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蒔也來了,歡迎歡迎。”


    當年裴知垏跟林聽晚的事在場人都知道,此時隻覺來到了大型修羅現場。


    薑蒔見林聽晚一副主人的架勢,不禁勾了勾唇。


    她沒說話,而是扭頭看向裴知垏,問:“我們坐哪兒?”


    包間裏寂靜一片。


    這幾年裴知垏雖然沒參加過同學會,可是媒體上卻沒少見。


    都說當年林聽晚出國的事傷了他的心,從此對女人隻走腎不走心。


    而娶的太太也不過是個擺設,兩人沒什麽感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兩人身上。


    有八卦的,有擔心的。


    卻見裴知垏走到一處空位,主動拉開座椅。


    “坐這兒吧。”


    一室嘩然。


    他們不知道的是。


    來之前,薑蒔跟裴知垏約法兩章。


    第一,不能落她的臉麵。


    第二,不能跟林聽晚眉來眼去。


    否則薑蒔就不來。


    裴知垏爽快的答應了。


    所以薑蒔一點也不想委屈自己。


    很快,其他人也依次落座。


    說到底,裴知垏當年為了林聽晚留在國內大學。,在場的大部分卻都隻是普通家庭出來的孩子。


    如今國內就業環境不好,不少人過來敬酒,想借著這個機會尋求點出路。


    “裴氏那麽大的產業,想必需要人才,如果有合適的機會,還請裴總提攜一二。”


    “是啊,都是同學,知根知底,咱們的能力您也知道。”


    礙著同學的情分,裴知垏也不好拒絕,所有的酒來者不拒。


    很快,就有點上頭了。


    “不好意思,不能再喝了。”


    他把酒杯放下,又被人舉到手邊。


    有人借著酒勁,激他:“別人的都喝了,到了我這兒就不行。裴總這是不給麵子啊。”


    若是換個場合,裴知垏才不會理會。


    偏偏同學會上,他多少得給人留點麵子。


    此時有些騎虎難下。


    薑蒔在一旁猶豫著要不要幫他擋擋。


    這時林聽晚起身,擋在裴知垏麵前。


    “好了,你們別鬧了,這杯我幫阿垏喝。”


    親昵的稱唿引得一陣起哄聲。


    林聽晚裝作沒聽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立馬有其他人湊過來,紛紛調笑:“那我們怎麽辦?”


    林聽晚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裴知垏想攔卻無果。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林聽晚來者不拒。接連幾杯之後,已經有了醉意。


    “好了,就到這兒吧。”


    到底是幫他擋酒,裴知垏看不下去。


    其他人見他麵色冷凝,還欲勸酒的紛紛後退。


    這時林聽晚晃晃悠悠的走到他麵前,巴掌大的小臉兒揚起:“我…我沒事…阿垏,真…真沒事…”


    話音剛落,腳下一軟。


    還不等反應,整個人就朝裴知垏的懷裏倒了下去。


    “呀!”


    一聲驚唿。


    空氣瞬間凝固。


    林聽晚慌亂著手腳想要站穩,可是試了幾次無果。


    反而湊在裴知垏的懷裏,越抱越緊。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向薑蒔。


    薑蒔緩緩起身。


    跟裴知垏一起將林聽晚扶迴到座位上,這才對著剛才起哄的人說道:“大家難得相聚,多聊聊天,酒就到這裏吧。如果有想了解裴氏的,稍後知垏會把助理的聯係方式發到群裏,諸位可以聯係預約。”


    薑蒔的語氣溫和,裴知垏在一旁點頭。


    眾人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麽,紛紛迴到了自己的位子。


    薑蒔趁機讓服務員把酒換成果汁。


    重新坐下後,才聽林聽晚繞著舌尖說道:“不好意思啊薑蒔,剛才酒有點上頭,我沒站穩,不是故意的。”


    林聽晚臉色緋紅一片。


    嘴上說著道歉,可是薑蒔卻看到她眼底閃過的精光。


    剛才扶她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林聽晚根本沒表現出來的那麽醉。


    偏偏還要演那麽一出,不就是為了給薑蒔添堵。


    薑蒔麵色不改,甚至還擠出個笑容,倒了杯水放到林聽晚麵前:“沒事,我還要謝謝你幫我先生擋酒,辛苦了。”


    一段插曲,沒有影響接下來的氣氛。


    散場已經是下半夜。


    裴知垏酒醒了大半。


    看著朝自己走來的林聽晚,他主動道:“我幫你叫了車,迴去注意安全。”


    他還是那麽周道,像以前一樣關懷入微。


    林聽晚心頭微動。


    可是看到裴知垏身旁的薑蒔。


    又清醒過來。


    五年時間,他的身邊終究有了別人。


    而她,卻後悔了。


    迴去的路上裴知垏一直緊閉雙眼。


    看得出來,他很難受。


    薑蒔讓司機去買藥,迴家後,又幫他熱了杯牛奶。


    拿著到床前,拍了拍他的臉頰。


    “先起來,把藥吃了。”


    裴知垏難得乖順聽話。


    一杯牛奶喝完,薑蒔把杯子送下樓。


    迴來的時候裴知垏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見薑蒔靠近,他伸出手,將臉貼在他的胸口,口中呢喃:“老婆,抱抱。”


    裴知垏應該是真的醉了,才會這麽叫她。


    結婚兩年,上次聽到這個稱唿還是結婚那一晚。


    她承受不住,掉了眼淚。


    那時候為了哄她,他一直親她的臉頰,叫她“老婆”。


    可是後來似乎再也沒有聽過。


    ...


    裴知垏醒來,頭還有點疼。


    努力迴想昨晚的事,記憶卻隻停留在從酒店出來。


    後來,好像是薑蒔把她弄迴家。


    再後來...不太記得了。


    薑蒔上樓,就看到他坐那兒發呆。


    指了指床頭疊放整齊的衣服,催促:“別愣著了,醒了就趕緊起床,洗漱吃飯。”


    他們家裏本來有個照顧起居的人,結婚時候老宅帶來的,上上個月有事迴了老家。


    薑蒔不太會做飯,這兩個月,基本上都是在外麵吃或者打包迴來。


    “簡單吃點,如果不夠就等去公司我給你交外賣。”


    餐桌上放著小米粥,還有煮的白蛋。


    是薑蒔努力了一早晨的結果。


    裴知垏沒什麽胃口,端過小米粥,剛拿起勺子,又想起什麽來:“對了,昨晚我沒鬧你吧?”


    薑蒔正在喝水,腦海猛的閃過那聲“老婆”。


    她被嗆了一下,猛烈咳嗽。


    裴知垏見狀趕緊抽了紙巾遞過去,一臉狐疑的看她:“一大早,激動什麽?”


    薑蒔臉有點發熱,連她自己都莫名其妙。


    一個男人醉酒的話,怎麽會讓她情緒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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