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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騰……騰……’數十名‘士兵’從人群中彈射飛起,各樣武器攜勁風、彩光從四麵八方唿嘯襲向仙道院眾人。


    道玄見狀,大喝一聲,“就怕你們不出來!”周身真氣怒放,雙掌如飛,道道氣旋激蕩而出,江元等人毫不怠慢,祭起武器,紛紛迎向四方衝來的人群。


    兵刃相接,鏗鏘連奏,真氣跌宕,彩光迸射,人影穿梭,喝殺不絕。


    這些人的修為都十分了得,若被飛出的刀光劍影擊中,不死也殘,周圍的士兵不敢靠近,慌亂向四周退縮,轉眼間,讓出直徑百丈的空地。


    江元手持獵獵雙劍,唿嘯流轉,猶如藍蛇夭矯,疾若閃電,與他激戰的‘士兵’便是觀天老怪所化,手中盤旋的鐵骨扇足有三尺長,與‘北冥陰火’接連交鋒,錚錚鳴響,火星飛濺,冰屑炸舞,兩隻腳雖是用精鐵打造的假肢,但行動卻是絲毫不慢,每一腳踢出,便是一道淩厲的劍芒,令江元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道玄所遇之人正是手執骷髏權杖的焚淵,雖是白日,焚淵的身形依然如同鬼魅,飄閃不定,詭異莫測,道玄因主持祭祀沒有隨身攜帶自己的長劍,‘蕩空決’傷不到焚淵分毫,而他卻是被焚淵逼得險象環生,情急之下,飛身躍到衛兵身前,探手奪來一柄長戟,雖然不順手,但也好過空手接權杖,兩人的修為本在伯仲之間,此番硬拚,道玄著實吃虧不小。


    雖有將近萬人將其團團圍住,卻無人下令進攻,這樣的場麵,士兵上去了也是送死。


    眾臣見兩方火拚,眼花繚亂,大都沒見過此種激鬥,方知這天下竟有這等能人,那些驍勇善戰的將軍與之相比,明顯不在一個級別之列。


    姚賈孑然而立,周圍的大臣都避開數丈之遠,唯恐受其牽連。


    李斯喝道:“將逆臣姚賈拿下問罪!”見衛兵遲疑,怒道:“難道你們敢違抗命令不成?”


    姚賈凜凜笑道:“丞相放心,老夫自知罪孽深重,今日絕不會逃,必死在陛下麵前!”說著便上前幾步,在嬴政麵前跪倒在地。


    李斯喝道:“姚賈,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快命他們束手就擒!”


    “咯咯,老夫這把賤骨頭從來就沒想過迴頭,今天必滅掉這群妖道。”


    嬴政威嚴注視場中的激鬥,沒有理會姚賈,更無退避之意,見仙道院逐漸露出敗勢,對身旁的禦衛道:“疾風、青羽,你兩人去助仙道院!”


    自從荊軻刺秦之後,嬴政唯恐再次遇刺,便召集秦地修真高手,經過層層選拔,詳細調查,反複考驗,最終留下各懷絕技的四人。


    疾風,星目劍眉,身材消瘦,是四個護衛之中身法最快的一個,不在何必留之下,在上黨客棧,便是他險些將無障脖頸扭斷。黑鱗,濃眉虎目,身材魁梧,內力強勁,臂力驚人。青羽,尖臉長眉,身材瘦高,劍法淩厲,真氣充沛。赤瞳,鷹目火睛,麵容陰冷,身材健碩,洞察敏銳,周圍的任何異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若論修為,尚未得道,但集四人之力,即便是道玄也很難抵擋,這四人少言寡語,形影不離嬴政,即便嬴政安寢,仍有其中兩人在門外守衛,深得嬴政信任。


    蒙毅勸阻道:“陛下,不可,仍有逆賊隱藏在隊伍中,伺機行刺,當以陛下的安全為重!”


