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覺打眼看時,一個衣著華麗的貴婦人從容不迫地走了過來,後麵緊跟著亦步亦趨的黑人傑克,這婦人年過三旬,端莊大氣,珠圓玉潤,站在那裏就是一個精美的雕塑,一刀一斧都是造物主的恩賜。


    張覺手中的小魔女看到貴婦人的到來,就像是在黑暗裏見到的了光明,趕忙撲棱著四個爪子要脫離張覺的掌控。


    貴婦人見狀,一臉的冷若冰霜,她用命令的口吻說道:“請你放開我的女兒。”


    張覺不為所動:“那您能保證她不再傷人麽?”


    貴婦人冷哼一聲:“我保證。”


    但張覺依舊沒有要放開小魔女的意思,他隻是將胳膊伸展,做出了一個交接狀,在場經常鍛煉啞鈴的男人們無不暗自震驚,這小魔女再不濟也有小百斤的重量,就這樣被張覺若無其事的平臂橫舉著,這膂力之強令人咂舌。


    “我不憑信你,”張覺說道,“除非你在她的額頭上畫個簽章押。”


    貴婦人心中一驚,周圍人並不知道張覺嘴中所謂的簽章押是個什麽東西,當張覺可以如此提,便是警告貴婦人,自己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不要想著再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貴婦人咬咬牙,抬起手急匆匆在小魔女的腦門上一通胡亂劃拉,張覺這才將小魔女鬆開。


    小魔女終於逃出張覺的魔爪,一溜煙鑽進了貴婦人的懷裏,貴婦人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張覺,帶著小魔女和傑克轉身便離開了。


    陳媛關切地問道:“覺,你沒事兒吧。”


    張覺點點頭,輕笑道:“這個宴會裏還真是藏龍臥虎呢。”


    “小兄弟功力猛進,當真可喜可賀。”


    一個西服男出現在張覺身邊,張覺轉頭一看,卻是那個有心招攬自己的聖魂使者,楚豪。


    張覺禮節性笑道:“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楚使,也是應邀參加的麽?”


    楚豪搖搖頭,指了指在一堆女人裏談笑風生的程麗雪道:“我是陪她來的,你呢?”


    張覺嗬嗬一笑,拉了一下陳媛道:“瞧了,我也是個陪襯。”


    楚豪看到陳媛的瞬間,眉毛一挑眼睛一亮連唿吸都濃重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恢複了情緒,他很紳士地伸出手對陳媛自我介紹道:“您好,漂亮的小姐,我叫楚豪。”


    陳媛也蜻蜓點水握了一下:“陳媛。”


    “噢,久仰,久仰,”楚豪連忙恭維道,“我初來山海市時,麗雪就多次提及過您,說您有遺世獨立的絕代風華,楚某人當時便心向往之,豈料今日才得償所願,陳小姐可否留個聯係方式,方便時一起吃個便飯?”


    陳媛本能地看向張覺,以往這種事情她是不會拒絕的,混跡在這個層次,就必須遵守這個層次的遊戲規則,互相吃個飯喝個茶,不僅能增進感情,還可以交換有價值的信息。


    但陳媛現在卻更多的是在意張覺的感受,其實她內心很矛盾,一邊並不希望張覺過多幹涉她的自由,一邊又希冀著張覺對楚豪霸道地喊出“不”字。


    張覺自然不假思索地選擇了後者:“楚使,有什麽事情可以直接衝我來,用不著對我身邊的人下手。”


    陳媛聽到張覺說她是“身邊人”時,心肝竟然顫抖了一下。


    楚豪嗬嗬一笑掩飾尷尬,但他卻並不打算放棄:“小兄弟,我想你誤會了,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自以為是。”


    說罷,楚豪將自己的名片遞到了陳媛的麵前,就在陳媛準備拒絕之際,張覺卻開口道:“既然是楚使的一番美意,那就收下吧。”


    陳媛有些詫異,但還是接過了楚豪遞過來的名片,就當楚豪準備問陳媛要聯係方式的時候,張覺直接將陳媛拉走了:“呀,今天出來的急,還沒顧得上吃飯,去找東西墊吧一點,楚使,我們先失陪一下。”


    楚豪從來沒想見過,自己會直接被晾在當場,啥也沒撈著還賠出去一張名片。怒火瞬間騰起,後槽牙咬碎地嘎嘎響:“臭小子,別著急,有你哭的時候。”


    說罷,他陰鷙地看向程麗雪,看來今天的氣怕是又要發泄在她的身上了。


    陳媛從最初的詫異到現在的適應,其實這才是張覺的本性,一如第一次見麵時那樣,他做事兒,直接忽略過程,一門心思盯著目的。


    陳媛拿著楚豪名片問已經端起一塊蛋糕大快朵頤起來的張覺:“這個對你有用?”


    這次輪到張覺詫異了,他沒想到陳媛這麽快便能猜出他的用意,他點點頭一邊吃一邊解釋道:“他說你是風華絕代,我卻覺得你是惠若蘭心,珍貴的不是這張名片,而是製作這個名片的材料。”


    陳媛悄悄端詳這張名片,也沒看出有什麽不同啊,說塑料不是塑料,說金屬不是金屬,比紙張硬,卻極有柔韌性:“這什麽材料啊,我怎麽沒見過。”


    張覺繼續解釋道:“這種材料叫‘鎮’,屬於稀缺資源,你沒見過也很正常,對了,你是不是已經通過了第一幅畫的考驗?”


    陳媛突然一愣,然後認真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我就是看到畫裏那個女人在跳舞,跳的很好看,但卻不是我所知道的任何舞種,我也不知怎麽的就跟著練起來了,那段時間,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練舞,好像魔怔了似的,後來終於練會了,在看那幅畫時,卻再也看不見那個跳舞的人了。”


    張覺點點頭問道:“知道那個跳舞的女人是誰不?”


    陳媛搖搖頭。


    張覺繼續問:“想知道是誰不?”


    陳媛急了,拋來一個嗔怒的媚眼:“哎呀,你趕緊說嘛,真是急死個人。”


    張覺的定力還成,但也被激地心中一蕩,同在張覺這一條直線上的服務生可就遭了殃,他隻是受到了這個媚眼的餘波攻擊,托盤中的香檳瓶子立時被擊了個粉碎,經管已經倒下去三分之二,還是嘩啦啦流了一地,濺地四周圍人們吱哇亂叫紛紛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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