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彤趕緊上前扶著蔡庭章，蔡庭章閉上眼睛長長歎了口氣道：“唉……，生死真是無常啊，明明上個月還在一起喝酒，這一轉眼……唉……”
於彤在安慰道：“老爺，這生死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你也別太傷心了。”
蔡庭章點了點頭，道：“嗯，對了，你不是說還帶迴來了一個年輕人嗎，可曾妥當安置了？”
於彤道：“已經安置在客房了，隻待他酒醒之後，核實他的身份，便會給他重新安排住所。”
蔡庭章點了點頭道：“嗯，我陪鶴兄說會話，你先下去休息吧。”
於彤鞠躬道：“是，老爺。”
說完便退下去了。
待於彤退下去之後，蔡庭章對著墓碑道：“鴻雁兄，十年了，你隱姓埋名，本以為你能平安的度過餘生，沒想到啊，還是被發現了……”
對鶴前庭的死因，他已猜測到了七八分，鶴前庭上月見時，身體健朗尤勝少年，肯定不會是病死的，很有可能就是死於仇殺。
雖然鶴前庭這十年來一直隱居山林，但以他的武功造詣，在江湖中罕有敵手，能與他一拚的幾位武林高手也並沒有聽說在潘縣出現過，能悄無聲息的在潘縣殺死鶴前庭的，就隻能是有官家背景的高手了。
除非，是一名同樣隱居山林的高手，武功奇高卻不曾在武林中走動過，不過，這樣的幾率不大。
“我該怎麽辦呢，如果我把真相據實相告，難以想象他將會麵臨怎樣的風暴，他未必能承受的了。”
“如果不跟他說清楚，難保他不會哪天就成了糊塗鬼……”
“你說，我該拿他怎麽辦呢？”
蔡庭章出神的盯著鶴前庭的墓碑，思緒一下子就迴到了十年前。
那天晚上，他正在睡覺，半夜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了。
“誰啊？”
他起床披衣，掌燈站在門後問道。
雖說他是一地縣尊，但半夜來客，必非善類，貿然開門，後果難料。
“是我，聶鴻雁。”
蔡庭章聽後急忙開門。
隻見聶鴻雁滿身是血，一隻手提著一把滿是缺口的劍，一隻手抱著一個身穿黃綢衣服的孩子，那孩子大約兩歲左右。
不待蔡庭章多問，聶鴻雁便把他推進了屋裏。
沒有人知道那一晚兩人都聊了一些什麽，隻是那一晚之後，聶鴻雁變成了鶴前庭，而蔡庭章也一直在潘縣當知縣，既沒有調任，也沒有升遷。
……
頭好痛啊……
鄭劍鋒扶著額頭睜開了眼，感覺好像是有個箍在頭上慢慢收緊似的，勒得頭痛不已。
而且，感覺大腦裏像是一團漿糊，混混沌沌，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好半天才感覺好了點，這才發現自己身處一間屋子裏。
而且，周圍的一切他都感覺很陌生。
“這是哪裏，我不是在路邊睡著了嗎，難道是哪個好心人把我撿了迴來？”
這一思考，腦袋就疼得要死，鄭劍鋒幹脆就不想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準備等休息好了再起來。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鄭劍鋒感覺外麵的光線逐漸明亮了起來，但由於是在室內，光線依然很昏暗。
鄭劍鋒打量了一下房內的擺設，感覺房子裏的空間不小，在床附近有個放臉盆的架子，再架子的對麵有個大衣櫃，離衣櫃大概五六步遠的地方是一個拱門，拱門外麵應該是個大廳。
