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鄭劍鋒看著鶴前庭那血如噴泉的頸腔,眼中滿是血色。


    鶴前庭的遺體慢慢的向後倒去,鄭劍鋒緊忙接住,緊緊的抱著,一時之間竟沒感覺到悲傷,眼淚也沒有流出來。


    他就這樣跪在那裏,呆呆的抱著鶴前庭的遺體,沒有任何反應。


    李文通緩緩的走了過來,站在鄭劍鋒的麵前說道:“你我並無仇怨,但你的存在,擋了一些人的路,所以,你必須死,你也別怪我,我也隻是奉命行事而已。”


    說完向黑衣人一揮手說道:“送他上路吧。”


    一名給一人拱手道:“是。”


    他看得出來,鄭劍鋒隻會一些基礎的劍招,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他一個人足以了結鄭劍鋒。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黑衣人要動手的時候,一陣大笑聲從李文通身後傳了過來。


    李文通迴頭望去,隻見鄭劍鋒緩緩的放下鶴前庭的遺體,拿著劍站起來望著他笑道:“殺得好,殺得好啊!”


    李文通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的問道:“你說什麽?”


    鄭劍鋒緩緩的說:“我說——殺得好啊!”


    李文通皺眉道:“你小子瘋了吧,死的是你的師父,你不但不傷心,還說殺得好?”


    鄭劍鋒斜提長劍緩緩的向他們走了過來,邊走邊說道:“本來我還有所顧忌的,所以,我才一直忍著沒動手,但是現在,我的顧忌有了。”


    鄭劍鋒盯著李文通道。


    不知為何,李文通有種被太初兇獸盯上的感覺,雖然他覺得這個想法很可笑,雖然他沒見過太初兇獸。


    但他就是有這種感覺,並且很強烈。


    他一向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這種直覺救了他很多次,每次這種感覺出現的時候,他都會跟著感覺走。


    正因如此,他每次都能及時避開危險。


    這次也不例外。


    所以,當這種感覺出現的時候,李文通毫不猶豫,轉身就跑,同時下令道:“危險,快撤!”


    鄭劍鋒嗬嗬笑道:“現在知道要跑了?晚了!”


    說完手中的劍畫了個圓,做了個詭異的起劍式。


    鄭劍鋒左手劍指抵在劍身根部,清冷的聲音在李文通身後響了起來。


    “劍斬——春秋!”


    這幾個字就仿佛是催命魔咒似的,讓李文通不由自主的向後望去。


    隻見鄭劍鋒雙腿微曲,而後衝天而起,消失在夜空中。


    李文通連忙向夜空望去,隻見一輪明月掛在空中,稀疏的星星散落在月亮周圍,唯獨沒有看到鄭劍鋒在哪。


    忽然,他看到一片銀色的洪流,正從明月處向他們奔湧而來。


    李文通他們見跑是跑不了了,便大家聚在一起,企圖合眾人之力,把這洪流劈開一道缺口,換取一線生機。


    然而,他們連手中的兵器都沒來得及舉起,便已被洪流淹沒了,連個水花都沒濺起來。


    洪流散去後,李文通等人不見了,地上隻剩下一些散碎的骨肉,和殘破的兵器。


    一眾黑衣人,連具全屍都沒留下。


    不僅如此,就連地上的雜草也被盡數斬斷。


    之前鄭劍鋒不敢施展《劍斬春秋》,就是因為這一招是無差別攻擊的大招,如果當時用的話,連鶴前庭也無法幸免。


    還有,以鄭劍鋒目前的體質,施展完這一招後,因為消耗過度,會立刻陷入昏迷之中。


    所以,當時他隻能寄望於鶴前庭能對付得了李文通他們。


    可惜啊,李文通沒打算活抓他們,而是當場斬殺了鶴前庭,沒有了鶴前庭的製肘,鄭劍鋒就像是一頭解開了束縛的太初兇獸,破壞力是異常驚人的。


    所以,李文通他們就悲劇了。


    散去劍招之後,鄭劍鋒有一種很強烈的虛弱感,他搖晃了兩下,再也站不住了,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噔噔噔噔……”


    迷迷糊糊中,鄭劍鋒聽到了一陣熟悉的鈴聲,好像是手裏鬧鍾的鈴聲。


    手機鬧鍾?


    鄭劍鋒猛的睜開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這好像是一間宿舍。


    鄭劍鋒右手捏住額頭兩側揉了揉,拿起正在響的手機看了一下,隻見上麵顯示的是19:45。


    “我靠!要遲到了。”


    鄭劍鋒抄起床上的工服慌亂的穿上,隨便把鞋襪套在腳上便出了門。


    走到半路的時候,鄭劍鋒下意識的往自己的左衣領上一摸,頓時氣得爆粗口:“草!廠牌忘了拿。”


