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厲害,你又一次看出我不是他了呢!”


    踩在他身上的人哈哈大笑著,退出灝淵的身體。


    瞬間,灝淵身體癱軟,倒在明朗身上。


    再一看占據灝淵身體的那物,它隻是一團黑白纏繞的霧氣,它的聲音也變得雌雄莫辨。


    “不過,有什麽用?”它放肆大笑,“你們再一次殺了所有生靈,再一次毀了整個世界,再一次按照我賦予你們的命運走到生命的盡頭。”


    已經失去生機的灝淵幽幽出聲,“是嗎?”


    同時,灝淵也如詐屍一般,扭曲著四肢從明朗身上起來。


    不等那霧氣反應過來,它被一股難以抗拒的力道吸進灝淵的身體。


    霧氣叫囂著要逃跑,但是跑不掉。


    看著這突然的變故,明朗有些反應不過來,顯然,他的身體也被眼前的一幕震驚。


    他抽出剛剛打鬥時,霧氣插在他腹部的劍,插入土地,強撐著站起來。


    這時,灝淵也將霧氣完全吸入身體中。


    灝淵很痛苦,他的身體被霧氣撞擊得凸起,又凹陷,明朗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師尊,過來。”灝淵笑著朝他伸出手。


    明朗如著魔一般,臉上雖然驚恐,身體卻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


    在快靠近灝淵時,灝淵一把伸手抓著他的手,將他扯到懷中。


    灝淵抱著他,聲音很痛苦,但他依然笑著說:“師尊,真沒想到,第一次看到你露出驚恐的神情是在這種情況下。”


    聽著灝淵痛苦的聲音,明朗沒有掙脫他的懷抱,隻低罵,“別說廢話,現在是什麽情況?你早知道這東西的存在?你要用你的身體封印這東西嗎?”


    “嗯,在我那日說要給你取名為明朗時,就知道它的存在了。”


    灝淵完全靠在他身上,忍著痛意說:“明朗,我一個人解決不了它,我需要你幫我。”


    “怎麽幫?”


    明朗感覺到灝淵在摸他的後脖頸。


    他說:“自爆,你抱著我,我們帶著它一起死。”


    他又說:“明朗,師尊,別怕,我們一定不會徹底消亡,等世間萬物再次複蘇時,我們會再次誕生,再次相遇。”


    “那時候,沒有它的存在,你不會是人人厭惡的妖魔之主,我也不會再是背負一族興衰的少君,更不會再有今日的人間煉獄。”


    “到那時候,我們可以自由做一切我們想做的事。”


    灝淵的聲音越發痛苦,明朗也能清楚感覺到,灝淵的骨頭幾乎已經全部碎裂。


    他不忍心灝淵再受到這般折磨。


    “閉嘴,知道了。”


    話音落下,以兩人為中心,爆炸蔓延波及到整個世界,天色瞬間變得漆黑。


    無數碎片從黑暗的天空快速砸落。


    土地從中間裂開,分成好幾個碎片,碎片之間僅有一絲絲連接勉強將它們牽扯到一起。


    至於兩人的身體以及封印在灝淵體內的霧氣,無人知曉他們的結果。


    隻在爆炸的瞬間,明朗若隱若現聽到一聲‘我心悅你’。


    但是,不等明朗確定是不是灝淵說的,他猛然驚醒。


    **


    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看著透過窗戶照進來的刺眼光線,明朗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夢中的一切太真實,他仿佛真正經曆過這些。


    昨晚的夢不同於之前的任何一個夢。


    如果他做過的有關灝淵的夢都是他真實經曆過的,那麽毫無疑問,昨晚的夢和之前的夢是兩個世界。


    或者說,分別是兩輩子發生的事。


    之前的夢雖然都隻是片段,並且,他不能和猛地的灝淵說話交流,也聽不清灝淵說的話。


    但是,在之前那些夢中,他和灝淵的身份地位應該是平等。


    他們更像是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狀態。


    如果按照他剛剛夢到的一切,那他之前夢到的那些應該是在昨晚的夢之後的下一世。


    他和灝淵如同灝淵所說,隨著萬物的複蘇,他們再一次誕生,並再一次相遇,他們沒有身份使命的約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比如一起喝酒。


    所以,灝淵所說的一切是實現了嗎?那不知道是什麽的霧氣是已經被徹底消滅了嗎?


    可是,按照這個世界可以修行以達到永生的設定來說,如果成功了,那他和灝淵大可以修行以達到永生。


    那麽就不存在這一世。


    但是,這一世,他不但是從二十一世紀的藍星穿越來的,還莫名其妙遭受了很多惡意。


    而景行之好像知道他要經曆什麽一樣,又是給他找乾坤沙,又是給他封印分身的蛋,還有他現在就穿在身上的這套多次讓他化險為夷的神衣。


    這一切,究竟是怎麽迴事?


    明朗迫不及待想弄清緣由,他抹去額頭的汗液,他當即就下床準備穿鞋去找景行之問一下。


    但是,雙腳落地準備穿鞋的瞬間,明朗發現自己的鞋沒脫下來。


    明朗一驚,心中產生了不好的念頭。


    在仔細一迴想景行之出現的時機,明朗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


    鞋子、抹額和神衣是一體的,的確隻有他自己在意識清醒並自願的情況下才能脫下來。


    但是,在過去的兩百多年裏,他也通過死纏爛打的硬磨,讓景行之陪他喝過幾次酒。


    他也好幾次喝得不省人事,但是第二天醒來,他都是脫了鞋和外袍、取了服飾舒服躺在床上的。


    酒醒後,明朗也問過景行之。


    當時,景行之說是用術法幫他脫的,但是明朗清楚知道,絕對不是。


    想到平時冰冰冷冷的師尊溫聲細語哄著自己脫鞋脫衣,明朗還開心了好久。


    這也是他對景行之這個師尊親近的一大重要轉折。


    然而,現在,在景行之說是特意為了他而出關時,景行之卻沒有在他醉酒後幫他脫鞋脫外衣,完全不管他睡得舒不舒服。


    另外,他昨天好像並不是喝得很醉,他還記得他是打算借著酒勁捅破窗戶紙的。


    後來,好像遇到了幾個人,再後來,他好像就失去了意識。


    想到這些,明朗心中驚恐不已。


    他害怕這個景行之是假的,擔心真正的景行之此刻的處境,更恐懼未來可能發生的一切。


    讓世界因他變成人間煉獄,讓他親手殺掉那麽多無辜的生命,他會瘋的。


    但是,他又不想死。


    可能到最後,為了活著,為了景行之也能好好活著,他還是會殺掉很多人,甚至可能會殺害無辜的人。


    突然,他明白了大淵時期和師尊時期的景行之都提醒過他的一句話——不要因為一人而遷怒一類人。


    細想夢中身為帝尊的他,不也是因為他的手下殺了灝淵,灝淵的族人耽誤了他救治灝淵,他才因此失控殺紅了眼。


    明朗越想心中越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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