看來這家人身份非凡啊，不是有錢人，就是當官的，平常人家誰家的房子裏還是一室一廳的？
別說古代了，哪怕是現代，普通人的房間也不帶廳的，隻有那些土豪的房間才附帶衣帽間和茶水間等區域。
天亮了，起床拜會一下此間主人吧，感謝一下他的留宿之恩，還有，不知道師父的墓碑有沒有被一並帶迴，如果沒有的話，我還得去找一下。
別人看他露宿街頭可憐他，把他帶迴家裏留宿一晚算不錯了，總不能要求別人給墓碑也來個一樣的待遇吧？
大晚上的帶一個陌生人的墓碑迴家，不嫌晦氣嗎？
至於鶴前庭的墓碑有沒有被人破壞，這個鄭劍鋒並不擔心，因為這個時候的人對鬼神還是特別敬畏的，估計沒人願意冒著得罪鬼神的危險而對鶴前庭的墓碑做出什麽不敬之事，最多也就轉身啐一口，暗罵一聲晦氣。
鄭劍鋒起來穿戴整齊後，剛要出去，便聽到了一陣敲門聲，隨後一個少女的聲音傳了過來：“裏麵這位爺，你醒了嗎？”
鄭劍鋒感覺一陣好笑，有種身在妓院的即視感。
“醒了。”
鄭劍鋒開門道。
隻見門外站著一為十三四歲的綠衣少女，一副丫環的打扮。
隻見她一隻腳放在後麵撐著，一隻腳半曲著，膝蓋上放著一個裝著水的臉盆，一隻手扶著臉盆，一隻手還舉著，作出一副敲門的模樣。
綠衣少女見鄭劍鋒開門了，便笑著道：“我叫綠荷，是少主公的貼身丫環之一，我是過來給你侍候你洗漱的。”
“呃……請問你的少主公是……”
鄭劍鋒一臉疑惑，少主公是官家仆人對自家小姐的稱唿，民間有錢人家的女兒是不允許這樣稱唿的，隻能稱唿為小姐。
而對男性就沒有什麽要求限製了，不管是管家的還是民間富翁，主人家的兒子一律稱為少爺。
當然，官家的少爺也會被稱為衙內少爺，這是為了區分階級地位，畢竟權永遠都是排在錢前麵的。
不過，平常一般沒必要的時候，人們還是隻稱唿少爺即可，那些衙內少爺也不會去計較，除非是那種特別紈絝的，愛出風頭的，才會堅持讓人稱唿他為衙內少爺的。
鄭劍鋒之所以疑惑，是因為從小到大，他一直和師父隱居山林，所認識的人，能跟官家扯得上關係的，也就是李文通那些來殺他們師徒的大內高手。
除此之外，也就是和蔡庭章的女兒蔡憐風有婚約。
不過，不會這麽巧吧，第一次喝醉，就被未婚妻撿屍了？
“敢問……你的少主公是否姓蔡？”
最終，鄭劍鋒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順手還把綠荷手上的臉盆接了過去。
綠荷眨了眨眼睛道：“是啊，我家少主公姓蔡啊，有什麽問題嗎？”
鄭劍鋒嘴角抽了抽道：“呃……沒問題。”
接著鄭劍鋒又問道：“可是叫蔡憐風？”
綠荷一臉奇怪的問道：“你怎知我家少主公的閨名，你與我家少主公相識？”
“呃……”
中獎了！
鄭劍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隻能訥訥無語。
綠荷見鄭劍鋒不迴答，也沒有去追問，隻是侍候鄭劍鋒洗漱。
所謂的洗漱，就是用鹽把牙擦一下，然後用水漱口，接著就是洗臉梳頭什麽的，出了使用的工具和現代不一樣，基本的程序和現代的沒什麽區別。
洗漱完畢後，鄭劍鋒便提出去拜會一下此間主人，也就是鄭劍鋒的未來嶽父。
至於鶴前庭的墓碑，鄭劍鋒從剛才跟綠荷聊天中得知已被運迴蔡府，便不再著急去尋找。
鄭劍鋒也從這信息中確定，此間主人正是他的未來嶽父，潘縣知縣蔡庭章。
蔡庭章此時才剛在仆人的侍候下完成洗漱，聽說鄭劍鋒求見，便讓人把他帶到前廳等候。
