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沒有說過會一直留在我身邊保護我,但見到紅嘟嘟後,你卻在安排你離開之後的事了。”


    明朗竄下床,鞋也顧不上穿,抓住大淵的手,蹲在大淵麵前,腦袋放在大淵大腿上,苦悶說:“雖然你一直在拒絕我,但你明明很在意我,我們之前就有淵源是不是?你就是為了我才來到的醉生夢死城是不是?”


    “你既然是為我而來,為什麽又要離開,就算真的要離開,帶著我行嗎?我這麽弱,天賦還不好,還那麽有錢,你還說我有天靈地寶的氣息,沒有你的保護,我肯定會被他們搶得骨頭都不剩的。”


    大淵終於動了,他伸手摸了摸明朗的後腦勺,“我沒有恢複記憶,隻是隱隱預感到。”


    明朗一驚,想要抬頭看大淵,卻被大淵按住腦袋,被迫繼續側躺在大淵腿上,隻能看到大淵的腰。


    他聽到大淵又說:“你說得沒錯,我是為你而來,我也很在意你,但是我不知道其中原因,不知道你我之間有著什麽樣的淵源。”


    “明朗,我也想將你帶在身邊,但是你需要成長。身不由己的我也未必有這個能力把你帶在身邊。”


    “我或許很快就會離開,或許再也迴不來,但是隻要你足夠強大,我們一定還會再見。”


    “大淵,”明朗抓緊大腿上的布料,雖然妥協了,但卻都是不甘,還有濃濃的擔心,“你這麽厲害,沒有人能傷到你對不對?”


    大淵沒說話,明朗心中越發擔心,越發想掙紮,他想看到大淵的臉。


    但是大淵沒有放開他,良久才說:“我不會徹底消失,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麵。”


    明朗伏在大淵的腿上,抱著大淵的腿眼淚大滴大滴地流。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顯然,在不久的將來,或許就是明天,大淵就會離開了。


    大淵就是明朗的主心骨,是明朗敢大刀闊斧搞創造的保護神。


    大淵的離開,明朗除了對需要獨自麵對未知的害怕,還異常的不舍。


    但是再不舍,卻也沒有辦法,他太弱了,不但幫不到大淵,還會需要大淵分心保護他。


    這一晚,明朗伏在大淵的腿上哭著睡去。


    直到腿上小小的一團沉沉睡去,大淵才輕輕將他抱起,放到簡易的小床上。


    而後,大淵叫出藏在明朗額頭上的花紋中的紅嘟嘟,除了他們,無人知曉他們說了什麽,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們說的內容和明朗有關。


    *


    一覺醒來,想到昨晚大淵說的那些話,明朗還是難過。


    但是難過解決不了問題,他盡快強大起來。


    明朗伸了伸懶腰,見大淵不在,連忙下床穿上鞋,整理好頭發和衣服,準備去找大淵。


    但是才走到洞口,都還沒走出去,就看到大淵一手提著一桶水迴來。


    “洗漱完,吃點野果,便開始訓練吧。”大淵說著,提著水走進山洞。


    明朗點頭,也沒湊上去幫忙。


    雖然大淵看起來很輕鬆,但是這水桶不小,還是實木的,裝滿水,他鐵定提不動。


    大淵將水桶靠洞壁放下,拿著已經洗幹淨的木瓢舀了一瓢水遞給他,又從錦囊中拿出牙刷沾上牙粉遞給他。


    “去刷牙吧。”大淵說。


    明朗點頭,拿著乖乖走出山洞,這迴,又在洞口碰到抱著一個比自身大了一倍不止的西瓜啃得忘我,飛得搖搖晃晃像喝醉了一樣的紅嘟嘟。


    西瓜擋在前麵,乍一看,明朗還以為西瓜成精了,差點叫出聲。


    看到紅嘟嘟的小爪子,才硬生生忍了下來。


    明朗沒好氣道:“就這麽急嗎?也不怕撞牆上。”


    紅嘟嘟聽到他的聲音,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這個大西瓜真的好甜。把你關幾百年,再看到這種甜美的大西瓜,你肯定比我還急。”


    說罷,就又撲倒大西瓜上,豬一樣,抱著啃得那叫一個歡快。


    明朗翻了個白眼,實在不想搭理它。


    哪個正經人用‘甜美’形容西瓜啊,簡直變態,這麽看來,紅嘟嘟那個前主人估計也不是什麽好人,得是大變態中的超級大變態。


    明朗一邊吐槽,一邊刷牙,刷完牙迴到山洞裏,大淵已經在石桌上放了很多新鮮的水果。


    西瓜是切好的,芒果是削了皮的,櫻桃和油桃還有楊梅是洗過了的。


    大淵坐在桌邊,手裏依然拿著一本書在看。


    空間裏攜帶的書大淵都看完了,現在看的,是新買的,雜七雜八的,什麽都有,明朗偶爾也看,但是不像大淵這樣,書不離手。


    和大淵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攤在桌邊,躺著吃水果的紅嘟嘟。


    瞧它這墮落樣,簡直沒眼看,莫名的,明朗都有些臉紅。


    明朗將瓢放好,坐在大淵身邊,一邊吃櫻桃,一邊戳紅嘟嘟鼓起來的肚子,“你一個界靈,吃這麽多,能消化嗎?可別把自己撐爆了。”


    “你輕點按,是有點撐。”紅嘟嘟小短手揉著自己的肚子,懶洋洋說,“等我休息會,等會就迴我的地盤消化去。”


    ‘消化’二字,讓吃得正香的明朗一怔,一時間,明朗都不想要這隻捏過紅嘟嘟的手了。


    紅嘟嘟的地盤裏目測是沒有水源的,要是紅嘟嘟和人一樣需要飲食排泄,那豈不是說,紅嘟嘟也會分泌汗液,最少十個月沒洗澡,這得多髒啊!


    一想到昨天紅嘟嘟還扒著他的臉和他打了一架,明朗就一陣惡心。


    大淵放下書,無奈道:“他是靈體,他所謂的消化不是人族普遍的消化,他吃的也不是食物本身,而是其中蘊含的天地之靈。”


    明朗這才鬆了口氣,頓了頓,拿起桌上大淵準備的水果繼續吃。


    紅嘟嘟白了他一眼,鑽進了空間。


    明朗很氣,扭頭就跟大淵告狀:“大淵你看到了嗎?它衝我翻白眼。”


    大淵無奈笑著搖了搖頭,拿起一塊西瓜塞到他的嘴裏說:“近墨者黑,無可避免。”


    “嗯?”明朗瞪大眼睛看著大淵,塞著西瓜的嘴含糊不清說,“大淵你挖苦我!”


    大淵看著他,沒有否定,隻是繼續喂他吃西瓜。


    明朗嘴巴不得空,腮幫子還有些酸,他不服,站起來,拿起一個桃子就往大淵嘴裏曬。


    大淵個子高,力氣還大,明朗完全被壓製。


    最後,還是明朗裝哭,才成功塞了大淵一嘴桃子。


    毫不意外,明明吃簡單的填飽肚子,但是兩人卻用了差不多四十分鍾才結束。


    因為差不多都在玩鬧,明朗吃得不算多,所以,吃完後,大淵就帶著他進入了山洞後的森林。


    之後的幾天,直到玄天宗招新正式開始的前一天,明朗都在征服這片森林。


    想要征服這片森林的,除了他,還有很多人,非常熱鬧。


    短短幾天,明朗不但曬黑了一個度,還精瘦了幾分。


    眨眼,就到了六月十二,玄天大陸招新初試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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