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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市傳述無障的口令郎朗道:“天蓬中陽二陰值坎退一,天芮三陰值坤離二,天衝一陽二陰值震近一,天輔一陰二陽值巽退一,天禽值中宮隱光,天心三陽值乾平氣,天柱二陽一陰值兌退二,天任二陰一陽值艮近一,天英中陰二陽值離退一,……”


    九人按照無障的指示,將真氣重新分配,待分配完畢,右手同時發出九道彩光,連到各自的星位上,九星登時現出不同顏色,光芒各異,再以真氣移動星位,小心翼翼逆轉星圖,生怕出現絲毫差錯,已至形神俱滅,隻第一個星圖,這九人便已大汗淋漓。


    這時,流沙似乎被激怒了般,非但沒有減速,相反更加狂暴了起來,掀起十幾丈的巨浪,唿號流動,收縮的速度明顯加快,眾士兵驚唿,拚命向後退縮。


    陣內又是一陣狂笑:“這法陣一旦啟動,即便是天神下界,也阻止不得,你們就等著受死吧!”


    徐市聽聞後,質疑道:“大人確定沒有記錯?”


    無障淡淡道:“在下沒有破過此陣法,很難預料會發生什麽,但觀九人無恙,眼下應該沒有差錯,這本就是在賭,在下難保一定會成功。”


    徐市聽聞,微微點頭,“請大人繼續!”


    無障又將第二個星圖的口令和布局說出,徐市再將其轉述,九人依法扭轉星位,這一次消耗的真氣更是巨大,用時更久。


    待第二個星圖完畢之時,圓月已升至陣頂,流沙已狂卷到幾十長高,九人在碑頂向下看,陣內剩餘的空間已經不能在小,隻剩一個黑色的原點。


    眼見這流沙越轉越兇,青陽最先起疑,他吃過無障不少苦頭,若是耍手段趁機陷害,這次準保活不成,不過轉念一想,若是活不成,這裏麵的人誰都別想活著,心裏越有平衡。


    這時,嬴政喊道:“無障,你確定這方法可行,沒有其他方法了?”


    無障迴道:“請陛下放心,先前流勢太大,星位逆走之後,隻能驅動外部的流沙,這便形成了對流,是以突然膨脹,這是逆轉流沙的征兆。”


    “如你所說,這陣定能破得了?”


    “現下還不好說,但為陛下安危,微臣定當竭盡全力!”


    待第三個星圖扭轉完畢之後,流沙狂怒到了極致,怒號不已,眼看就要沒過碑頂,不時有流沙噴將出來,將邊緣士兵化為白骨,另有士兵被後湧的士兵活活擠死,慘叫連連。


    所用的人都開始懷疑無障,“為何這流沙越來越兇猛,他到底會不會破陣,這豈是他賣弄的時候,快停止,他定是與那群逆黨是一夥的,殺了他……”怒罵質疑之聲此起彼伏。


    金行子怒道:“都給道爺閉嘴,你們懂個屁,若再窮嚷嚷,誣陷小師父,貧道直接將你們扔進漩渦中,你們就慶幸吧,沒有小師父,你們今天誰也別想活!”


    徐市眼觀流沙運動,再看頭頂的星位圖,聲如滾雷般喊道:“現在流沙正在逆轉,不要影響禦史大人破陣,若再有喧嘩者,格殺勿論!”詞語一出,嘈雜之聲頓止,既然國師都相信無障,看來無障應該有真才絕學。


    待眾人安定之後,徐市繼續轉述無障的口述,九人本就經曆過格鬥,又有傷在身,真氣早已不足,前三個星圖還算勉強扭轉,到了第四個,已是精疲力竭,不過,若是破不了陣,他們也難逃一死,都在苦苦支撐,怎肯放棄。


    九道真氣時強時弱,九星忽明忽暗,相對緩緩移動位置,星圖開始減速旋轉,旋轉的流沙此時才開始漸漸減弱,轉為低鳴,沒有向內再推進。


    無障對徐市道:“第五個星圖最為關鍵,需要消耗大量的真氣,才能逆轉星圖,若失敗,將前功盡棄,不知他們能否堅持下去。”


    “這關乎到這麽多人的性命,相信他們定會堅持下去的!”


    無障淡淡道:“能從國師的口中說出這話真是令人感動,在國師的眼中,我們這些下屆螻蟻的性命,有那麽重要嗎?”


    徐市聞言一愣,打量無障道:“這話可令貧道糊塗了,什麽下屆的螻蟻,我們不都是為了陛下效力嗎?”


    “那些魂靈國師如何獲得的,在下不想聽,也都聽到了,隻是隨便問問。”


    徐市道:“貧道為它們重塑不死之身,為陛下效力,它們不知好歹,硬是要灰飛煙滅,一群無知的魂靈。”


    “所以,在國師的眼裏,我們都是一群無知的螻蟻,靈魂就應該被隨意踐踏,沒資格選擇。”此語淡淡說出,令徐市一時無法迴答。


    無障繼續道:“天蓬三陰退二,天芮一陽二陰近一,天衝二陽一陰進一,……”


    九人在扭轉星位之時,明顯感覺到巨大力量在阻止著他們移動,青陽、若穀、疾風、青羽的身體在不住地顫抖,真氣幾乎要消耗一空,過去很久,也不見星圖有何變化。


    無障對徐市道:“他們的真氣已然不足,國師現在若不出手去助他們,那我們唯有等死了。”


    徐市道:“要我如何助他們?”


