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悄悄從偏門溜出去,一路暢通無阻,直接飛到了外門後山。


    他以為他來得應該算早的,但是到了一看,才發現,其他人都到了,就等他了。


    除了錢曼等他熟悉的人,還多了一個剛剛在擂台上打過架的藍君正。


    看到他,藍君正也沒有被他打敗時的不悅,謙謙公子般頷首笑著。


    明朗也禮貌點頭,算是和他打招唿了。


    不等明朗問,藍君正對錢曼親密說:“雖然已經見過,還打過一架,但是曼曼,你還是再介紹一下吧。”


    他說著,就去攬錢曼的肩膀。


    錢曼明顯抗拒,不動聲色退開一些,這才笑著介紹:“明朗,這是我的未婚夫藍君正。”


    明朗一怔,沒想到闊別兩百多年再見,錢曼已經有未婚夫了。


    而且,錢曼還明顯抗拒男人的親近。


    不過,當著男人的麵,明朗也不好多問,隻看向他點頭示意。


    錢曼又對藍君正說:“明朗,我的好朋友,我和你說過的。”


    她對藍君正說話的語氣算不上好,但藍君正並不惱怒。


    藍君正再次伸手,強硬攬住錢曼的肩膀,同時挑釁笑著對明朗說:“你好,我是曼曼的未婚夫,你既然是曼曼的朋友,那以後也就是我的朋友了。”


    明朗感覺這個藍君正對他有些敵意,他也不太喜歡這個藍君正,但也不好表現得太明顯。


    看在錢曼的麵子上,他尷尬不失禮貌笑著問好:“你好。”


    還好,公孫舞適時解圍,她上前挽住錢曼的手,不動聲色將錢曼從藍君正手下解救出來。


    而後笑著說:“大家都是多年的朋友,弄得這麽生疏幹什麽。”


    汪勇走到明朗身邊勾住明朗的肩膀,“就是就是,這麽多年的朋友了,這麽一搞,反倒顯得生疏。”


    明朗笑了笑,想以此緩解尷尬。


    但是,藍君正笑著說:“倒是我不懂你們之間的友誼的深厚了。”


    一句話,讓所有人更尷尬了。


    還是牛宏頂著尷尬提醒錢曼,“錢曼,你不是說有重要的事要和我們說嗎。”


    錢曼這才重新露出笑容,很是疲憊的笑容。


    她看向眾人,“我想邀請你們來參加我和君正的婚禮。”


    此話一出,除了藍君正和錢曼本人,其他人都是錯愕與震驚。


    明朗剛剛還想,隻不過是未婚夫,隻要錢曼堅持本心,不會影響她修行,誰知道,這會兒,錢曼就邀請他們去參加她的婚禮了。


    錢曼才不過金丹期,就算她有一半的鮫人血統,但現在結婚生子,對她來說不是一個好的安排。特別是生子。


    見他們錯愕,藍君正越發得意,他一把搶過錢曼,攬著她的肩膀笑著說:“我和曼曼的婚禮定在下個月的二十七,作為曼曼的未婚夫,誠邀你們都來參加。”


    公孫舞震驚道:“下個月二十七,這麽急嗎?”


    “不急。”藍君正說,“從曼曼被接迴去時,我和曼曼的婚禮就已經在籌備了。”


    幾人我看你、你看他,都說不出話來。


    錢曼雖然不情願嫁,但她別無他法,同時也不想失去朋友們。


    “時間不早了,我們得迴去了,下個月二十七,希望你們都能來。”


    她說著,將幾張請帖塞給離她最近的公孫舞手裏。


    她又看了眼藍君正,見他沒說什麽,才又對秋白和公孫舞說:“秋白,小舞,我隻有你們這兩個交好的姐妹,你們能早兩天來陪我到出嫁嗎?”


