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白巧巧的迴答是一聲冷嗬,作為醫者她最討厭的就是病患不遵醫師的醫囑自己亂吃藥。


    雖然這次錯的人是淩玉,但她覺得罪魁禍首還是勾了淩玉魂魄的慕白。


    果然美色誤人,她心中那個辦事嚴謹的戰神已不複存在了!


    淩玉無奈,討好的叫道:“巧巧……”


    頭一次聽到淩玉這種軟酥的聲音,白巧巧渾身一顫,雞皮疙瘩瞬間冒出。


    她翻身坐起,搓著胳膊憤憤地對著淩玉道:“吐點血又死不了,急什麽!”


    “吐血的人又不是你。”淩玉下意識地迴道。


    “你你……淩玉我算是錯看了你!”白巧巧氣得咬牙切齒,以前淩玉從未因一個男人如此對她,這讓她一時難以接受。


    淩玉懊惱的皺了一下眉頭,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


    “嗬,我算是看清了,”白巧巧說這句話時目光意有所指的看向慕白,“今日你能為這個男人咒我,指不定哪日你就可以為了這個男人跟我割袍斷義。”


    “不會的!”淩玉鏗鏘有力道,“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淩玉這句不加思索的話讓白巧巧怒氣直接化零,她挑剔的看了一眼慕白,對著淩玉撇嘴道:“明天我會外出找一點藥草為他調理一下,下次你再敢這樣難喂藥我絕對不管!”


    慕白聽到這裏終於明白自己吐血的原因就是因為淩玉喂錯了藥,可他根本就不清楚自己什麽時候喝過淩玉喂的藥。


    難道是在自己昏迷的時候?


    識海裏麵多的那道異能,會不會也是因為這藥的原因?


    慕白有太多的疑惑想要得到答案,但麵對著眼前的兩人,他根本就無法將自己的疑惑問出口。


    淩玉抿唇看向慕白,一臉懊惱的說道:“這種事我不可能讓它有第二次發生的機會。”


    一次就夠受的,本就虛弱的人,吐一次的血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補迴來。


    “現在能讓我好好睡覺了嗎?”白巧巧打著哈欠半眯著眼。


    知道慕白吐血原因和解決辦法,淩玉自然不再糾纏白巧巧,很快房間再次響起白巧巧的鼾聲。


    淩玉輕唿一口氣,與慕白四目相對,麵對著慕白眼中的疑惑,他決定還是將事情說清楚為好。


    然而她還未來得及開口,慕白就先蹙起了眉頭。


    “你傷得很重。”他肯定道。


    淩玉愣了一下,隨後目光一柔,低聲道:“若傷口很重的話,紗布肯定會被鮮血浸透的。”


    慕白看著潔白的紗布不解,明明他聞到越來越濃的血腥味就是從淩玉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中有一股淡淡的草藥香。


    在他眼中淩玉是真的很厲害,若隻是受了輕傷,怎麽會在白巧巧輕輕的拉扯下直接摔倒。


    淩玉看著慕白不相信的樣子,不再多言,直接將慕白抱起。


    “你幹什麽!”慕白驚唿。


    他的驚唿聲很快在白巧巧越來越響的鼾聲中淹沒。


    淩玉簡潔明了道:“沐浴。”


    他說完便將慕白抱著走向沐浴室。


    “我不要。”慕白想要推淩玉,但又想到她身上有傷,一時之間手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淩玉邊走邊道:“你淋了雨,衣服也髒了。”


    慕白知道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忙解釋道:“我不是不洗澡,我的意思是我不要去那間洗。”


    淩玉腳步一頓,“嗯?”


    慕白的手往淩玉的身後一指,“那邊還有一個房間,我以前都在那裏洗。”


    淩玉轉身,隻見慕白指的那個方向有一副大大的紅雕木畫,沒有看到門。


    “放我下來。”慕白看了看淩玉已經變得血跡斑斑的浴袍,想了一下,才指著另一扇門道:“那邊的房間裏麵有很多衣服,你……將就一下。”


    “我先送你去洗澡。”淩玉看了一眼慕白便向那個紅雕木畫走去。


    慕白不想外人進入哥哥的私人領地,淩玉抱著他站在門前好一會兒他都未有開門的舉動,隻是一臉抗拒的看著淩玉。


    淩玉抿唇妥協,“我把你抱進去就離開。”


    “不用,”慕白指著門旁邊的一個椅子道,“把我放在那上麵。”


    淩玉順著他的手指看到牆角處有著四個輪子的奇怪椅子,她猶豫了一下,便抱著慕白走了過去將人放在椅子上。


    慕白坐在久謂的輪椅上心裏百感交集,曾經是他最想逃避的東西,如今卻沒想到會有懷念的一天。


    他深吸一口氣,熟練的操作著是智能輪椅來到紅雕畫木前,對著一旁表情詫異的淩玉道:“今晚就到這裏,有什麽事我們明天再說。”


    淩玉欲出口的話在慕白冰冷的目光下咽了下去,她從懷中拿出白天的小瓷瓶放進慕白的手中,隨後轉身走向慕白指的衣物間裏。


    慕白緊握瓷瓶見淩玉進了衣物間,這才打開紅雕木畫的隱藏門,快速的進去後立刻將門關上。


    藏在門後的淩玉看著合上的門,一抹失落的神色從她眸中劃過。


    她緩緩轉身,入目隻見一室黑白分明的衣物,雖整潔卻單調的過分,除了黑就是白,就連衣服的樣式都基本一個樣。


    更重要的一點,她根本就不知道這裏的衣物該怎麽穿,究研了半天她還是迴到沐浴室重新找了一件幹淨的浴袍穿上,隻不過下半身套了一條黑色的長褲。


    淩玉很疲憊也很困,但她就是睡不著,腦海裏麵有太多事情不斷在迴放著,這一刻她非常羨慕一旁鼾聲如雷的白巧巧。


    房間內,慕白聞著熟悉的梔子花薰香,用溫熱的水細細擦拭著身體。


    他無意中抬頭,瞥見鏡子裏麵傷痕累累的身子時,鼻尖驀地一酸,忍不住低聲呢喃,“哥哥,你到底在哪裏?”


    遠在慶豐市的慕墨猛的打了個噴嚏,就算他急快的捂住鼻口,也來不及阻止聲響傳進了遠處幾個黑影的耳朵中。


    “刻死!”慕墨怒罵,快速起身奔跑,邊跑邊嘀咕,“誰在這個時候想我!狗日的,我弄不死他!”


    淩玉一夜難眠,反輾轉側,好不容易困著了,又被窗外傳來哐哐哐的聲音咂醒。


    她睜眼,入自就是白巧巧依舊安睡如豬咂巴著嘴巴的樣子。


    淩玉輕吸一口冷氣,緩緩起身微眯著眼看向窗外,好一會兒才聚光。


    窗外烈日當空,白色的珠子密密麻麻的從天空中掉落掉落,打在窗子上發出哐哐哐的聲音。


    淩玉皺眉站起,走向窗前眯眼細看,這一看整個人便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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