    “將乾坤玉虛爐內的真氣注入到他們九人的經脈中。”


    徐市猶豫片刻,又四下望了望,隻好再次祭起玉虛爐,心念法決,玉虛爐緩緩升起,待快靠近星圖之時,‘唰’的一聲發出九道光芒,射入到九人的氣海之中,九人登時感覺到真氣充沛了起來,星位在強大真氣的支持下,緩緩移動,發出雷鳴般的轟響,電光閃爍,星圖開始逆向微微轉動,流沙的上部也跟著轉了迴來,分為兩層,逐漸向下擴大。


    無障道:“趁現在需將其餘三個星圖一氣嗬成。”又將第六個星圖口令說出。


    有了神器提供的真氣,這九人隻需移動星位即可,剩下的三個星圖竟也變得容易許多,待第八個星圖移動完畢之時,所有的流沙在星圖的帶動下都已逆向流動,中央安全區域開始緩緩擴大,所有的人這時才鬆了一口氣,對無障的質疑早已煙消雲散,變成了感激。


    流沙雖然逆轉,但若想推倒九碑,還需不斷以真氣灌輸,加快星圖的旋轉速度,是以這九人仍需操控著九星,仍不得鬆懈。


    流沙越轉越快,又由低鳴轉為怒號,衝撞著石碑,隆隆不絕,淹沒了所有的聲音。


    九人盤膝坐在碑頂,雖有石碑遮擋,仍覺疾風割麵,一邊運轉星圖,一邊激起護體真氣來抵禦。


    青陽身軀猛然一震,之前隻想著破陣,卻未想到破陣之後他們如何逃生,若是這石碑倒塌,流沙尚且不論,單從百丈的高度墜下去,也準保活不成,謹慎行事,到最後還是被這小子給暗算了,想到此處,大喊道:“國師,我們被這個小子給耍了,這陣一旦破開,我們如何逃脫,如若不給條生路,我們絕不會繼續做下去的。”其他七人聞言也是一驚,唯有妙心心如止水。


    徐市卻也沒想到這個關節,略皺眉頭,看向無障。


    無障淡淡道:“讓他停手試試。”


    徐市道:“他們勞苦功高,大人應該給他們個生路,否則……”


    “那是自然,國師不必擔心,這石碑傾倒之時不會太快,他們完全有機會逃生,但若他們停手,必然會引火自焚。”


    徐市將無障的話轉達,那八人的心裏稍安,繼續逆轉星圖。


    圓月西墜,夜空褪色,流沙貼著石壁飛速旋轉,嘶鳴尖嘯,快到了極致,陣內的空間幾乎已完全空了出來,九碑猛烈震動,九人被勁風吹襲,似乎隻要稍不注意,坐立不住,便會被掀到高空。


    ‘唰……’止水見流沙退去,很難再隱藏身形,揮劍衝出,快如霹靂,所遇之敵,向兩邊橫飛慘叫,徑直衝向嬴政,決心一劍將其劈死,其餘幾人也跟著殺出。


    徐市上前單手凝結紅色符印迎向止水,‘轟’真氣震蕩,將周圍的士兵盡數震飛,單掌再次擎住軒轅帝劍,“這次看你們如何逃脫。”另一隻手凝氣成劍橫掃止水。


    止水翻身躲過,與徐市激烈纏在一起,姬傑、觀天、等人也都衝向嬴政,四大禦衛不在嬴政身邊,蒙毅帶著禁衛軍殊死抵禦,但很難阻止這些高手的攻勢,隻憑著人多,那些人一時半會很難殺進來。


    ‘哢……哢……!’石碑此時承受不住流沙的巨力,那先前合閉的石碑開始出現裂縫,緊接著,裂縫越來越大,九碑如蓮花般向外慢慢張開,石碑傾斜,驚濤駭浪般的流沙飛卷衝向傾斜的碑頂,直上雲霄,九人急忙收迴真氣,停止超控星圖,抓住石碑上的符印,穩住身體,矮下身體,怒號的流沙近在咫尺,似乎要消滅周圍的一切。


    兇陣竟然破開了,陣內活著的人見到了清晨的曙光,無不振奮,眼見石碑頂部離地約有十幾丈高之時,道玄、妙心等人紛紛使出平生絕學,飛身躍下,落地之時,奔出去百丈多遠,才止住衝力,仆倒在地,渾身沒有半分力氣。


    徐市召迴乾坤玉虛爐,砸向止水,另一邊,王賁率領秦兵又將姬傑等人死死圍在當中。


    止水怎沒也沒想到,連蚩尤都破不了的兇陣竟被無障破了,見大勢已去,衝著姬傑喊道:“主公,現逃離這裏,從長計議吧!”


    姬傑雖心有不甘,但再繼續搏鬥下去,也無意義,使出一記‘排山倒海’之後,怒指嬴政道:“你給我好好活著,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說完帶著‘葬鼎’成員殺出重圍,向穀口衝去,止水震開徐市,凜凜道:“今天算你們走運,我們後會有期!”瞪了無障一眼後,揮劍斷後。


    王賁喊道“國師,切莫要讓他們逃了,快下令關閉穀門!”但見遠處關門之上赫然站立三個黑袍人,知守衛已被焚淵殺掉。


    徐市歎聲道:“眼下我們殺不了他們,讓他們逃吧,日後再想辦法除掉他們!”


    流沙吹盡,九碑緩緩縮小,驪山腳下一片狼藉,火紅的旭日從東方升起,所有的人如獲新生,能破開這遠古兇陣,真是慶幸,對無障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遠處竟傳來琴聲,清新典雅,人間難尋,宛若漂浮在雲霄,忘卻凡塵,尋聲望去,隻見驪山之巔好似停著一輛香車,那琴音便是從車中傳出。


    徐市見之色變,如大難臨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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