    “仙道院現處於劣勢,如此下去,很難取勝,不將這些逆賊殺死,我大秦顏麵何存!”


    蒙毅道:“微臣都已準備好了,暗運來了二十輛弩車,這群逆賊今天插翅難飛!”


    “不成,這仙道院本就受了冤枉,傷亡不小,若是剩下這些人再有傷亡,國師迴來,朕如何交代,你二人快去!”


    疾風、青羽聞言,縱身從禁衛軍從中‘唿唿’而起,形如掠鴻,幾個起落,便衝至激鬥的人群中,亮出武器,與仙道院一起力敵,局勢逐漸扭轉過來。


    當是時,禁衛軍陣前嗡聲大作,突然憑空飛出一團紅色雲霧,禁衛軍忽覺麵部、脖頸、手臂等露出的皮膚被什麽東西噬咬,疼痛專心,失聲痛叫,急忙扔掉武器,慌亂拍打自己的身體,頃刻間,被噬咬的地方,迅速隆起,淤青大快,渾身僵硬,唿吸不暢,口吐白沫,接連倒下,隻見一名小個子士兵走出,撕下麵皮,露出嬌美容顏,嘴角含著邪邪微笑,輕步向嬴政衝去,周身如同籠罩巨大的迷霧,紅光旋轉閃動,刮起旋風。


    蒙毅一見這衝過來的女子,心叫不好,急喊道:“有刺客,保護陛下!”可這些無孔不入的紅色昆蟲,哪裏是禁衛軍所能抵擋得了的,那女子人還未至身前,便倒下一麵,哀嚎不絕。


    姚賈似乎也沒想到這女子竟突然行刺嬴政,大喝道:“虞思思,你想幹什麽!”


    虞思思格格笑道:“自然是先料理了這狗皇帝!”


    “不是說好了,隻除掉仙道院,你怎能言而無信!”


    虞思思嬌聲道:“除掉仙道院了,接下來你們便會除掉我們,言而無信要是我們說了,那可就晚啦!”不再理會姚賈,直入禁衛軍之中。


    姚賈知道自己撲過去也是無濟於事,悔恨至極,大喊道:“快攔住她!”


    王賁、楊瑞和、章邯等人齊齊下令,眾衛兵心驚肉跳,卻不敢不從,立著汗毛,咬牙蜂擁而上,阻隔虞思思,但這不知名、數不清的紅色昆蟲太過厲害,隻要被咬中,片刻間便倒地而亡,死傷不計其數。


    蒙毅命令禁衛軍護著嬴政向仙宮避去,即便有昆蟲飛至,盡數被黑鱗、赤瞳劈落,有驚無險。


    無障矗立在群臣中,觀望良久,忽對金行子道:“你去攔下那女子!”


    金行子道:“那蟲豸有毒,我可不去!”


    無障道:“將你的神火激出體外,那昆蟲怕火,自然不敢靠近你,正好也趁此機會,試試你的身手!”


    金行子笑道:“包在我身上了,準保將她燒成白灰!”說完,幾個健步衝向虞思思,大喊道:“都給貧道讓開,我來收拾這個妖女!”調轉神火,由妖脈激出,周圍登時燃起紅色火焰,甚是耀眼。


    眾士兵一聽,如獲新生,那還猶豫,迅速向後閃開,金行子躍到虞思思身後,大喝道:“妖女,看你還如何神氣,接招!”口一張,噴出一條火龍,撲向紅色雲霧,他的修行還未到妙心、江元的境界,不能駕馭‘赤煉炎火’,生不成有形的武器,是以,仍使用原來的法術,但其威力可謂今非昔比。


    虞思思見火龍咆哮而來,心中駭然,這火熾熱無比,人若是被燒到,準保燒焦,更何況這些蠱蟲,急忙飛身輕盈散開,同時朱唇翕動,圍繞周身的旋風嗡然向兩邊飛散,躲避熾熱的火焰,但仍有部分蠱蟲飛離遲了些,火龍掠過,‘劈裏啪啦’燒成了灰煙。


