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錦驀然停下腳步,不解的說道:“你不是不反對我的抉擇嗎?現在又為何這麽說”?


    慕容千暮反問道:“我不過是想帶你離開祁國,我若是跟蘇懿月硬碰,她會放我們離開嗎”?


    慕容雲錦認真的說道:“我的那番話是真心的,我沒有不喜歡祁蒼瀾,我可以與他共度餘生”。


    慕容千暮冷笑一聲說道:“你對他真的是喜歡嗎?你那分明是心軟,是憐憫。


    你身為慕容國唯一的公主,身份尊貴,你可以憐憫很多人,但你要明白,憐憫終究不是愛,一時做下的決定,終究會害了你”。


    兩人陷入爭執中,眼看就要動起手來,沈清顏在此時到來,連忙上前阻止,拉起慕容雲錦的手。


    臉上難掩擔憂之色,詢問道:“雲錦,你怎麽還跟弟弟吵起來了,這些時日你沒受什麽傷吧”?


    慕容雲錦一時也不知如何開口,慕容千暮直言道:“姐姐要嫁給祁國大王爺,我不同意,我想母後您也不會同意的”。


    慕容千暮說罷,賭氣的離開了,沈清顏的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看著慕容雲錦一時不知說些什麽。


    此時,天空下起了小雨,兩人都沒再開口說話,進入了殿中。


    沈清顏邊走邊說道:“雲錦,你喜歡誰,嫁與誰,母後從未想過要幹涉你,但祁國不同。


    你可能覺得這麽多年過去了,事情也就漸漸淡了,但你的父王能釋懷嗎?再者說,慕容國的百姓能接受嗎”?


    慕容雲錦捏了捏衣角,有些猶豫要不要將自己懷孕一事,告訴母後,遲疑了一會,終是沒說出口。


    慕容丞言見到慕容雲錦,臉上頓時掛上笑容,問道:“錦兒,這些天,你還好嗎?有沒有受欺負”?


    慕容雲錦搖了搖頭應道:“女兒沒事,讓父王您擔心了”。


    祁國,司徒夜離再次來到輔政王府,然而卻被結界阻隔,莫名其妙布下結界,這讓司徒夜離更加懷疑。


    施法就開始打結界,蕭遇溪察覺到結界波動,下一秒就施法將司徒夜離拉進幻境中。


    司徒夜離看著周圍,與現實明顯不符的景象,一時有些納悶,四周很幽暗,隻有點點星光照亮一條小道。


    司徒夜離尋著光亮而去,在走了一段路,就瞧見正在飲茶的蕭遇溪,司徒夜離頓時想到是蕭遇溪搞的鬼。


    上前質問道:“琴挽是不是在你的手上?我警告你,你不準傷她,不然我就是死,也拉你陪葬”。


    蕭遇溪淡然一笑,打趣道:“若非是不能殺凡人,我現在就能要了你的命,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


    “喜歡一個人,你應該去追那個人,而不是一直追著情敵砍,你也不想想,就算我死了,她就會愛上你嗎”?


    蕭遇溪一番話,堵的司徒夜離說不出話來。


    蕭遇溪見狀又道:“既然你那麽喜歡林琴挽,那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我將林琴挽推向你的身邊,你自願奉還法力,若有朝一日你登上王位,也不可引起戰火,試圖一統天下”。


    司徒夜離半信半疑的說道:“我要的從來不是這個天下,也不稀罕所謂的法力,我隻想要琴挽能夠喜歡我,心甘情願的嫁給我”。


    “你若是想利用法力,讓琴挽喜歡我,那就大可不必了,自欺欺人的把戲,我不喜歡”。


    蕭遇溪站起身,緩緩說道:“司徒靖安已經死了,我不是司徒靖安,所以我對她沒有半分愛意,她這般苦苦執著,也得不到一個完美的結局”。


    “與其看著她走不出來,我不如推她一把,盡管她怨也好,恨也罷,我又不會在意”。


    司徒夜離似乎猜出蕭遇溪要做什麽,連忙說道:“你想讓她恨你”?


    蕭遇溪輕笑一聲說道:“怎麽?不舍得我傷她?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無非讓她吃點苦罷了”。


    司徒夜離見蕭遇溪這麽說,急忙反駁道:“不行,你不能傷她”。


    蕭遇溪彎腰摘下一朵幽蘭色的花朵,說道:“當然還有另一種辦法,我來當這個壞人,你上演一場英雄救美,但我不會讓你輕易帶走她,所以受傷是免不了的”。


    司徒夜離應道:“好,隻要你不傷她,我怎樣都無所謂”。


    蕭遇溪聞言,又道:“你不準動用法力,我會讓臧嵐跟你打,若是你動用法力,傷到了臧嵐,林琴挽的命,我可就收下了”。


    司徒夜離應道:“臧嵐不是我的目標,我自是不會動他”。


    蕭遇溪將手中的花遞給司徒夜離,口中說道:“今晚夜半,我在偏院等著你”。


    司徒夜離看著花朵,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但還是伸手去接,然而剛觸碰到花瓣,眼前就突然一黑。


