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夭!你怎麽在這裏!”


    顧筱還未開口,跟在顧筱身邊的賀珺就直接開口了。


    白夭夭收迴了在顧筱身上的視線,看向了賀珺。


    “我在哪兒還要跟你匯報一下子嗎?”


    先前在水雲宗的時候,賀珺就被下了麵子,本就心裏憋著一股氣。


    如今見了白夭夭可不就變本加厲了。


    賀珺咬牙切齒:“你是不是在這裏故意等著我們,外麵的屍鬼也是你引來的?”


    白夭夭挖著自己的礦石,聽著賀珺的話,笑了一聲。


    隻是那笑聲卻帶著一些輕蔑:“你腦子是被屍鬼吃了嗎?”


    說完一頓,白夭夭又補充了一句:“不對,屍鬼吃了你那腦子都要吐出去,太蠢了。”


    白夭夭拐著彎罵人,賀珺的臉色頓時青一陣白一陣。


    “白夭夭!你個死丫頭如今叛逃師門,你就這般對我們?我曾經好歹也是你的師兄!”


    “我可沒你這樣的師兄!”


    白夭夭一臉嫌棄。


    賀珺往前走了一步,單旦立馬就有了動作擋在了白夭夭的麵前。


    也就是這個時候賀珺跟顧筱才注意到這裏還有個人。


    賀珺看到單旦,頓時冷笑了一聲:“好好的大宗門你不選,我這大師兄你也不要,偏偏愛一個毀了容還是私生子見不得光的師兄,你可真會選!”


    白夭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看向了他。


    手裏拿著剛挖出來的礦石,白夭夭躊躇了一下,最後還是將礦石給丟進自己的儲物戒了。


    轉而又去旁的地方尋找起石頭來。


    賀珺見白夭夭不說話了,以為自己是說到了她的痛處,便得意了起來。


    “嗬嗬,怎麽不說話了?被我說中了吧?可惜了如今你就算再難過,半月宗也不會幫你幫你半分了!”


    此時,白夭夭找到了趁手的石頭,在手裏掂了掂感覺正好之後她便轉頭了。


    然後找好力度,白夭夭果斷朝著賀珺砸了過去。


    “你奶奶的玩意兒!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東西!”


    “你瞅你長的啥樣,老麽卡哧眼兒,哪個能看上你?”


    石頭很大,速度很快,白夭夭用了十成十的力氣。


    她本身就力大無窮這下扔過去隻要賀珺不動,那就隻能能給他腦袋砸爛!


    唰——


    關鍵時刻,顧筱出手了。


    她一把抽出自己的佩劍,然後將那飛過去的石頭砍成了兩半。


    “大師兄,不要再說了。”


    顧筱阻止完後,第一句嗬斥的便是賀珺。


    可賀珺卻依舊不甘心:“師妹!我這是為你抱不平,當初你靈根受損,要是白夭夭她……”


    “閉嘴。”顧筱再度嗬斥了一聲。


    “師妹,我都是為了你……”賀珺的聲音都委屈下去了。


    顧筱見他這樣,皺起的眉毛稍微舒展了一些,隻道:“她已經不是半月宗的弟子了,你沒資格教導她,她縱使忘恩宗門,也與我們無關。”


    前半句話聽著還算正常,聽到後半句的時候,白夭夭直接嗤笑了一聲。


    原本就沒下去的火氣,燒得更旺了:“忘恩?誰忘恩?到底誰是白眼兒狼?”


    “白夭夭,我沒有要跟你爭論的意思,你能不能別像一個瘋狗一樣亂咬人?”


    顧筱轉頭板著臉,語氣也沉了下來。


    白夭夭又找來一塊石頭,在手中上來扔著,麵上更是一片諷刺。


    “瘋狗?到底是誰先沒打狂犬疫苗就出來見人了?”


    說到這裏,白夭夭又頓,才道:“忘記了,你們不知道什麽是狂犬疫苗。”


    雖然眾人聽不懂,可看著白夭夭那表情也知道那是罵人的。


    而白夭夭還貼心的又用更直白的話說了一遍:“我應該說是誰家的狗還沒教好就放出來了,簡直丟人現眼!”


    “白夭夭你!”


    賀珺氣急,就要衝上去,結果顧筱伸手攔住了他。


    “師妹!”


    顧筱沒搭理他,隻是看向白夭夭:“我沒有讓師父拿你的靈根去換我的靈根,而師父後來也親自登門找你迴來,你為何不迴。”


    她說的有理有據,一般人聽了自然肯定要說白夭夭的不是。


    可白夭夭卻嗤笑了一聲:“那你也沒拒絕吧!”


    顧筱眉毛一皺。


    “好師姐,我知道你心懷大愛,為天下而計,可是你能不能不要那麽虛偽?”


    白夭夭上下打量著顧筱,然後一字一句戳破了她的麵目。


    “我當初在半月宗什麽遭遇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你們拿著我的靈果果蔬獲得利益的時候,有感激過我一分?”


    “你口口聲聲說我忘恩,可當初咱倆一起被撿迴去,那半月宗主又為何要區別對待?”


    “我被賀珺欺辱,辛辛苦苦種地力竭暈倒可詢問過一句?”


    “如今你需要靈根我就得心懷感激的拿給你?憑什麽?做不到就說我忘恩?你們半月宗真是好大的臉?”


    白夭夭伶牙俐齒,說的顧筱啞口無言。


    顧筱擰眉,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話:“可師父對我們畢竟有救命之恩。”


    “我用靈果能保半月宗幾百年的榮華富貴,算是感激他了!”


    顧筱這次徹底不說話了。


    白夭夭最後看了她一眼,才道:“顧筱,你心懷大愛,顧全大局,人人稱讚,可是在你的大愛卻是有範疇的,顯然,我不在那個範疇裏。”


    她不是指責顧筱,隻是不想讓她用她的那一套理論,站在高處來指責她的不對。


    顧筱做事隻顧忌一部分的人,她的世界裏,利益為重,宗門為重,天下社稷為重。


    一件很明了的事情,如果一百人和上千人同時被困,而救了一邊的人另一邊的人就要去死,顧筱可以毫不猶豫的去救另外一千人。


    這樣沒錯,隻是在那一百人眼裏,顧筱顯得無情。


    而白夭夭顯然是那一百人裏的人。


    所以,顧筱可以忽略白夭夭被欺辱,可以忽略她的遭遇假裝不知道,甚至漠視。


    因為對她來說,去救天下千千萬萬個人,比去救白夭夭值得。


    可白夭夭跟顧筱是截然相反的,她自私重欲,隻為自己,從不為他人。


    所以她可以為了單旦去殺單遂,但絕對不會因為單遂做的對,而去指責單旦。


    在白夭夭說完這堆話後,顧筱徹底陷入了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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