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一直柳清清藏在心底,她一直不願麵對這痛苦的往事,最脆弱的地方也莫過於此。


    柳清清輕輕的翻了個身與楚維川麵對著,此時他已然熟睡可緊實的臂膀卻一直環著自己,那有些沉重的唿吸聲讓柳清清覺得安心了許多。


    之前這種夜晚都是小蝶陪著自己,如今楚維川陪著她還承諾會一直待在她身邊。


    柳清清,你是不是已經喜歡上他了。


    拋開他們之間不愉快的地方,其實楚維川在很多地方是符合柳清清的要求的。


    楚維川這人長相不算難看,他這種長相與顧曉不是一個類型,顧曉是那種翩翩公子,眉眼都散發著溫柔。


    而楚維川的長相則十分的有侵略性,那張臉輪廓分明,渾身上下不自覺散發那種少年的羈傲,許是因為多年在戰場磨礪,他有著常人沒有的鐵血之氣。


    楚維川在她麵前的眼神可以算溫柔,可在外人麵前卻是如此的淩厲。


    他又不像別的男人那樣三妻四妾,對感情十分的專一,這已經非常難得了。


    柳清清是仰慕強者的,不然她也不會注意顧曉。


    楚維川憑著自己的實力年少成名封狼居胥,柳清清其實內心有些敬佩他,特別是知道了他的過往以後,那種敬佩的感覺加深了許多。


    他的出身不算特別好,而且因為身份的問題一直受到打壓,沒想到這般境地他卻能夠絕處逢生。


    到底是什麽能夠支撐他走到現在,他身上的傷疤數不勝數,一次次與死神擦肩,將生死置之度外,有幾個能夠做到的。


    柳清清往他的懷裏縮了縮,而夢中的楚維川也像感知到什麽一樣將她摟的更緊了。


    兩個可憐人緊緊依偎著,要是能一直這樣多好。


    ......


    這天一大早和安公主就借著自己的生辰為由將楚老夫人邀請至宮中來慶祝。


    原本這帖上也邀請了柳清清和楚維川,可因為柳清清現在身子越來越重了,怕出什麽意外便推掉了。


    而楚維川不放心柳清清便也留下陪她,二人這時的感情已經是今非昔比,每天都會恩愛的相伴,外人看來就是一對新婚燕爾。


    所以柳清清並沒有在意楚老夫人對和安公主現在是什麽態度,經過這幾個月的調養柳清清忽然又覺得這孩子有了希望。


    柳清清並沒有讓太醫院的人近身給自己把脈,而是讓他們照之前嬪妃們安胎的流程來。


    因為自己之前用過藥,但凡是有資曆的太醫都可以通過把脈探知,所以柳清清會格外警惕。


    原本柳清清以為這孩子是留不住的,可經過柳清清和太醫們的努力調養,她覺得這孩子在自己身體裏一天天的長大,與自己也有了感應。


    再加上楚維川一直陪著自己,她的心情一直都不錯,胎兒的發育好也明顯好了許多。


    柳清清現在根本就不想把這孩子流掉,她隻想用自己的畢生所學來盡力保著這個孩子。


    哪怕這孩子有可能會讓自己喪命,柳清清還是想盡力一試。


    她現在甚至非常的懊悔自己為什麽會用那藥,這孩子就算生下來也會體弱。


    但是柳清清有信心,隻要自己精心養著,就算這孩子沒有大作為也沒有關係。


    她和楚維川會一直護著孩子。


    ......


    楚老夫人帶著賀禮到了宮裏,和安公主本來在與其他的官眷夫人寒暄,一見楚老夫人過來了。


    便立馬撇下其他人專門上前迎接她,這極大的滿足了楚老夫人的虛榮心。


    楚老夫人道“公主生辰我來晚了,真的是失敬。”


    離明月連忙扶著她滿臉笑意道“老夫人來了就行,還帶什麽賀禮,我與老夫人如此投緣又常來往實在不可如此客氣。”


    楚老夫人接著客氣道“一碼歸一碼,公主生辰可是大事,能來就已經是榮幸萬分了。”


    離明月道“老夫人身體不好來上座。”


    等二人坐下後,眾人又開始寒暄起來了。


    突然有個夫人問道“楚夫人為何沒來,聽說她可是長得十分好看,我還想著趁這次宴會見識一下呢。”


    老夫人如實迴答道“她現在懷著孕不方便到處走動。”


    而這時另一個女眷接話道“要說這楚夫人的身子還真的是嬌弱啊,離王當年懷著鳳鳴公主時宴會應酬是一個不落,就連九個月時也不敢不給和安公主麵子還是參加了公主的生辰聚會。”


    而其他女眷也開始熱烈議論道“是啊,要不是這次公主生辰剛好碰上大王和王後為國去寺廟祈福,現在說不定我們在這兒不可能如此的放鬆,可能要多加拘束了。”