    隻能又匆匆忙忙的往宿舍的方向走去,也去是因為走得太急了,再加上廠區裏的路燈昏暗,所以沒看清楚腳下的路,鄭劍鋒一個沒站穩,往地麵摔了下去。


    鄭劍鋒感覺身體一抖,幽幽的醒了過來,隻感覺天上陽光刺眼,便下意識的把手擋在眼前。


    突然,一陣濃重的血腥味傳來,鄭劍鋒心裏一驚,急忙坐起來查看。


    隻見周圍到處都是散碎的骨肉,和殘破的兵器。


    還有一把劍握在他的手裏。


    鄭劍鋒急忙站了起來,一陣眩暈的感覺從他的腦袋裏傳了出來。


    鄭劍鋒把手中的劍丟掉,雙手捂住腦袋,耳中傳來“嗡嗡”的耳鳴聲。


    “這到底是做夢還是真的,我不是要去上班嗎,怎麽會在這這裏,到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過了好一會兒,鄭劍鋒才算緩了過來。


    他把雙手放開,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條小路,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條小路叫陰平小路。


    小路的一邊是絕壁,一邊是懸崖,在小路上,到處都是支離破碎的骨肉,和殘破的兵器,還有一些雜草,像是被割草機割過一樣,齊根而斷。


    突然,鄭劍鋒好像想起了什麽似的,發了瘋一樣往山上跑去。


    山上的小路上,倒著幾具屍體,其中一個沒有頭顱,仿佛是被什麽利器割去了一樣。


    鄭劍鋒顫顫巍巍的來到無頭屍體前,雙手猛扇自己的耳光。


    “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穿越這麽扯淡的事怎麽可能發生呢,我一定是在做夢,這不是真的……”


    可惜,他就算是把臉扇腫了,也沒辦法從這個夢中醒來,而且,臉上傳來的疼痛感在無情的提醒著他,這不是夢,這一切都是真的。


    “師父!!!!”


    噗通!


    鄭劍鋒跪倒在無頭屍體的身旁,放聲大哭起來。


    他多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啊,哪怕醒來之後,還要麵對那苦逼的生活,還要八點對八點的在車間裏重複著那毫無技術含量的工作。


    可惜,現實是殘酷的。


    不知哭了多久,鄭劍鋒用算是悲戚稍減了,便抹幹了眼淚,抱起鶴前庭的遺體,把他先安置在洞裏。


    然後,他撿起劍,往山下走去。


    他還要把鶴前庭的頭顱給撿迴來。


    因為剛哭完,他的身體任不住一抽一抽的,光看背影感覺有些滑稽,但當看到他臉上的悲傷時,有讓人不禁起了憐憫之心。


    鄭劍鋒懸崖下麵找了半天,天都黑了,也沒找到鶴前庭的頭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遇到了幾隻野狼。


    那幾隻狼像是在啃食著什麽,鄭劍鋒本來不想驚動它們的,剛準備繞開,卻突然發現狼群啃食的東西像是一個人的頭顱。


    鄭劍鋒瞬間就怒了,在這裏出現的頭顱,除了他師父還能有誰的?


    他怒吼一聲,提劍就向狼群殺了過去。


    狼群被這一聲怒吼嚇了一跳,抬頭望去,發現是一個人類。


    狼群瞬間就怒了,這人類孤身一人,不但不避開它們,還敢打擾它們進食,簡直是不可饒恕。


    撕碎他,吃了他。


    這是狼群現在唯一的想法。


    鄭劍鋒見這群畜生不但不逃跑,還敢向他衝過來,更怒了,心說老子拚不過大內高手,還拚不過你們這群畜生?


    更何況,大內高手最近還不是死在了老子的劍下?


    鄭劍鋒含怒出劍,幾隻野狼組成的狼群還真抵擋不住,沒幾個迴合便被鄭劍鋒盡數斬殺。


    鄭劍鋒把鶴前庭的腦袋撿了起來,隻見鶴前庭的腦袋已經被咬得麵目全非,隻能依稀看出是鶴前庭的模樣,不禁悲從中來,又哭了起來。


    鄭劍鋒把鶴前庭的頭顱和身體帶迴了茅草屋,燒了些水幫鶴前庭擦洗身體,換上幹淨的衣服。


    雖然用冷水也可以,但鄭劍鋒覺得用熱水擦洗得會比較幹淨一點,而且,這也是為了表示對死者的尊重。


    處理完這一切之後,鄭劍鋒便在鶴前庭的房子的找出了一個錢袋子。


    這錢袋子就放在鶴前庭的衣櫃裏,平時鄭劍鋒買菜的錢就是從這裏拿的。


    在鄭劍鋒要把櫃子關起來的時候,櫃門卻好像被什麽卡住了。


    鄭劍鋒又打開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麽,便再次把櫃門關起來,結果還是被卡住了。


    鄭劍鋒上輩子本來就是個暴脾氣,這輩子因為經常被趙芸收拾,所以脾氣好了很多。


    但現在,一夜之間遭逢大變,鄭劍鋒本來心裏就不好受,這時候見櫃子這樣的死物也在跟他做對,他那急性子的暴脾氣又上來了,用力把櫃門向裏有推,隻聽“卡吧”一聲,櫃門軸斷了,櫃門掉到地上,摔裂了來來。


    “草!”


    鄭劍鋒氣憤的一腳踩在櫃門上,隻見櫃門被他踩出一個洞來,鄭劍鋒卻快速的把腳收了迴來。


    他感覺有什麽東西在硌他的腳。


    鄭劍鋒把油燈拿過來一看,頓時有種亮瞎眼的感覺。


    隻見櫃門裏,塞了一堆金葉子。


    鄭劍鋒望著這堆金葉子,愣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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