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有意隱瞞,隻是如今我隻認,千淩閣第一殺手這個身份”,祁傾歌認真的說:


    “閣下,您不必擔憂我會背叛,我雖姓祁,可我這心早就不在祁國了,我想讓祁國覆滅,巴不得將那些曾傷害過我的人,通通弄死。”


    經過祁傾歌種種表現,樊繼明顯然已經很是懷疑她了,寒聲道:


    “殺伐果斷的殺手是你,軟弱可欺的長公主也是你,你的演技太精湛了,真怕有朝一日,你連我都給騙了。”


    “閣下,我騙您,對我自己有什麽好處啊!”祁傾歌淡定迴應:“您若實在擔心,我也可以擺脫這個身份,從此與祁國再無瓜葛。


    但是眼下,我覺得這個身份定有大用處,關鍵時刻,或許我還能給蕭遇溪,致命一擊。”


    聽祁傾歌這麽說,樊繼明是有所觸動的,但還是沒有表明態度。


    突然,祁傾歌吐出一口血。


    樊繼明見狀出言詢問:“你做了什麽?”


    祁傾歌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跡,淡淡的迴應:“我剛剛把太尉給殺了,我以為壓製住了,沒想到還是遭到了反噬。”


    聽到她殺了祁國的朝臣,樊繼明才安心幾分。


    “你別再胡來,反噬是壓不住的,若你想殺他們,隻需讓司徒國踏平祁國,到時你想殺誰便殺誰”。


    第二日早朝。


    蕭遇溪還未到場,大臣們已經在底下竊竊私語,討論蕭遇溪意圖謀反的消息,是否屬實。


    就在此時,士兵進來跪下稟報,“陛下,太尉府的人前來稟報,說是太尉死了”。


    “什麽?”祁言澤驚的站了起來,看向錦衣衛認真的說:“即刻派人前去調查”。


    “是”,錦衣衛應下隨士兵離開。


    其他朝臣對此也驚恐不已,其中一人情急之下,口無遮攔的說:“這輔政王前腳剛迴來,後腳太尉就死了,莫不是他所為?”


    “還真有這個可能”,其他人一陣附和。


    祁言澤出言反駁:“空口無憑就莫要血口噴人。”


    蕭遇溪在此時帶著臧嵐走進來,恰巧聽到祁言澤為自己辯解。


    朝臣在看到蕭遇溪的那一刻,趕忙站居兩側為她讓路,討論聲也隨之消失。


    蕭遇溪走上前,抱手弓腰行了一禮,“參見陛下”。


    “免禮”。


    蕭遇溪落座後,士兵再次進來稟報,拿著信件跪下說:“陛下,朝陽城遞來加急信件”。


    “呈上來”,聽是加急信件,祁言澤微微有些皺眉,對此心中很是沒底。


    太監很快就將信件遞到祁言澤麵前。


    祁言澤伸手接過,連忙打開來看,信中內容:“陛下,硯思遠解了巫蠱之術,救了我兒,自己卻陷入昏迷,之後又與聶公子一同失蹤。


    兩名錦衣衛去尋,至今未歸,士兵有一部分已經中了巫蠱之術,臣實在束手無策,落款:葉墨塵”。


    看到祁言澤眉頭越皺越緊,大臣們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不由也跟著擔憂起來。


    畢竟現下已經被司徒國牽製,若朝陽城再出狀況,豈不是天要亡祁國。


    祁言澤將信件遞給太監,隨後看了蕭遇溪一眼,太監當即會意,接過信件便拿去給蕭遇溪。


    蕭遇溪抬手接過,待看完內容,又將信件放迴太監手中,“陛下不必太過憂心,有聶無邪在,朝陽城不會有事”。


    聽到蕭遇溪如此篤定的語氣,朝臣剛鬆一口氣,祁言澤就不理解的說:


    “可聶無邪失蹤了啊!他不會武功,別說是護朝陽城,他自己的安危怕是都難以保障吧”?


    聶大人聞言當即慌了神,聶白羽也擔心起來。


    蕭遇溪並沒有過多解釋,而是吩咐起眼下該做的事。


    “段副將軍,你帶著聶參軍以及眾將士,務必守好最後一條防線,無論如何都不能放司徒國的人進來”。


    “是”,段寒秋應下,帶著聶白羽轉身出去。


    早朝繼續,蕭遇溪與以往一樣教導祁言澤,給他挑出錯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便到了下朝的時間。


    祁言澤見蕭遇溪起身準備離開,連忙將她叫住,“輔政王留步”。


    蕭遇溪聞言停下腳步,“陛下若是還有哪裏不懂,整理出來,明日早朝再議”。


    祁言澤站起身,“不是政事,朕有話同你說”。


    聽祁言澤這麽說,蕭遇溪這才緩緩坐下。


    “眾愛卿,早朝結束,都退朝吧!”


    大臣們聞言紛紛跪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退朝”,隨著太監這聲高喊,大臣們起身陸續離開金鑾殿。


    祁言澤側目看向太監,“你去殿外候著”。


    “是”。


    太監離開,祁言澤又看向臧嵐。


    蕭遇溪當即明白他的顧慮,出言道:“臧嵐,你也去殿外候著”。


    “是”。


    瞬間,偌大的金鑾殿內,隻剩下蕭遇溪和祁言澤二人。


    祁言澤坐下緩緩說道:“太尉身死一事,官員們懷疑到了你身上,若我再緊跟著說出讓位與你,恐怕朝臣會更加懷疑你”。


    “理解,你的顧慮是對的”,蕭遇溪迴應。


    “但在剛剛·····”


    祁言澤欲言又止的說:“我又細想了一番,無論你是出於好意,還是什麽別的原因,這個皇位我都不能讓你坐。”


    蕭遇溪沒有看他,沒有迴應,臉上也沒有任何波瀾,神情淡然,好似無奈,又像是理解他。


    祁言澤又道:“若此番敗了,我身為君主,非但要從皇位上下來,還必須得死,反之,你坐上這個皇位,這個國就姓蕭。


    你就要擔起一國之君的責任,若敗,誰都可以降,可以活命,可唯獨君主不能,敵國也不會同意。”


    祁言澤這一番話,驚到了蕭遇溪。


    蕭遇溪淡然一笑,轉眸看他,“你長大了,真是越來越有君王該有的樣子了”。


    “是輔政王你教得好”,祁言澤陪笑,又突然垂眸,“但若我有的選,我絕不會登上這個位置。


    在你沒來之前,上朝我聽他們在底下爭論,甚至是大打出手,下朝有批不完的奏折,偶爾微服私訪,卻聽到百姓說我優柔寡斷,不適合當君主。


    有那麽一瞬間,我真的找不到活著的意義,我看不到天日,我的世界是漆黑的,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那束光。


    你輔佐我,救我皇兄,在這緊要關頭,我更不會將這燙手山芋扔給你,你是位很優秀的人,也不該隨著祁國一同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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