    楚老夫人雖然也覺得這柳清清有些太過矯情,可畢竟她現在還懷著楚維川的骨肉,在楚老夫人心裏她現在在將軍府還是有一席之地的。


    這些人竟然敢在她麵前如此的議論柳清清確實有些失言。


    楚老夫人的臉色沉了下來。


    而這些女眷自以為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這楚老夫人與柳清清的關係不好,所以她們再怎麽去詆毀柳清清,這老夫人都不會多管。


    更何況她們這樣做也是和安公主示意的,離明月沒有阻攔就說明她們可以繼續說下去。


    而這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道“哎呦,我們這些人哪有她的命好,聽說楚將軍被她迷的暈頭轉向,還答應她不娶妾。”


    這人明顯就是陰陽怪氣,可偏有人接著話。


    “這女人不能太善妒,還是我們離國女人賢惠大方,一切以夫君為主,三妻四妾又算得了什麽,隻要夫君高興,家族人丁興旺就好。”


    這些人紛紛點頭讚同,彼此找著認同感,似乎她們這樣才是對的,而柳清清的做法更像是一個異端。


    人們總會害怕與自身發展截然不同的事物,特別是這種事物推翻了自己以前的認知,就是是對的,也會被合力抹殺,她們想要的是與自己逐漸趨同的事物,來證明她們是對的。


    而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和安公主發現了楚老夫人有些不開心了,便站出來假惺惺的生氣道“好了,今日是我的生辰不許再提這些讓人不開心的事情了,再說了我早已將老夫人當做自己的第二個母親了,你們說她的家人就等同於說我!”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啞口無言,心裏默默吐槽道,好人都讓你當了。


    見離明月如此的維護自己,楚老夫人十分的感動,剛剛的氣也消了。


    宴會一如既往的舉行著,這氛圍也逐漸的輕鬆起來。


    看完歌舞後,大家的興致都十分之高,以往和安公主的生辰有大王和王後在,大家都十分的拘束,可這次因為瘟疫結束了,大王與王後去寺廟為百姓為國祈福,所以大家就聊起了一些城裏的閑談。


    大家聊得有來有迴的其樂融融的,見時機到了離明月給底下不遠處的兩位小姐使了個眼色。


    於是易倩倩與馬芳玲便在眾人麵前演起了雙簧。


    易倩倩假裝歎息道“說到城裏有什麽新鮮事我倒是不知道,可我家府上卻是熱鬧的。”


    馬小姐假裝好奇道“哎呦,你就別買關子了,快些說與我們聽。”


    易小姐道“這原本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我府中有一個丫鬟和一個在外地經商的學徒好上了,竟然還不小心懷了孕,可那孩子的父親卻啟程到了下一個地方並不知曉此事,原本我們也不知道那丫鬟懷了孕。”


    “許是那丫鬟對那負心的男人還抱著期望,竟然偷偷的溜出去到驛傳那邊想要送信出去告知那男人,這不是恰巧被我府裏其他人瞧見了,便對她盤問了許久,這丫頭才將實情告知。”


    馬小姐立馬接話道“後來呢。”


    “這種不潔身自好的丫鬟我們當然不能留,就拿了銀兩將她趕出了府,隻是聽說後來那男人拿到信以後又迴來了,本以為那男人會帶她一起走,畢竟她現在在這兒已經沒有容身之所了,沒想到那那男人將她最後的銀兩騙走,自己遠走高飛了,那丫鬟也是可憐最後餓死在了街上,一屍兩命。”


    眾人聽完以後都唏噓不已,紛紛唾棄著這種女人的行為。


    而這時馬小姐卻迴想道“說到驛傳,有一次我的丫鬟去給遠方的親戚送信時,剛好在那裏看見了楚夫人身邊的小蝶呢。”


    “我那丫鬟也是個好奇的,她問了下那驛傳的人,這小蝶似乎還沒少去呢。”


    而這時離明月開口道“這楚夫人和她身邊的丫鬟本就不是離國人,有時想家了去送些信不也是正常的嗎?”


    馬小姐則玩笑道“怪我多嘴,這當然是正常的,不過聽我那丫鬟說那小蝶送信的時候小心翼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什麽事瞞著呢。”


    “哎呀,不說了,大家吃點心。”


    大家並沒有格外注意這件事,可楚老夫人心裏卻起了疑。


    將軍府有專門替柳清清送信的,為什麽小蝶還會專門找驛傳。


    難不成她們真的有什麽事情瞞著。


    這楚維川怕柳清清想家,特地安排了一隊人馬替柳清清送家書,就是為了快些。


    這柳清清也送過幾次家書,迴信自己也扣下來查看過,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家書,並沒有什麽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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