    下一秒就直接出了幻境。


    雨從午時到傍晚,都一直在下,雖然不大,但也沒有停。


    四王爺府中,祁漣漪一直在央求祁千尋,祁千尋不答應,祁漣漪就站在院中淋雨。


    雨並沒有下大,祁千尋嘴上說著狠話,讓她想淋雨就一直站到天亮。


    當祁漣漪真的跑到院中站著,祁千尋透過窗口看她,眼眸中又夾雜著擔憂。


    此時天空打起了雷,雷聲震耳欲聾,司徒夜離緊皺眉頭,用手撐著額頭,雙眸也緊緊的閉著。


    寧遠知道祁千尋害怕雷聲,連忙進來,關上了窗戶,又添了幾盞燈。


    房內明亮起來,雷聲也不那麽大了,祁千尋的臉色才漸漸恢複了血色,寧遠見狀也沒敢離開,就靜靜的守在祁千尋的身邊。


    祁千尋抬眸看向寧遠,寧遠連忙蹲下身,說道:“王爺,還有什麽吩咐”?


    祁千尋神色黯然,淡淡的說道:“這麽多年了,我還是忘不了,母後將我關進小黑屋的那個雷雨夜。


    如今呆在這個府中,每逢雨夜,都有一種莫名的壓抑感,我真的承受不了了,計劃安排的如何了?這次我真的想離開了”。


    寧遠連忙迴應道:“最快,今晚夜半,我本打算,明日早朝安排行動的,畢竟讓百姓看到你出府,這事才不會牽扯到太後”。


    “百姓們也都知道,太後待王爺你並不好,二公主身死,太後免不了拿你撒氣,若王爺你在這個時候失蹤,太後的嫌疑可就大了”。


    祁千尋聞言淡淡的說道:“再怎麽說,她也是我的親生母親,此事還是不要牽扯到她了,明日再行動吧”!


    隨後看了一眼窗口,又道:“讓漣漪進來”。


    寧遠應下,便出去了,門打開的一瞬間,雷聲再次響起,這次伴隨著傾盆大雨。


    祁千尋聽著雷聲還是下意識的皺眉,臉色也瞬間不自然。


    祁漣漪很快便走進房間,來到祁千尋麵前,就哀求道:“千尋,算我求你了,母後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母後真的就吃不消了”。


    “你放心,我不會讓除母後和瑾然,之外的人,知道我的身份”。


    祁千尋看向祁漣漪,沒有做出肯定的迴複,而是問道:“小的時候,你害怕打雷嗎”?


    祁漣漪不知祁千尋為什麽這麽問,但很認真的迴應道:“那時很小,小孩又怎麽可能不怕打雷呢?但我瞧見,你似乎比我更怕打雷。


    母後有時忙的顧不上我們,我身為姐姐,自然是要護著你的,後來漸漸的,我也就不怕打雷了”。


    說著說著,祁漣漪似乎想起了一件事,一時間陷入迴憶中。


    小時候,不知道祁千尋怎麽惹到了葉昭顏,被葉昭顏關在小黑屋裏,正巧那晚下起了大雨,還打了雷。


    祁漣漪那時也沒有多大,想出府找母後,但連路都不認識,又下著大雨,明顯不太現實。


    府中的侍從侍女們,也不敢貿然開門放人,祁漣漪守在葉昭顏的院門前,一直強忍著困意,守到後半夜,才看到葉昭顏迴來。


    葉昭顏看到祁漣漪在院門前坐著,一臉的心疼,責怪侍女為什麽不帶祁漣漪迴房,當聽到祁漣漪提到祁千尋。


    葉昭顏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但在祁漣漪的堅持下,葉昭顏還是命侍從,將祁千尋放了出來。


    可此時的祁千尋,已經昏死了過去,葉昭顏的臉上卻完全沒有擔憂,甚至都沒有請醫者過來瞧瞧。


    還是察覺到祁漣漪因吹冷風發了燒,葉昭顏才命人請太醫。


    太醫冒雨趕來,在給祁漣漪診斷好,開了藥,準備起身離開時,卻被祁漣漪的小手拽住了衣角。


    太醫有些不解,就聽到祁漣漪口中說著,“看弟弟”三個字。


    太醫頓時看向葉昭顏,葉昭顏才說道:“千尋那孩子有點不對勁,既然太醫來了,就一並看看吧”!


    祁漣漪聽葉昭顏這麽說,才安心開始睡覺。


    之後,祁漣漪就發現,一向不怕打雷的祁千尋,卻突然開始害怕打雷了,也想到可能是那個晚上導致的。


    後來,每逢打雷下雨,祁漣漪總會來找祁千尋聊天,直到祁千尋十一歲,祁漣漪才不在雷雨夜來找祁千尋。


    祁漣漪看著祁千尋,不是很好的臉色,不解的問道:“你還害怕打雷嗎?我本以為這麽久了,你已經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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