當第一眼看到鄭劍鋒時，蔡庭章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眼前的這個人相貌並不算出眾，但卻給人一種鋒芒畢露的感覺，就仿佛一柄已經出鞘的劍一樣，有種一靠近，就會被他傷到的感覺。
年輕人，鋒芒太盛不是什麽好事。
蔡庭章的眉頭皺了起來，對這個未來女婿的第一印象不是很滿意。
鄭劍鋒見蔡庭章出來了，忙行禮道：“草民鄭劍鋒見過知縣大人。”
蔡庭章不等鄭劍鋒把禮行完，便急忙把他扶起來道：“此地非是公堂之上，這些禮節可免則免，我與令師交好，你就稱唿我為蔡叔叔吧。”
鄭劍鋒對蔡庭章跟自己這麽客氣感到疑惑，就算他跟自己師父的關係再好，也不至於跟自己這第一次見麵的老百姓這麽客氣啊，而且自己又是晚輩，對長輩行禮不是應當應分的嗎？
待兩人分主賓坐好，蔡庭章便問道：“賢侄既知老夫的身份，想必也知道，我與令師生前關係十分要好，驟聞故人離世，老夫深感痛惜，隻是令師是如何離世的，可否把過中詳情告知老夫？”
鄭劍鋒深吸了口氣，把鶴前庭遇襲的前後過程說了出來，當然了，他用劍斬春秋把那些殺手幹掉的事是不能說的，隻是說鶴前庭和他們拚了個同歸於盡。
蔡庭章身為一縣之尊，審過的案子無數，自然看得出來鄭劍鋒有所隱瞞，但他也看得出來，鄭劍鋒對鶴前庭死很傷心也是真的，而且聽鶴前庭說過他隻教了些基礎劍招給鄭劍鋒，他不認為以鄭劍鋒的修為能夠擊殺鶴前庭。
難道當時是有第三者在場，在鶴前庭被殺後救下了鄭劍鋒，同時也讓鄭劍鋒不得透露他的信息？
還是鄭劍鋒與人合謀把鶴前庭給殺害了？
蔡庭章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覺得後者的可能性不大。
首先是從平時鶴前庭跟自己談論的時候可以看出，這師徒二人感情很好，沒有足夠的殺人動機，鄭劍鋒是不可能殺鶴前庭的。
其次，三才陣和蟠龍剪雖然很出名，但如果不是親眼見過的人，是沒辦法描述的這麽仔細的，從鄭劍鋒的描述看來，大內高手確實來過。
至於鄭劍鋒和大內高手聯手殺害鶴前庭就更不可能了，因為大內高手如果真的來過，主要目標也隻能是鄭劍鋒，因為……
蔡庭章沒有深想下去，隻是問道：“令師臨終前，可有對你交待過什麽嗎？”
鄭劍鋒搖了搖頭道：“家師走得匆忙，並沒有來得及交待什麽。”
“這樣啊……”
蔡庭章有些為難了，既然鶴前庭臨死前沒有把當年的事情跟告訴鄭劍鋒，那他還要不要把當年的是說出來？
鄭劍鋒見蔡庭章半天不說話，便開口詢問道：“蔡叔叔？”
蔡庭章這才迴過神來問道：“賢侄今後有何打算？”
鄭劍鋒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想應該是先到江湖上去闖一闖，拜會一下江湖名師，看看有沒有機會學上一招半式，為師父報仇。”
鶴前庭雖是武功高強，但他培養徒弟的速度太慢了，根本就沒有時間等鄭劍鋒成長起來，雖說學習別人的套路會成為自己在武學路途上的桎梏，但現在鄭劍鋒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先把套路練熟了再說。
頓了頓鄭劍鋒又問道：“蔡叔叔，聽我師父說，他生前在你府上給我訂了門親事，可有此事？”
蔡庭章聞言一愣，點頭道：“確有此事。”
蔡庭章心想道：難道這小子想要完婚？這也未免太心急了吧，這師父屍骨未寒，還在守喪期間呢，就想著要娶老婆了？這也太不像話了。
當下對鄭劍鋒也看輕了幾分，說道：“現在你還在服喪，這事先不急著提，等你為你師父守滿三年孝，再擇日子給你完婚吧。”
