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的人都沒有歇下,連杜雲璃都熬出了黑眼圈,看到她進門高興壞了,“大哥哥迴來了!”


    頓時精神倍加,好像連黑眼圈都消失了。


    屋內眾人在看到張歲時的興奮勁兒都是差不多的,杜槐花委屈又擔心地幾步上前,抓著張歲的手就要抱上去,“沒事吧?外麵一切都好吧?”


    張歲拍了拍杜槐花的背算作安慰,一邊看向關切望向自己的眾人,“沒事,外麵一切安全,大姐不用太擔心了。尤其是你。”


    她將目光落在杜雲璃的身上,裝作不滿地說:“你需要早睡早起,強撐著對你的傷口不是好事,難道不想傷口好了?”


    “我就是這麽說的,可這孩子就是不聽我話非要等你!”杜生無奈地吐槽,很快又走到杜雲璃的身邊將她一把抱了起來,“好了,大哥哥迴來了你可以去休息了。”


    杜雲璃從父親的背上不舍地看向張歲,“那我們明天見,大哥哥明天和我說今天遇到的事!”


    張歲笑著說了聲‘好’。


    王佳擔心地看了眼她手上的傷口,“你這是被什麽傷著了?”


    張歲隨意地瞥了眼,“被螃蟹咬了。”


    “蟹?”王佳趕緊起身到一旁的牆上取了個小藥瓶,“如今的蟹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可兇了,還會咬人,還好隻是咬了個小傷口,要是多了就會出事了。”


    王佳將藥遞給杜槐花,對張歲說:“璃兒的腿就被蟹咬過,之後一直生瘡。”


    張歲眉頭一跳,“所以她腿上生出來的瘡是因為被蟹咬了,而非被海裏的東西咬的?”


    王佳點頭,“是啊。”


    早上怎麽沒說呢?張歲暗暗道。


    如果早上說了也免得她檢查許久才得出那些瘡和被咬的口子沒有關聯的結果。


    也就不必要浪費那麽多的時間了。


    不過現在知道也不遲,至少知道是什麽東西導致的,說起來也是好事一樁,明天隻要換一味藥就能處理了。


    杜槐花將她拉著坐下,鈴香揉著眼睛坐到張歲身邊,自然地趴在她的膝上,親昵地蹭了蹭。


    張歲摸了摸她編成小辮子的頭發,笑著說:“困了就去睡,不用等我。”


    這話是對所有人說的。


    田翠也算是放下心,打個嗬欠道:“看到你平安迴來確實能好好睡了。”


    她拉了拉碎玉,“去休息吧,一直坐著看倒是讓他也擔心我們了。”


    周草坐在一旁,憂心看著。


    張歲也不催他,而是對張明珠說:“大姐也去休息。”


    張明珠抱著月丫說:“可不是我要等你,是你的小侄女兒不放心你。”


    月丫這麽個孩子睜著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一直盯著張歲,還伸出手去抓她的頭發,一看就是精神大好。


    張歲無奈地用沒有受傷的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蛋,“你也開始不聽話了?等你能走路我就好好地教你讀書認字,練功打樁。”


    月丫像是聽懂了,不但不怕,還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


    張明珠搖頭失笑,“你這孩子是不是迫不及待了?”


    月丫張著隻長了兩顆牙齒的嘴巴,“是是是是……”


    “哈哈哈……”乖娃娃的懵懂應話讓屋內的眾人都感覺到了一股暖意,不好的情緒瞬間煙消雲散,都暢快地笑了出來。


    漆黑孤獨的夜裏在這個晚上也變得溫暖甜蜜。


    王佳在杜生身邊躺著的時候都在說:“你是找了個好人迴來。”


    杜生抓了抓她的手,“快睡吧,明早我還得出海。”


    兩個時辰後,天邊微亮。


    杜生爬起來的時候看到張歲已經在桌子邊坐著。


    他詫異地瞪大眼睛,簡單洗漱後走到門外。


    張歲緊隨其後。


    杜生不解地提著木桶,木桶裏是帶著腥味的網,他扭頭看著張歲問:“你這麽早就醒了?”


    張歲指了指一旁擺著的魚竿,“我有一個願望就是在海上釣魚。”


    杜生驚得眼珠亂顫,“你要跟我去海裏?”


    張歲無所謂地聳肩,“嗯。”


    杜生急道:“海上比海邊危險不少,一旦落海,我可不保證能將你帶迴來,你還是別冒險了。”


    “大哥不用擔心,我既然這麽決定了自然已經預估過危險了。”張歲將魚竿抓在手裏,自信地看向杜生,“還請大哥能幫忙讓我一起登船,出多少錢我都可以。”


    “你……”杜生想說些什麽,但看著對方一臉不容辯駁的模樣隻能狠狠歎氣。


    邊走邊囑咐,“那你一切都得聽我的,在大地上可能你有些本事,但在海上你的經驗遠不如我,一旦我說不行你就得停下。”


    張歲聽話地說:“好。”


    要出海的船在另外房屋較多的地方,這裏住著不少的漁民,每家每戶門前都掛著網還有魚蝦。


    男人們穿著簡單的衣服,穿著草鞋,看到杜生身後跟著的少年都驚了,“你怎麽還帶了人?這是誰家娃娃,這就要來學了?”


    杜生陪笑著上前在男人耳邊說了幾句話。


    男人有些苦惱地看了眼張歲,“倒是會挑時間,偏挑這個時候。”


    “就是。”周海樵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手裏抓著粗壯帶著海草的繩子,目光在張歲身上看了好幾眼,“看著這麽年輕又沒出過海,這不是來搗亂的?”


    他站在張歲身前,略顯挑釁地問:“你都會什麽東西?能在海裏遊嗎?知道海裏有什麽危險嗎?”


    “什麽都不會還跟著去這不是搗亂嗎?”有人不滿地吐槽。


    “我們這些人去都是拚了命生存的,他去玩嗎?”


    雖然大家都有不瞞,但最後登船的時候還是帶上了張歲。


    張歲奉承的就是個:我不說話我就沒錯。


    並且船上也並非隻有她一個少年,還有另外一個大約也是十幾歲的孩子,可能是出海次數多了,動作熟練,模樣老成,皮膚曬得焦黑。


    漁船出海時分成好幾艘,每一艘船上都有五個人。


    船隻不小,比昨晚看到的要稍微大一些,每個人在出海後都有條不紊的做自己手上的工作。


    例如有人看著海,有人掌舵,有人看著船帆,還有人在水裏舀水填滿水桶。


    張歲初次上船,沒有額外任務。


    她在魚鉤上掛上魚餌,丟到海裏,就坐在邊上等。


    這魚竿是在眾人睡著後她偷摸做的。


    來這兒當然也不是真要釣魚,而是想跟著來看看這海裏是否真有什麽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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