    秋白點頭,“我會提前兩天來找你。”


    公孫舞也點頭,“放心,我和秋白一起來。”


    藍君正非常滿意,攬著錢曼衝幾人揮手,“歡迎你們來鮫人灣參加我和曼曼的婚禮,提前兩天來也可以,鮫人灣很大,你們可以四處看一看。”


    他說著,毫不留戀攬著錢曼大搖大擺走了。


    錢曼迴頭看著他們,想要道別,但卻被藍君正強硬攬著離開。


    掙紮幾次後,錢曼也妥協了。


    見狀,幾人想幫忙,卻也不知道該從哪裏幫起。


    目送兩人離開,汪勇問:“確定錢曼是迴去繼承王位的嗎?怎麽感覺她被那個笑麵虎挾持了呢!”


    一直站在外圍沒說話的拓跋銳說:“她一個半血鮫人,還是女子,上任鮫人王有兩個兒子,三個女兒,若非有人刻意為之,王位輪不到她繼承。”


    公孫舞憤慨道:“那曼曼不是被挾持去當傀儡了嗎!”


    牛宏說:“我們得想辦法在錢曼嫁人前弄清來龍去脈。”


    汪勇和公孫舞義憤填膺,恨不得現在就去。


    秋白道:“現在去會打草驚蛇,成親當天見機行事比穩妥。”


    明朗也讚成秋白說的,見牛宏他們要反駁,他連忙道:“這麽久都過去了,也不急於這一時。”


    “我們都提前兩天去,兩天,足夠改變很多。”


    聞言,幾人才妥協。


    明朗掃了眼,沒看到李藝和萬林,也沒看到路黎。


    他問:“李藝們呢?”


    牛宏答:“萬林在比試中受了重傷,李藝在照顧他。路黎……”


    說到路黎,牛宏有些難以啟齒,畢竟,他們都看到了路黎瘋子一樣吃明朗的血的樣子。


    見牛宏說不出口,明朗側頭看向勾著他肩膀汪勇,“你知道他的下落嗎?”


    “呃,知道,他閉關了。”


    汪勇抓著明朗的手又道:“明朗你放心,我已經和他絕交了。”


    “我真沒想到他之前的可愛與柔弱都是裝的,已經突破元嬰還處處要我們照顧就算了,還在擂台上一邊說你是他的朋友一邊喝你的血。這種人,真的好惡心。”


    牛宏和公孫舞也是點頭。


    公孫舞一臉失落說:“真的沒想到,他之前的一切都是裝的。我們去找他詢問緣由,他反而還罵我們。”


    罵了什麽,公孫舞沒有再說下去,但是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也就是說,和你們交好,也是他有意為之?”明朗問。


    三人都是搖頭。


    牛宏苦笑說:“應該是,他話裏話外都是你,應該是因為你,才接近我們。”


    明朗一驚,連忙追問:“他具體都說什麽了?”


    公孫舞說:“不是什麽好聽的,你還是別聽了。”


    “沒事,那隻是他的一麵之詞,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友誼。”


    見他都這麽說了,牛宏和汪勇交換了個眼神,汪勇勾著明朗的肩膀說:“其實是說我們說得很難聽。”


    “他說你表麵說著我們是你的好朋友,卻在得到老祖宗的青睞後,一走了之,一次也沒來看過我們,更沒給過我們什麽好處。說我們在你眼中連條狗都不如,狗吃不到肉,好歹能喝點肉湯,啃啃骨頭,但我們卻連骨頭都沒見到。”


    明朗一邊在心裏罵路黎,一邊嚴肅說:“我從來沒有這麽想過你們,你們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不可或缺的好朋友。不來看你們,是因為我師尊有意減少我和外界的往來,”


    “好了,不用解釋,我們知道。”牛宏上前勾著明朗的另一邊肩膀。


    他們哥倆好勾肩搭背,一如從前。


    公孫舞也上前堅定點頭,“嗯嗯,我們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


    看著四人,秋白和拓跋銳對視了一眼,拓跋銳眼裏都是尷尬,秋白卻坦然上前,挨著公孫舞。


    明朗也注意到了拓跋銳,衝他笑道:“你也過來啊,雖然我們的行為很幼稚,但又一起朋友陪著一起幼稚,很幸運不是嗎?”


    拓跋銳終於笑了,緩緩上前,最後被汪勇一把拉到身邊,勾住了肩膀。


    六人小孩一樣,笑著說著‘一輩子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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