鄭劍鋒拱手道：“蔡叔叔誤會了，我現在重提此事不是想早日完婚，而是想要解除婚約。”
於彤在安慰道：“老爺，這生死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你也別太傷心了。”
蔡庭章點了點頭，道：“嗯，對了，你不是說還帶迴來了一個年輕人嗎，可曾妥當安置了？”
於彤道：“已經安置在客房了，隻待他酒醒之後，核實他的身份，便會給他重新安排住所。”
蔡庭章點了點頭道：“嗯，我陪鶴兄說會話，你先下去休息吧。”
於彤鞠躬道：“是，老爺。”
說完便退下去了。
待於彤退下去之後，蔡庭章對著墓碑道：“鴻雁兄，十年了，你隱姓埋名，本以為你能平安的度過餘生，沒想到啊，還是被發現了……”
對鶴前庭的死因，他已猜測到了七八分，鶴前庭上月見時，身體健朗尤勝少年，肯定不會是病死的，很有可能就是死於仇殺。
雖然鶴前庭這十年來一直隱居山林，但以他的武功造詣，在江湖中罕有敵手，能與他一拚的幾位武林高手也並沒有聽說在潘縣出現過，能悄無聲息的在潘縣殺死鶴前庭的，就隻能是有官家背景的高手了。
除非，是一名同樣隱居山林的高手，武功奇高卻不曾在武林中走動過，不過，這樣的幾率不大。
“我該怎麽辦呢，如果我把真相據實相告，難以想象他將會麵臨怎樣的風暴，他未必能承受的了。”
“如果不跟他說清楚，難保他不會哪天就成了糊塗鬼……”
“你說，我該拿他怎麽辦呢？”
蔡庭章出神的盯著鶴前庭的墓碑，思緒一下子就迴到了十年前。
那天晚上，他正在睡覺，半夜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了。
“誰啊？”
他起床披衣，掌燈站在門後問道。
雖說他是一地縣尊，但半夜來客，必非善類，貿然開門，後果難料。
“是我，聶鴻雁。”
蔡庭章聽後急忙開門。
隻見聶鴻雁滿身是血，一隻手提著一把滿是缺口的劍，一隻手抱著一個身穿黃綢衣服的孩子，那孩子大約兩歲左右。
不待蔡庭章多問，聶鴻雁便把他推進了屋裏。
沒有人知道那一晚兩人都聊了一些什麽，隻是那一晚之後，聶鴻雁變成了鶴前庭，而蔡庭章也一直在潘縣當知縣，既沒有調任，也沒有升遷。
……
頭好痛啊……
鄭劍鋒扶著額頭睜開了眼，感覺好像是有個箍在頭上慢慢收緊似的，勒得頭痛不已。
而且，感覺大腦裏像是一團漿糊，混混沌沌，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好半天才感覺好了點，這才發現自己身處一間屋子裏。
而且，周圍的一切他都感覺很陌生。
“這是哪裏，我不是在路邊睡著了嗎，難道是哪個好心人把我撿了迴來？”
這一思考，腦袋就疼得要死，鄭劍鋒幹脆就不想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準備等休息好了再起來。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鄭劍鋒感覺外麵的光線逐漸明亮了起來，但由於是在室內，光線依然很昏暗。
鄭劍鋒打量了一下房內的擺設，感覺房子裏的空間不小，在床附近有個放臉盆的架子，再架子的對麵有個大衣櫃，離衣櫃大概五六步遠的地方是一個拱門，拱門外麵應該是個大廳。
看來這家人身份非凡啊，不是有錢人，就是當官的，平常人家誰家的房子裏還是一室一廳的？
別說古代了，哪怕是現代，普通人的房間也不帶廳的，隻有那些土豪的房間才附帶衣帽間和茶水間等區域。
