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臨安苦笑一聲,“長公主,我們相識這麽久,一起經曆了那麽多,我就隻是你的一枚棋子嗎?”


    “不然呢?你以為你是誰?”祁傾歌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言語中滿是嘲諷。


    “別以為你保護我,為我受傷,就足以在我心裏占上一個位置,為了達到目的,任何人都可能成為我的墊腳石,你怎會是例外?


    別太高估自己了,也別忘了,當初若不是我將你救下,你有命活到現在嗎?棋子就應該有個棋子樣,別妄想動執棋人,更別有感情。”


    葉臨安心中一顫,抬眸對上祁傾歌淩厲的眸子。


    祁傾歌冷笑一聲又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存有什麽心思嗎?可你能為我做什麽呢?要權無權,要勢無勢,空有一具好看的皮囊有什麽用。”


    這一刻,葉臨安那顆熾熱的心,一下沉入冰冷的湖底。


    祁傾歌看著他那俊美的臉龐,伸手挑起他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說:


    “哦不,你這副皮囊還是有點用的,不如我廢了你這身武功,往後你就乖乖匍匐在我腳邊,當個玩物如何?”


    這番話驚到了葉臨安,同時也驚到了暗中的司徒寂知。


    葉臨安微微搖頭,眼中滿是驚恐,“長公主,不要,這都是司徒寂知的主意。”


    司徒寂知聽的太過專注,對此後知後覺,想控製葉臨安,卻已為時已晚。


    然而祁傾歌並沒有信,反而冷嘲熱諷的說:“你既已承認,此刻還反什麽口啊!別以為我之前跟司徒寂知有隔閡,就什麽事都往他身上攬。”


    司徒寂知聞言鬆了口氣,葉臨安卻百口莫辯,隻能看著祁傾歌拿著匕首,向自己逼近。


    “長公主,你這是做什麽!”


    “慢著!”


    危急時刻,兩道聲音同時傳來,緊接著,拿著一遝畫像的語桐,和坐著輪椅的江藍安,分別從兩個方向過來。


    語桐來到跟前,剛想出言詢問,江藍安就先一步開口,“傾歌,這什麽情況?你為何要殺葉臨安?”


    祁傾歌並未解釋一切,而是拿著匕首輕笑,“畢竟悉心培養了那麽久,我怎會舍得殺他呢!不過是想讓他乖乖的待在我身邊罷了。”


    江藍安聞言更疑惑了,沒等他再說話,祁傾歌就看向他,眼中滿是質疑,又道:“葉臨安是我的人,他身為下屬,給我這個主子下藥。


    我想放他便放,想殺便殺,反倒是閣主你,與他非親非故的,大晚上不睡覺,坐著輪椅還跑來護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的下屬呢!”


    江藍安看向葉臨安,詢問:“你當真給傾歌下藥了。”


    葉臨安知道祁傾歌不會信自己,也隻能點頭應下,“是。”


    “這也問清楚了,閣主你就迴去休息去吧!”祁傾歌說著便拿著匕首,準備刺向葉臨安。


    “你不能殺他,他才是江藍安!”江藍安說著,便摘下麵具,露出容顏,正是柳無雙。


    這一幕瞬間驚到在場的所有人,祁傾歌卻嗤笑出聲,看向葉臨安,“怪不得你敢給我下藥,敢情是揣著一張免死金牌呢!”


    葉臨安低頭有些自責,一時無言。


    祁傾歌用匕首挑起他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說:“真是好得很啊!我想到你可能是江藍安的人,也沒想到你就是江藍安,你居然一直在騙我,連名字都是假的。”


    “葉臨安是我的真名,江藍安才是假名”,葉臨安連忙解釋,“我隱瞞身份,是為了跟在你身邊,我真的沒有任何圖謀。”


    “那你臉上的傷,你怎麽解釋?”祁傾歌怒道:“好端端的,你為何說自己被火燒傷了!”


    葉臨安緩緩道來,“幼時的你,眼眸中總掛著一抹淡淡的憂愁,那時我總想看一看你的容貌,可你每次都以嚇人,不好看而拒絕。


    後來,我學會了易容,就在臉上弄了假傷,假裝不小心被火燒傷的,以此希望你能對我敞開心扉。”


    聽著這個解釋,語桐的表情明顯不自然,眼眸中似是有幾分幽怨,還不自覺的攥緊手中的畫像。


    而祁傾歌更是火大,瞬間將匕首抵在葉臨安的脖子上,硬生生抵出血來。


    “閣主!”柳無雙見此情形,擔憂的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周圍的其他人,並不理解祁傾歌的舉動,躍躍欲試想要上前保護葉臨安。


    葉臨安亦是不解,抬眸看向祁傾歌的眼睛,卻在她眼中看到了憤恨,正當他要問出疑惑時,語桐就怒道: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這個謊言,我和長公主為了給你治傷,多次去山上采藥,有一次長公主險些摔下懸崖!”


    葉臨安心下一驚,更多的是後怕,看著祁傾歌的眼眸中,滿是自責與愧疚,“我沒想到……對不起。”


    “看在前任閣主的份上,別說是下藥欺瞞,你就是將我殺了,我都不會殺你,但我討厭不誠實的人。


    從今以後,我祁傾歌將與千淩閣形同陌路,兩不相欠”,祁傾歌說罷收迴匕首,看向語桐。


    “收拾東西,我們走。”


    “是”,語桐應下,跑迴房中收拾東西。


    葉臨安伸手抓住祁傾歌的衣角,懇求道:“長公主,我求你別走!我保證往後再也不欺瞞你,再也不做任何傷害你的事了。”


    祁傾歌沒有看他,亦沒有說話,就這麽靜靜的僵持著,正當所有人都認為,她在思考是否留下時,她突然揮起匕首,割斷衣袍。


    語桐也在此時背著包袱走過來,祁傾歌便隨語桐一起,大步離開了。


    看到這,司徒寂知已經摸明白了一切,知道以祁傾歌的性子,跟葉臨安絕無可能重歸於好,也知道葉臨安對自己將無任何威脅,於是便施法離去。


    柳無雙看著悲傷不已的葉臨安,剛想上前安撫,卻因腿傷,險些跌倒在地,好在一旁的弟子,及時扶住了他。


    其中一名弟子略顯擔憂的說:“柳副閣主,你這還沒完全好,不能久站,還是坐下吧!”


    柳無雙無奈,也隻好在弟子的攙扶下,緩緩坐在輪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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