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說到做到,他雙袖一甩,四周的老鼠直撲一處比較隱蔽的角落。


    角落處頓時起了變化,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高個男人直接現身,就一瞬間,他的樣貌便驚豔眾人。


    鳳眼橫眉,鼻梁高挺,輪廓分明。


    就算是自視甚高的萬小寶,心底裏也生出了一種傾慕之情。


    就在一眾老鼠撲向他的時候,他一個輕盈的疊身,竟在半空中飛了起來,飛撲過去的老鼠紛紛落空。


    眾人的目光開始追尋在半空中飄飄然的男人,也是極端的諷刺,前不久才被一個飄在半空中的黑霧嘲諷了,現在又來一個。


    不過,這男人沒囂張多久,穆汝瓷便將一個小亮點準確無誤彈到男人的身上。


    小亮點瞬間彈開,一張網直接把男人罩在了裏麵。


    “收。”


    穆汝瓷捏了一個訣,立時把男人勒緊,從半空中栽了下來。


    “嘿嘿,”劉三看了穆汝瓷一眼,“雖然咱們現在還是敵對關係,但老劉還是承你這個情,就這個猥瑣的家夥,真要是逃起命來,一時還真不好拿他。”


    穆汝瓷直接拒絕:“用不著,這事兒還真和那沒關係,我和他之間的恩怨,我們解決,你和他的恩怨,你們解決。”


    劉三嘿嘿一笑,看著被網了個結實的男人問道:“隱蝠老弟,你是啥時候惹上這個母夜叉的,唉,聽老哥的,以後做人還真得留一線,不然,嘿嘿……”


    在穆汝瓷殺人目光的逼視下,劉三很識趣的閉上了嘴。


    其他人看的一頭霧水,但作為半個知情人,張覺卻知道些其中的根由。


    眼前這個被困住的那人,據老頭所說,叫什麽隱蝠老弟,以他剛剛施展的身法看,那動作的托像就是蝙蝠。


    為了佐證自己的觀點,張覺悄悄啟了天眼通,果然,這是五百年後他第一次見到修精化形的生物,暗夜蝙蝠。


    坦率的說他不算是自然化形的生物,因為它的基因不夠強大。


    擁有基因足夠強大的化形生物,上古有祖龍,祖鳳,始麒麟,天狐等等。


    後世化形成功的生物,除了有千百年的修為外,基因裏也或多或少摻雜著一些上古物種的基因成分。


    曆來化形毀譽參半。


    有的精怪認為化形成人,修為才能得到進一步快速提升,理由是精怪修真千年也不及人修真幾十年,持此種理論者,低階精怪居多。


    而高階精怪們雖然也喜歡化形,但需求就有所不同了,有的喜歡人的皮囊,有的不願風餐露宿,想要體驗一下人的生活。


    但它們修真的時候卻更喜歡轉化迴原來的樣子,它們覺得處於本體的狀態下修真會更加順暢,而處於人形時修真會有滯澀感。


    說迴暗夜蝙蝠這個物種,它其實得益於隱門,在隱門成立之初,所選擇的修行之地便是一個暗夜蝙蝠的洞穴。


    隱門師祖認為是他們擾了暗夜蝙蝠的清淨,所以對暗夜蝙蝠時有供奉。


    之後蝙蝠隨著隱門中人在人間走動,逐漸有了通“福”的寓意。


    隨著隱門的進一步發展,暗夜蝙蝠地位也水漲船高,成為了隱門是一個象征性符號。


    在之後隱門開始選擇守護神,暗夜蝙蝠自然成為第一選擇,於是在隱門的人工培育下,第一代化形的暗夜蝙蝠正式問世。


    然而,每一個開始都是想奔著好的方向去的,但結果卻往往出人意料。


    在暗夜蝙蝠化形之時,一個隱於隱門的聖魂殿騎士突然向化形池中滴入幾滴暗魂血魄,讓暗夜蝙蝠的化形再現波折。


    最終,暗夜蝙蝠雖然化形成功,但因其沾染了暗魂血魄,沒辦法擔任隱門的守護神,至此,二者之間產生嫌隙。


    據說隱門被滅,其中就有暗夜蝙蝠反水的緣故。


    所以,穆汝瓷和這個男人算是世仇。


    男人被網束縛住,到也不慌,他抬頭看向穆汝瓷,勉強擠出個微笑來:“汝瓷,好久不見。”


    穆汝瓷咬著後槽牙道:“十年八個月零六天。”


    “唉,”男人自責道,“是我不好,離開的時候應該和你道個別的。”


    穆汝瓷強忍怒火:“你就不應該再迴來,不應該在出現在我麵前。”


    男人有點委屈:“我迴到宗門的時候,你已經來山海市執習了,我一點都沒敢耽擱。”


    穆汝瓷半信半疑問道:“真的?”


    男人趕忙賭咒發誓:“比真金還真。”


    穆汝瓷猶猶豫豫道:“那,信你一次?”


    眾人看著他倆你來我往的對話,越來越感到不對勁,不是說好的恩恩怨怨呢,就這?這分明是在打情罵俏嘛。


    劉三也有些不明所以,表情也開始不淡定了:“嘛呢,嘛呢?我說,你們完事兒了沒,完事了我可就上了,別浪費時間。”


    男人衝著劉三嘿嘿一笑:“鼠王老哥,到你了。”


    劉三愣了一下神,啥就到我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張網已經把他個罩了起來。


    束縛在男人身上的那張網突然出現在了劉三身上。


    劉三慌忙命令鼠群發動攻擊,但網卻在穆汝瓷的操縱下迅速緊收,疼的他連命令都下的扭曲起來。


    隨著網慢慢的縮緊,從他嘴裏傳出來的一連串的叫聲,明顯能從音頻上感受到他此時的痛苦和煎熬。


    就在張覺嚴陣以待之際,整個望山海的老鼠突然大亂,繼而互相撕咬起來。


    “鼠哇,我的鼠,”劉三看著由於自己下達的錯誤指令而自相殘殺的老鼠們,痛心疾首,忍著疼痛趕忙再次發出指令,一時間望山海上上下下,鼠群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下一地鼠毛絲絲血跡。


    一個危險解除,並不預示著已平安無事,而有可能是另一個危機的開始。


    張覺開始從新打量起穆汝瓷來。


    從一開始覺察陣隱八方到後來給穆汝瓷治上,張覺的天眼通愣是沒察覺出穆汝瓷有任何的異樣。


    就在剛剛,張覺結合多年累積的知識和經驗,基本斷定穆汝瓷還有另一重身份。


    就在眾人鬆懈的檔口,張覺直奔劉三,就在眾人不明就裏之際,張覺卻重重一腳踏在劉三的身上。


    在其他人看來,這就有點小人行徑了,人家得勢的時候你咋不出來奔達,現在人家龍困淺灘了,你這隻小蝦米耀武揚威地出來奔達了。


    然而,下一刻,讓眾人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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