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好半晌,田翠突然激動地看向自己的兒子,“泉眼底下一定有什麽東西,或是最尊貴的,或是最寶貴的,或是最不能見人的,總歸一定是有讓外村人不得不努力的東西。”


    “你們一直所說的那位道長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一定是匹羅村的村民假扮的,還有你們不是都說那道長說今年必定會三月烈日嗎?如今卻是一連下了好幾月的雨。”


    “所有證明道長所言非虛的事情都不是天相,可以人為造成。”


    越說田翠就越肯定,咬緊牙根看向周草,目光堅定,“走,我們再去找你師父,這件事情要速戰速決了。”


    如今那些外人越來越多地圍剿而來,絕對不是想要簡單的試探那麽簡單。


    肯定是泉眼底下的東西保不住了!


    周草還是一臉的迷糊,完全不知道娘到底在這些時間裏想到了什麽。


    很快折返迴到張歲家裏。


    田翠獨自進屋和張歲說了自己的猜測。


    張歲聽完後臉色漸沉,“翠姨說得這些雖然全都是猜測,但我相信了。”


    得到信任的田翠鬆了口氣,表情明顯放鬆了不少,坐在一旁順著胸口道:“我還想著要怎麽說服你呢,你相信就好。”


    “我本來打算今天晚上的時候去泉眼那處仔細看看,最近我總覺得四周不太太平。”張歲跟著坐在一旁,目光沉重地看著田翠,“所以在我出去後家裏如果發生什麽事的話還請翠姨幫忙照顧我娘他們。”


    這番話和臨終托付有什麽區別?田翠的表情頓時緊張起來,“可不能,我做不到的。”


    她手無縛雞之力,哪裏敢應下這句話啊?


    張歲寬慰她,“豈能事事如意,但求無愧於心就好。”


    看著不再搭話的滿臉愁苦的田翠,她默了默,換了個話題,“翠姨覺得泉眼底下可能會藏著什麽?”


    田翠看了她一眼,“其實你要真讓我去猜我很難猜得出來。我隻是覺得能讓他們這麽在意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之前被湧出來的泉水,估計也隻是本來就藏在地底表皮的水被釋放了出來。”


    淡淡的話語如清風掃過耳際,張歲卻猛地想到了什麽。


    她瞬間從凳子上站起來,盯著田翠,篤定中帶著幾分猜測,“是墓穴。”


    “墓穴?”這個詞來得生硬陌生,田翠難以相信,“怎麽會呢?墓穴?他們要墓穴做什麽?”


    沒聽說什麽墓穴還有水的,何況都是墓穴了必然是個死人,要死人做什麽?


    張歲在房間裏來迴踱步,咬著唇努力思考其中的緣由。


    “佟家村的村長在幾百年前救了匹羅村的祖先,那祖先死後……不對,不對,不會是這個祖先。既是不被佟家村的人知曉,那一定是背地裏所為,可為什麽會會選擇在佟家村的後山?”她扭頭看了眼田翠。


    “那麽低調的墓穴裏又能藏著什麽?或許不是墓穴,是洞窟?”


    田翠見狀也幫忙思考,“興許那座山在當時還不是佟家村的後山?”


    “後來又怎麽會成為佟家村的後山?若一開始不是的話,匹羅村的人大可占為己有,何必在這會兒偷偷摸摸地來?”張歲反駁。


    “那就是原來來的人死在了那兒,不可隨意挪動便就隻能葬在那兒了。”田翠跟著她的話繼續猜測。


    張歲認同這個想法,“我也是這麽覺得的,匹羅村的村民並非我國百姓而是從外國逃來的,大概是那時候逃來的將領死在了後山,他們才會選擇原地埋葬,剩下的那些人恰好被佟家村的村民給救了。”


    那些人如今這麽大費周章地想要去護衛泉眼卻不一定是為了那個死去的人。


    極有可能是伴隨死者埋葬在地下的東西。


    這麽久才來尋找,興許和當下北地的戰爭有關。


    想到搜出來的那些黑色牌牌,張歲突然間有了個大膽念頭,“會不會是什麽兵符或者國王玉璽等不得不拿的寶貝?”


    這些東西不是尋常玩意兒,拿在手裏就是無上的寶貝,可以號令萬軍的!


    像是被點中穴道,田翠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你這猜測倒是有些道理。”同時也擔心起來,“如果真是為這東西而來,恐怕就要有一場惡戰了。”


    佟家村的村民顯然受夠了欺負,又被烏村和畢村聯合逼迫,這會怕是氣勢正濃。


    那些人如果再度出招,隻怕又是一場‘血戰’。


    聽著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張歲心情無比沉重。


    迴頭看了眼房間內的東西更是覺得事情艱難。


    連日的下雨天,房間裏已經沒有幹燥的東西,更別談衣服鞋子這些,如果真要離開這個地方,至少得給每個人都備上一身幹淨的衣服,雨傘或者蓑衣鬥笠也要備齊。


    “不用擔心那麽多。”田翠看穿她的擔憂,安慰道:“現在最緊要的是處理眼下的事情,我們住在佟家村裏必不可能脫身置外,隻要不被危及,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慢慢考慮。”


    眼下也隻能先這樣了。


    張歲‘嗯’了一聲。


    也不再坐著休息,簡單吃了幾口餅子就出門去了。


    周草想要跟著,還是被張歲遣迴去,家裏那麽多人總也要有個人在旁邊護著她才能安心。


    她先去找了佟大,問了之前救治外族人的事情。


    佟大對此事了解不多,隻知道有那麽一樁事,關於在哪個位置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如此,張歲便就隻能自己去找。


    本想著帶上佟舒他們一起,可轉念一想,如果那些賊人突然闖入村中,佟家村的村民豈不是沒有人保護?便獨自一人扛著鋤頭去往後山。


    大雨如初,熱烈又暴躁。


    後山的泥土仿佛被水浸透,走了沒幾步就看到一些泥土從山間滾落。


    隱有些要滑落的跡象。


    再往前走去幾步,今早還高高的樹木竟是有些傾倒的姿態,埋在黃泥當中的樹根都剝落了出來。


    張歲抓緊鋤頭的把子,走到山道外麵看了一眼。


    後山上長著連片的樹木,經過這幾月的大雨已經東倒西歪,原先掛在山間的溪流瀑布此刻呈現出泥土的黃色。


    往外再走兩步,一顆拳頭大的石子突然從山坡滾落,帶上顆顆塵土往下方滑去。


    充斥著‘嘩嘩啦啦’聲音的四周在此刻似乎被狂風侵入,竟是吼出嚇人的唿唿聲。


    在原地站立片刻便就聽得水流聲從高位嘩嘩震響。


    刹那間,張歲想到了什麽,頓時心頭一緊,當時就著急忙慌地往村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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