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依舊豐盛,但是明朗卻沒有貪吃。


    他可以不精通政務,但是不能再不懂神法。


    不夠強大,如何統一九州,又何來政務給景行之處理?


    這些,明朗心裏算得清楚著呢。


    教景行之神法的鳳凰神族的七個宗族長老,進行的場所也是在鳳凰神族的宗廟外。


    看到明朗,他們雖然都不喜,但卻什麽也沒說。


    隻是,他們不允許明朗上場,不過,也沒有驅趕明朗。


    和早晨學習武術時一樣,明朗就隻能在外圍看著。


    不過,這也足夠了。


    明朗記憶不錯、悟性也高,雖然效率暫時不如景行之,但是,他不是還有景行之這個大公無私的好朋友嗎。


    這不,結束一下午的神法學習,迴到景行之的宮殿,吃過晚飯後,不等明朗說,景行之就先拉著他快步走出了餐廳。


    景行之帶著他去了昨日他來時同景行之切磋的後院,這個後院也正好在景行之居住的正殿後麵。


    顯然,這裏是特意用來景行之晚上溫顧白日所學內容的。


    不但空曠寬敞,到了夜晚還燈火通明。


    “你想先學什麽?槍法、下午所學的神法還是‘耳聽八方’之法?”


    明朗也不客氣,笑著說:“那就先學槍法吧。”


    景行之點頭,用隔空取物之法取來了放在邊上的一把長槍。


    他親自握著明朗的手教明朗如何拿槍,告訴他腳該如何,他教得認真,明朗學得也認真。


    明朗太渴望力量,根本沒心思注意別的。


    相比之下,景行之心裏就要想得多一些。


    特別是站在明朗身後分別握著他的手,兩人合二為一連續長槍槍法時,景行之雖沒有出差錯,白皙俊朗的臉卻泛著粉紅,耳朵更是紅得滴血。


    隻可惜,太過認真的明朗完全沒注意。


    學完槍法,景行之又開始叫明朗神法。


    明朗自學的神法太亂,景行之一邊給他梳理,一邊給他補充基礎神法,耳聽八方之術便是基礎神法之一。


    明朗越學越精神,景行之也不喊停。


    還是神仆三番兩次來催促,明朗才意猶未盡停下。


    *


    接過景行之遞過來的手帕,明朗一邊胡亂擦臉,一邊說:“人要是能突破吃喝拉撒睡的限製就好了!”


    景行之擦汗的動作一頓,他笑了笑,“並非沒有這樣的強者,天外天之上的真神便都是千百年前就脫離了世俗的大能。”


    “天外天?這是真的存在的嗎?”


    明朗聽說過天外天,並一直以為這隻是傳說。


    因為,若真的有悲憫世人的真神,看著那麽多普通人族被神族奴役殘害,真神早該出現拯救世人了吧。


    然而,他的父母被殘忍殺害時,戊戌鎮四千多口人全部被滅口時,從來沒有過所謂真神出現。


    見明朗麵露憂傷,景行之雖然不知道明朗想起了什麽,但還是說道:“天外天的確存在,但真正的神也早已沉眠,如今入住天外天的都是各族返璞歸真的強者。”


    ‘返璞歸真’明朗是知道的。


    九州的曆史是淵源悠長的,史前,人類誕生前,九州是各大神獸和真神的天地。


    傳說,真神天生地養、本該無欲無求、受若幹神獸的跪拜的同時掌管天地秩序。


    但真神們自甘墮落,或是互相結合,或是同不同神獸結合。


    在幾千年的墮落中,他們誕生了各種稀奇古怪的後代,最終,受到天道懲罰,全部在天罰中沉睡。


    但因為天道不忍,所以他們的部分後代得到赦免。


    又因為是真神自甘墮落,而神獸是被引誘的。


    所以,乾坤顛倒,真神與真神的後代被永久剝奪了神力、被貶為奴,世世代代為被牽連的受害者,既流著一半神獸血脈的人服務。


    真神與真神的後代自然就是如今的下等人族,而有著神獸血脈的那些人則成了高高在上的神族。


    返璞歸真則是指有一半神獸血脈的神族通過修煉,返祖修出神獸真身,並且掌握全部種族天賦。


    從前,特別是在他親眼看到他的父母被殘殺後,明朗隻以為這個傳說是神族編出來哄騙奴役他們普通人族的。


    見明朗不說話,景行之拉著明朗一邊進屋,一邊又說:“他們進入天外天後,便成為天外天的一部分,他們得到掌管天地的強大能力,但是相應的,他們也再無法進入世俗,如普通人一般生老病死。”


    明朗問:“不能隨心所欲,成神還有什麽意思?”


    景行之一愣,他思考半天,還是沒有得出一個合適的答案,最終,他隻是看著明朗沉默搖頭。


    景行之自責的模樣讓明朗覺得好笑,“我又不是你的太傅,不知道就不知道唄,怕什麽?”


    不等景行之說話,他笑著挑眉又說:“我感覺這個世界沒有這麽簡單,等我們都足夠強大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打上天外天去一探究竟?”


    打上天外天,這話太驚世駭俗,景行之一時沒反應過來,隻愣愣眨巴著漂亮的眼睛看著明朗。


    明朗覺得這樣憨憨傻傻的景行之有些好玩,他沒忍住笑出聲。


    “不要怕,隻要你聽我的話,我無條件保護你。”明朗順口又說,“把你當我的心髒一樣保護!”


    他的笑容燦爛,眼睛一眨不眨看著景行之。


    砰——砰——砰——


    景行之聽到自己的心跳跳得又快又響,他耳朵紅了。


    這一刻,他不想探索什麽世界奧秘,隻想和明朗親密無間。


    景行之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他從來沒有那麽渴望一個人過,從骨頭血肉到靈魂,都叫囂著讓他同眼前這張揚恣意的少年親近。


    他的理智在被壓製,他動了動手,想要握住明朗的手。


    終於,他鼓起勇氣,但是突然,一道突兀的男聲打斷了他。


    “少君,沐浴的水已經準備好了。”


    餘傑在景行之身邊伺候了五年,雖然景行之這個少君一向溫和,但也正因為他溫和,突然一個凜冽的眼神,讓他大氣都不敢喘,連忙自省自己哪裏做錯了。


    思慮再三,餘傑試探說:“也給明大人準備了熱水,已經送到偏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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