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目聞言這才抬眸,繼續聽她說。


    “陸溪知剛看到月魄大人轉身就走,我上去想勸勸他,結果他直接拔劍抵在我的脖子上,說是我們找錯人了。


    大人你說有沒有可能,他真的不是月魄大人要找的那個人?”


    鬼目還未迴應,就看到月魄疲憊的走進來,連忙起身上前,漣月見狀識趣的退下。


    “月魄你還好嗎?”,鬼目上前扶住她。


    “鬼目”,月魄看著鬼目,認真的說:“我懷疑……”。


    可話說一半,月魄又突然頓住,似乎覺得不妥。


    “懷疑誰?沒事你說”。


    在鬼目堅持下,月魄才接著說,“我懷疑是寧無極,他每次總能找到我的行蹤,他的人一定在暗中監視我。


    而且午時我遇到方儀的地方,也是屬於他所管轄的範圍,同身為亦忘川的合夥人,我知道這麽懷疑他不地道,但除了他,我想不到還會有誰”。


    聽到月魄說自己被寧無極監視,鬼目明顯有些許生氣,起身說:“走,去看看就知道了”。


    很快,兩人帶著一些人,來到寧無極所在的賭場。


    賭場內各種聲音混作一團,極為熱鬧,直到鬼目踏進門檻,聲音才漸漸弱下來。


    一名侍從連忙上前,笑著說:“兩位大人怎麽有空來這了,可是找我家大人有事相商?”


    “不錯”。


    聽到鬼目這麽說,侍從連忙伸手歡迎,“兩位大人裏麵請”。


    鬼目帶著月魄向裏麵走去,在侍從的引領下,很快便來到寧無極麵前。


    “大人,鬼目和月魄兩位大人來了”。


    那男子聽到侍從的聲音,緩緩轉過身,正是那名,派人去抓陸溪知的藍衣男子。


    見是鬼目,寧無極趕忙上前,笑著說:“真是有失遠迎,來怎麽也不讓人提前通報一聲,快上坐”。


    “坐就不必了”,鬼目抬手製止,“我們在大肆找人,想必你也了解到一二,人是在你的管轄區域內丟的,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或者讓我的人在此查一查”。


    寧無極收起笑意,質問:“鬼目,你這是在懷疑我嗎?”


    “我不是在懷疑你,而是懷疑你手底下的人”。


    “我的人不會做出那樣的事”,寧無極態度強硬。


    “無邪說了,陸溪知不是普通百姓,他是朝廷的人”,鬼目認真的說:


    “曾跟著輔政王前往邊關,與輔政王更是生死之交,如果他在這出了意外,不僅是你,這整個亦忘川都脫不了幹係。”


    原聽陸溪知是朝廷的人,寧無極還沒當迴事,直到他說出,陸溪知和輔政王是生死之交的那一刻,寧無極才是真的慌了神。


    鬼目自是捕捉到他的表情變化,無奈道:“無極,這亦忘川是我們四個人共同經營起來的,我自然不會懷疑你。


    可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環境下生長,別說是你的人,就算是這整個亦忘川,又有幾個實打實的好人?”


    鬼目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想必,你也不想因手下的過錯,而葬送了我們苦心經營的這一切。


    我帶人過來查,總歸還是不好看的,你親自帶人好好查查吧”!


    寧無極連忙應道:“你說的是,是我沒考慮那麽多,我這就帶人尋找”。


    得到滿意的答複,鬼目便帶著月魄離開了。


    迴去的路上,月魄疑惑的問:“方儀當真與輔政王是生死之交”?


    “當然不是”,鬼目輕笑,“寧無極這個人欺軟怕硬,最在乎這來之不易的富裕。


    一旦輔政王對亦忘川投來目光,那麽這一切都將毀於一旦,現下無論你弟弟是不是他擄走的,他都會去極力尋找。”


    賭場。


    “那小子…死了嗎”?寧無極有些害怕的問。


    “還有口氣”,侍從迴應。


    寧無極聞言鬆了口氣,連忙說道:“快去找醫者給他瞧瞧,千萬不能讓他死了”。


    “是”,侍從應下去辦。


    第二日一早,寧無極就帶著陸溪知,押著一名侍從,來到鬼目麵前,抱手弓腰行了一禮。


    “鬼目,是我管教不嚴,我向你請罪”。


    鬼目看了陸溪知一眼,起身來到寧無極麵前,將他虛扶起。


    “這裏的人有多難管,我是清楚的,我知你也是為難,人沒事就好,別的就不說了”。


    寧無極點頭,隨後帶著人離開了。


    鬼目看向侍從,“通知月魄,人找到了”。


    “是”。


    該走的人都走了,房內隻剩下鬼目和陸溪知。


    “她找了你整整五年,絕不會將你認錯”


    鬼目看向陸溪知,“你也別說失憶的戲碼來騙我,若你當真是錦衣衛,又怎麽會知道這個地方,並輕而易舉的通過層層試探找到這裏?”


    陸溪知強忍身上的傷痛,微怒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失去的永遠都迴不來了,我絕不會原諒她”。


    “是,事情確實是因她而起,可她是故意的嗎?她自己難道不恨嗎?”鬼目逼近陸溪知,眼神驀然冷下來。


    “五年前,你十三歲,那時的你可能會不理解她,埋怨她為何要出頭當那個好人,以至於害的滿門被滅。


    可是如今,你十八歲了,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事情也已經發生,你若不是個慫包,就應該想想怎麽報仇雪恨,而不是一直埋怨你的姐姐”。


    陸溪知一時有些沉默。


    房門在此時打開,月魄走了進來,看到陸溪知的那一刻,懸著的心才放下,“還好你沒事”。


    鬼目走向一旁,淡淡的說:“月魄,有什麽話你們出去說吧,若他願意留下,之後的事我會擺平,若他不願,即刻便可將他送迴朝陽城。”


    “好,此番多謝了”


    月魄剛應下,陸溪知就說道:“我不願,送我離開”。


    鬼目坐在椅子上,看向月魄,見她失落的垂眸,目光瞬間轉向陸溪知,怒道:“這可由不得你”。


    眼看跟鬼目說不通,陸溪知看向月魄,“我承認,我是方儀,但我永遠不會認你這個姐姐”。


    月魄抬眸看他,眼眸逐漸黯淡,悲喜交加下,一時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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