致,從他的體內的任何位置,都可能凸起刀鋒和武器。


    而虎杖悠仁雖然接觸咒術的時間不算長,但是身體素質卻是超越了正常人類的極限,因為體內兩麵宿儺的存在,身體也在逐漸刻印屬於對方的術式。


    他們分屬咒術師和咒靈兩個死敵的陣營,又因為順平的死,兩人已然成為了純粹的宿敵。


    七海建人曾經與五條悟討論過,關於真人這個初生而又對人類布滿惡意的咒靈可怖的成長速度。


    因為周邊並沒有任何活物的存在,他們放開了一切限製,打鬥的時間達到了半個小時,周圍的建築物本就十分陳舊,在這種情況下更是搖搖欲墜。


    真人的手背擦過自己嘴角的鮮血,一雙瀲灩的眼睛裏湧動著暗潮。他本無意與虎杖悠仁糾纏,然而,或許正是那種「宿敵」的意味,讓他根本沒有興致像以往那樣調頭逃跑。


    如果不是擔心引出兩麵宿儺,此刻就可以展開領域,直接將對方殺掉。


    而虎杖悠仁帶著些許氣喘地站在原地,身上同樣有著亂七八糟的劃傷,最嚴重的則是左腹部的一道貫穿傷,好在高專的校服是深藍色的,並不明顯。


    就在這時,真人的耳朵微微一動,他頓時綻開了仿佛惡鬼一樣的笑容。


    因為另外一名特級咒靈,陀艮趕到了。涉穀之戰,讓四名特級之中隻剩下了他們兩個。隻要能順利建成隻有咒靈的世界,那麽漏瑚和花禦的犧牲都是有意義的,真人想。


    兩麵宿儺並不是容易合作的對象,而他們也並沒有足夠強的籌碼,但虎杖悠仁曾經出現過被兩麵宿儺的人格浮現而上的情況——所需要的條件,大約就是對方的精神與身體同時遭受重大的創傷。


    至於達成條件的方法,那就太簡單了。


    虎杖悠仁沒有親人存在,作為咒術師的同伴們又難以捕捉,但是卻還有其他人可以作為要挾。


    陀艮緩緩舉起了自己正在鉗製著的人類,那是一個處於昏迷中、長相秀美的女孩子。


    在視線觸及到女孩之中,虎杖悠仁瞳孔驟縮,他脫口而出:「優子?」


    「你沒有認錯哦,她就是你國中時候的……」真人指尖搭在下巴上做出思考的模樣,想了一個形容詞,「好朋友?」


    「你這個傢夥!」虎杖悠仁露出憤怒的模樣,舉起有力的拳頭攻向還站在不遠處的真人,「把她放開!」


    真人輕飄飄地錯身,躲過了來自粉發少年的攻擊,他灰藍色的頭髮隨著對方的拳風輕輕往後飄動,隨即又在一瞬間凝結而成鋒利的長針,刺向攻擊自己的虎杖悠仁。


    少年頓時迅速後退,好在收勢及時,手背僅僅被擦傷了一點破皮。


    然而趁著這個空檔,真人已然退到了屬於人類對海洋的恐懼的咒靈——陀艮的身邊。他的指尖已然搭上了被陀艮控製著的女孩的皮膚。


    隻要隨著他的一個簡單的念頭,就能讓她不做人。


    「再動一下,我就讓她變成我手下的小傢夥哦~」藍發咒靈異色的雙目之中湧動著惡意的光輝。


    虎杖悠仁的動作僵住了,身體仿佛被冰凍一樣無法動彈。


    眼前的景象讓他難以自拔地迴憶起吉野順平曾當著他的麵被真人轉變為咒靈的事實,而自己與當時一樣無能為力。也讓他想起了第一次與釘崎野薔薇和伏黑惠執行任務,當時釘崎因為咒靈以小孩作為人質而放棄了自己的武器。


    而他自己在祓除咒靈之後說出的話語是什麽呢?


    是會在這種情況發生之前,就完完全全地將可能造成威脅的咒靈祓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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