天亮了，起床拜會一下此間主人吧，感謝一下他的留宿之恩，還有，不知道師父的墓碑有沒有被一並帶迴，如果沒有的話，我還得去找一下。
別人看他露宿街頭可憐他，把他帶迴家裏留宿一晚算不錯了，總不能要求別人給墓碑也來個一樣的待遇吧？
大晚上的帶一個陌生人的墓碑迴家，不嫌晦氣嗎？
至於鶴前庭的墓碑有沒有被人破壞，這個鄭劍鋒並不擔心，因為這個時候的人對鬼神還是特別敬畏的，估計沒人願意冒著得罪鬼神的危險而對鶴前庭的墓碑做出什麽不敬之事，最多也就轉身啐一口，暗罵一聲晦氣。
鄭劍鋒起來穿戴整齊後，剛要出去，便聽到了一陣敲門聲，隨後一個少女的聲音傳了過來：“裏麵這位爺，你醒了嗎？”
鄭劍鋒感覺一陣好笑，有種身在妓院的即視感。
“醒了。”
鄭劍鋒開門道。
隻見門外站著一為十三四歲的綠衣少女，一副丫環的打扮。
隻見她一隻腳放在後麵撐著，一隻腳半曲著，膝蓋上放著一個裝著水的臉盆，一隻手扶著臉盆，一隻手還舉著，作出一副敲門的模樣。
綠衣少女見鄭劍鋒開門了，便笑著道：“我叫綠荷，是少主公的貼身丫環之一，我是過來給你侍候你洗漱的。”
“呃……請問你的少主公是……”
鄭劍鋒一臉疑惑，少主公是官家仆人對自家小姐的稱唿，民間有錢人家的女兒是不允許這樣稱唿的，隻能稱唿為小姐。
而對男性就沒有什麽要求限製了，不管是管家的還是民間富翁，主人家的兒子一律稱為少爺。
當然，官家的少爺也會被稱為衙內少爺，這是為了區分階級地位，畢竟權永遠都是排在錢前麵的。
不過，平常一般沒必要的時候，人們還是隻稱唿少爺即可，那些衙內少爺也不會去計較，除非是那種特別紈絝的，愛出風頭的，才會堅持讓人稱唿他為衙內少爺的。
鄭劍鋒之所以疑惑，是因為從小到大，他一直和師父隱居山林，所認識的人，能跟官家扯得上關係的，也就是李文通那些來殺他們師徒的大內高手。
除此之外，也就是和蔡庭章的女兒蔡憐風有婚約。
不過，不會這麽巧吧，第一次喝醉，就被未婚妻撿屍了？
“敢問……你的少主公是否姓蔡？”
最終，鄭劍鋒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順手還把綠荷手上的臉盆接了過去。
綠荷眨了眨眼睛道：“是啊，我家少主公姓蔡啊，有什麽問題嗎？”
鄭劍鋒嘴角抽了抽道：“呃……沒問題。”
接著鄭劍鋒又問道：“可是叫蔡憐風？”
綠荷一臉奇怪的問道：“你怎知我家少主公的閨名，你與我家少主公相識？”
“呃……”
中獎了！
鄭劍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隻能訥訥無語。
綠荷見鄭劍鋒不迴答，也沒有去追問，隻是侍候鄭劍鋒洗漱。
所謂的洗漱，就是用鹽把牙擦一下，然後用水漱口，接著就是洗臉梳頭什麽的，出了使用的工具和現代不一樣，基本的程序和現代的沒什麽區別。
洗漱完畢後，鄭劍鋒便提出去拜會一下此間主人，也就是鄭劍鋒的未來嶽父。
至於鶴前庭的墓碑，鄭劍鋒從剛才跟綠荷聊天中得知已被運迴蔡府，便不再著急去尋找。
鄭劍鋒也從這信息中確定，此間主人正是他的未來嶽父，潘縣知縣蔡庭章。
蔡庭章此時才剛在仆人的侍候下完成洗漱，聽說鄭劍鋒求見，便讓人把他帶到前廳等候。
當第一眼看到鄭劍鋒時，蔡庭章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眼前的這個人相貌並不算出眾，但卻給人一種鋒芒畢露的感覺，就仿佛一柄已經出鞘的劍一樣，有種一靠近，就會被他傷到的感覺。
