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明珠和林竄在人群中飛快穿梭,張歲隨手買了個餅子邊吃邊跟。


    在跟著轉了一個彎進入到另一條街道時,張歲才真切感知到了這個時代繁華都市的熱鬧。


    如果說剛剛看到的已是集市的天花板,那現在這個絕對是天花板的天花板!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明亮,其次才是熱鬧的街景,街邊兩旁的高樓顏色亮麗,幹淨無瑕,那次牌匾上的字像是雕刻上去,清晰到讓人印象深刻。


    街道上五米一個的樁子上掛著的是全然不同的精致燈籠,光是看上去就知道造價不低。


    不知道哪家掛上琉璃風鈴,風一吹就叮鈴作響,在這滿是人聲鼎沸的街道中成了唯一清亮的聲音。


    街上行人的衣著和之前看略有些不同,更為的鮮明豔麗,仿佛是各種民族服飾都穿在身上,舉目一看,色彩非凡。


    此處人群較之剛剛要多了不少的外族人,操著一口不大流利的話,帶著蹩腳和生硬。


    大概是常有人來往的原因,攤販們對這樣的口音並不陌生,反而能準確猜到對方的心思,從而達成交易。


    張歲路過一家外族人開得小攤前買了些沒見過的糖,又去一些其他的鋪子前買了些東西存起來。


    一抬頭,發現張明珠他們淹沒在了人群裏,趕緊提速跟上。


    走過這條熱鬧的長街,隨後就來到了另一條巷子,沒幾步路就感覺到此處冷清了起來。


    張歲看向周圍,莫名覺得建築熟悉。


    待跟隨他們停在一處人家前,張歲眼皮子跳了跳。


    如果說剛剛隻是覺得熟悉,那現在就可以肯定,這兒是昨晚她來過的地方。


    也就是霍驍的府邸,來到後門和林竄相見的是昨晚見到過的管家。


    林竄和管家認識?


    張歲躲在牆後,眯眼望著。


    那管家一開始並未認出,直到林竄拿出了什麽東西管家立時神色一緊,將那東西收到懷中後將兩人帶了進去。


    張明珠跟著消失在了眼前。


    張歲不會看口型猜話,但林竄是小村莊的人怎麽會認識漢州城的霍大人府上的管家?


    難不成這管家是小村莊出來的?


    懷著滿腔心思,張歲不敢就這麽離開,吃了顆止疼的藥丸後靠著牆坐了下來。


    一邊豎著耳朵聽周圍環境,一邊不時地去看霍府後門。


    就這麽坐了一刻鍾時間有餘,那邊的後門才再次開啟。


    張歲立即站起身。


    管家滿臉笑容地指著一旁的下人,和藹地說著什麽。


    張明珠和林竄二人激動萬分地連連點頭。


    接著一輛馬車從旁駛來,將兩人拉向不知何處。


    張歲本還想跟著,但馬車速度比人力要快,且馬車駛到人群中去往了別處。


    猶豫過後張歲停下了腳步,捂著傷口緩了兩口氣,就近去了街道旁的藥鋪裏買了些治療跌打損傷刀劈斧砍的藥。


    大夫笑說:“小兄弟看起來白白淨淨的怎麽有這些傷?”


    張歲,“是買給家裏大人的。”


    大夫明白地哦哦兩聲,拿了上好的藥。


    揣著藥,張歲迴去前,往張明珠兩人離開的方向又看了兩眼。


    迴到家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


    杜槐花一直在院中等著,見她迴來激動地往她身後看去,但大女兒並未跟著一起迴來。


    讓一直噙在眼中的淚水再也無法阻擋地流了下來,她哭著說:“是我錯了,我說錯話了,她生我氣是應該的……”


    話裏是自責是愧疚是懊悔,她幾乎要控製不住地嚎啕出聲。


    張歲將門關好,淡定地朝她走去,“娘吃了嗎?我和阿草買了不少吃的,聞起來都是頂好吃的,你嚐了嗎?”


    抓著袖子輕輕擦拭杜槐花臉上的淚水,張歲笑著說:“娘別哭了,我剛剛跟著去看了一路,大姐不會有事的。”


    田翠站在門口,憂心地望來,“是啊大姐,不會有事的,都說兒女大了要離家,明珠離開我倒是覺得挺好的,你也不用太擔心了,人家身邊還有丈夫不是?”


    “人總是要建立自己家庭的,總不能一直待在娘的身邊吧,這說出去要叫人笑咯。”


    鈴香站在她的身邊,雖然不懂大娘為什麽哭得這麽傷心,但一想到大姐姐走了,她心裏好像也不好過。


    抿著唇貼著田翠蹭了蹭。


    她娘也沒了,今生都不會有再見的機會。


    所以大娘應該開心才對,以後都有機會和大姐姐見麵的。


    田翠有所察覺地揉了揉她的頭,眼皮一抬,她突然吃驚地大聲嚷嚷:“大姐你看看香兒!她好像不大舒服了!”


    鈴香正兀自傷感,聽到這話驚訝地抬頭。


    她沒不舒服啊。


    一抬頭就看到二娘朝她擠眉弄眼,小鈴香頓時懂事地眼睛一閉,“哎呀,我不舒服。”


    “怎麽了這是?”杜槐花立即抹掉眼淚小跑過來,看到那孩子整個人都癱在田翠懷裏趕緊說:“歲兒你快來看看你妹妹這是怎麽了!”


    張歲忍著笑走上前。


    法子雖然老套,但對杜槐花很管用。


    把孩子抱上床,簡單把了脈,張歲老成地說:“可能是這些天沒有休息好,孩子有些疲乏,這心肝也不好,中午多吃點應該就好了。”


    杜槐花哪知道心肝是怎麽個不好法,隻知道心肝不好一定是很嚴重的事。


    她千擔心萬擔心地坐在床前,“那怎麽辦,要吃什麽才能好?”


    張歲默了片刻後驚喜地指著廚房,“我今早買了雞,中午多吃雞就行了,不過這湯要煲好,不然也沒用處。”


    接著便就是教杜槐花煲藥膳。


    一忙起來,杜槐花也來不及傷感哭泣了。


    整個人埋在廚房做好吃的。


    周草看向廚房,站在張歲身邊高興地說:“太好了,大娘廚藝不錯,中午有好吃的了!”


    說著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張歲,“師父,我聽說晚上會有很好看的花燈會,我能去看看嗎?”


    張歲看向他,“你去看什麽花燈會?”


    周草委屈,“人家都去看了,我為什麽不能去看?我也想去看看有沒有什麽簪子好看,我想給娘買一根。”


    他自從逃荒以來就沒有放鬆過心情好好玩玩,如今到了這麽好的一個地方,他真的很想去湊湊熱鬧啊!


    不管是幹什麽,總之不要待在家裏那一切就都是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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