    金行子嘿嘿笑道:“好玩,好玩,貧道先將這些蟲豸燒幹淨了,再來燒你!”也不去攻擊虞思思,口中接連噴出火龍,撲向飛舞的蟲群。


    虞思思眼見自己的蠱蟲又被燒死不少,又氣又怒,也不去駕馭蠱蟲,輕足飛掠,向金行子衝來,“讓你嚐嚐姑奶奶的厲害!”同時玉掌甩舞,從袖筒中飛出道道彩色光環,‘鈴鈴’悅耳,這些光環是套在她手臂上的手鐲,共二十四隻,都淬了劇毒,鋒利如刃,一旦傷入皮膚,便會迅速毒發而亡。


    金行子剛欲用腳去踢,遠處的妙心喊道:“小心那手鐲有毒!”金行子聽到後,忙閃過身去,沒等落穩,迎麵又飛來幾隻,均是擊向身上各處要穴,急忙再閃,那手鐲飛過去後,又旋轉飛迴,在虞思思與金行子之間,來迴穿梭,霓虹閃爍。


    金行子不敢去接,上躥下跳,隻能一味躲避,頗為狼狽,偶爾吐出的火龍也被虞思思輕鬆躲過,大急之下,衝著無障喊道:“小師父,現下怎麽辦?”


    無障說了很多話,又勞累了大半天,身體早已虛弱不支,低聲對妙心道:“麻煩妙姑娘告訴他,讓他隨便拿個武器,反打那手鐲!”


    妙心聞言一笑,心想這麽簡單的道理自己怎麽沒想到,我隻讓他小心,卻未給他個解困的辦法,當即對金行子清脆喊道:“大人讓你隨便找個武器,反打那手鐲!”


    金行子聽到後,衝著幾十丈遠的士兵喊道:“扔給貧道一把武器!”這一喊可倒好,觀戰的士兵都巴望著金行子盡快除掉這惡毒的少女,聞言後,也沒多想,登時擲過來數十柄武器,相隔遠,數量多,又不敢靠近,擲出時力量頗大,險些紮中金行子。


    金行子一邊躲閃,一邊罵道:“兔崽子們,想害死貧道不成!”接住一柄長槍,輪轉開來,他與淩空子修行的是《金丹經》,注重的是內丹法力的提升,並不注重什麽招式,隨意拿來的武器,也隻是即興使來,按照無障的意思,若是抵擋,那手鐲旋轉之力卸不掉,仍會飛迴到虞思思的手中,若是將其順勢擊飛,那手鐲飛離太遠,很難再飛迴,金行子能打便打,打不到便躲開,過不多時,已擊飛四隻。


    虞思思精研蠱毒之術,殺人於無形,即便是遇到散仙級的人物,稍微放鬆,也會著了她的道,當今天下無人能及,隻是她很少現身,修真界卻未聽過她的名號。


    她的蠱毒之術雖高,修為卻是平平,不及華清月,現下無障這個青臉徒弟,周身燃燒著火焰,蠱蟲靠近便亡,又會噴出熾熱的炎火,當真是她的克星,本想用‘連環鐲’在幾招之內將其殺死,再去追禁衛軍,卻被無障一語道破,很難脫身,心中後悔,若是昨日將無障殺了,今日的計劃又怎會被打亂,聽他敘述如何逃脫囚室,當真是巧妙莫測,又不知他用了什麽方法,竟將‘食髓蟲’也驅除了,此人太過聰明,可謂百年難遇,若不除掉,想要複周,太過艱難,一念至此,怒火燃起,口中喊道:“你來對付他!”快攻金行子,使得金行子緊忙躲閃,緊接著,身形鬥轉,嘴唇翕動,那盤旋在高空的紅霧俯衝而下,平張在她的周圍,如同火鳥般,掠向百丈外的無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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