年輕人，鋒芒太盛不是什麽好事。
蔡庭章的眉頭皺了起來，對這個未來女婿的第一印象不是很滿意。
鄭劍鋒見蔡庭章出來了，忙行禮道：“草民鄭劍鋒見過知縣大人。”
蔡庭章不等鄭劍鋒把禮行完，便急忙把他扶起來道：“此地非是公堂之上，這些禮節可免則免，我與令師交好，你就稱唿我為蔡叔叔吧。”
鄭劍鋒對蔡庭章跟自己這麽客氣感到疑惑，就算他跟自己師父的關係再好，也不至於跟自己這第一次見麵的老百姓這麽客氣啊，而且自己又是晚輩，對長輩行禮不是應當應分的嗎？
待兩人分主賓坐好，蔡庭章便問道：“賢侄既知老夫的身份，想必也知道，我與令師生前關係十分要好，驟聞故人離世，老夫深感痛惜，隻是令師是如何離世的，可否把過中詳情告知老夫？”
鄭劍鋒深吸了口氣，把鶴前庭遇襲的前後過程說了出來，當然了，他用劍斬春秋把那些殺手幹掉的事是不能說的，隻是說鶴前庭和他們拚了個同歸於盡。
蔡庭章身為一縣之尊，審過的案子無數，自然看得出來鄭劍鋒有所隱瞞，但他也看得出來，鄭劍鋒對鶴前庭死很傷心也是真的，而且聽鶴前庭說過他隻教了些基礎劍招給鄭劍鋒，他不認為以鄭劍鋒的修為能夠擊殺鶴前庭。
難道當時是有第三者在場，在鶴前庭被殺後救下了鄭劍鋒，同時也讓鄭劍鋒不得透露他的信息？
還是鄭劍鋒與人合謀把鶴前庭給殺害了？
蔡庭章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覺得後者的可能性不大。
首先是從平時鶴前庭跟自己談論的時候可以看出，這師徒二人感情很好，沒有足夠的殺人動機，鄭劍鋒是不可能殺鶴前庭的。
其次，三才陣和蟠龍剪雖然很出名，但如果不是親眼見過的人，是沒辦法描述的這麽仔細的，從鄭劍鋒的描述看來，大內高手確實來過。
至於鄭劍鋒和大內高手聯手殺害鶴前庭就更不可能了，因為大內高手如果真的來過，主要目標也隻能是鄭劍鋒，因為……
蔡庭章沒有深想下去，隻是問道：“令師臨終前，可有對你交待過什麽嗎？”
鄭劍鋒搖了搖頭道：“家師走得匆忙，並沒有來得及交待什麽。”
“這樣啊……”
蔡庭章有些為難了，既然鶴前庭臨死前沒有把當年的事情跟告訴鄭劍鋒，那他還要不要把當年的是說出來？
鄭劍鋒見蔡庭章半天不說話，便開口詢問道：“蔡叔叔？”
蔡庭章這才迴過神來問道：“賢侄今後有何打算？”
鄭劍鋒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想應該是先到江湖上去闖一闖，拜會一下江湖名師，看看有沒有機會學上一招半式，為師父報仇。”
鶴前庭雖是武功高強，但他培養徒弟的速度太慢了，根本就沒有時間等鄭劍鋒成長起來，雖說學習別人的套路會成為自己在武學路途上的桎梏，但現在鄭劍鋒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先把套路練熟了再說。
頓了頓鄭劍鋒又問道：“蔡叔叔，聽我師父說，他生前在你府上給我訂了門親事，可有此事？”
蔡庭章聞言一愣，點頭道：“確有此事。”
蔡庭章心想道：難道這小子想要完婚？這也未免太心急了吧，這師父屍骨未寒，還在守喪期間呢，就想著要娶老婆了？這也太不像話了。
當下對鄭劍鋒也看輕了幾分，說道：“現在你還在服喪，這事先不急著提，等你為你師父守滿三年孝，再擇日子給你完婚吧。”
鄭劍鋒拱手道：“蔡叔叔誤會了，我現在重提此事不是想早日完婚，而是想要解除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