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嗵!”


    金屬相撞的聲音讓淩玉瞬間迴神,她詫異的垂眸,俯視著腹部上像樹叉形狀的奇怪武器。


    這是想殺她?


    淩玉眨了眨眼睛,抬手揮刀。


    帶血的刀峰在慕白瞳孔無限放大,撲麵而來的冷凜殺氣讓他膽寒。


    這人的力氣太霸道,他擋不住。


    慕白瞳孔逐縮,隨後猛地閉上雙目,抿唇緊咬牙關,沒想到最後自己還是死在人類的手上。


    罷了,反正自己已經苟活了這麽久,做為一個正常人死去比變成行屍走肉好太多。


    隻是他等不到哥哥了。


    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滴落,他緊咬的牙微張,狠狠的睜開雙眸,用盡身上最後一點力氣,雙手一撐奮力地向淩玉撲去。


    就算是死,這人也別想活!


    淩玉瞥著向自己撲過來的小人兒,立刻伸手將他攔腰抱住轉身躲開側麵撲過來的怪物,甚至還不忘開口安慰懷中的人。


    “別怕,我在。”


    嗯?


    慕白唿吸一緩,抬眉入目一張血跡斑斑的大花臉。


    這人沒想殺他?


    “能站起來嗎?”


    清冷帶著低哄的聲音再次響起。


    慕白瞳孔微顫,嘴角一抿,擰眉將手中的拐杖抓得更緊,用力的頂在兩人之間。


    淩玉感覺胸口處的鐵器力道又重了幾分,她眨了眨眼瞅著明顯一臉怒意的男人,不明所以。


    她這是說錯了什麽嗎?


    然,還不等她弄清原由,四周的怪物又一次次撲上來,而懷中的人也不安分,一直用力將她往外推。


    唔!


    肩上傷口被碰到,淩玉悶哼一聲,手一鬆,眼睜睜看著男人在她眼前倒下,反應過來伸手想去抓。


    然而,眼角餘光卻掃見不遠處一個斷臂的怪物,以極快的速度撞開擋在它身前的怪物們,在一步之遙時便飛身而起撲向摔倒在地的男人。


    該死!


    我護的人豈是你們這些怪物能碰!


    淩玉猛的提刀高舉,一個俯衝迎向慕白身後的怪物。


    慕白仰望著向他揮起的刀,以及那人眼中的暴戾,冷笑一聲,淡然等死。


    “呯!”


    “噗!”


    “咚!”


    隨著一顆喪屍人頭掉落,慕白沒有等到揮向他的那一刀。


    他的目光由怔愣化為驚愕,隨之茫然,將目光落在那喪屍頭裏散發的微弱光芒時,雙眸閃爍著驚喜之色。


    他用盡存的力氣爬向那臭烘烘的喪屍頭,抓著拐棍在那喪屍的腦袋裏麵快速攪動。


    喪屍的腦袋被攪成一灘惡心的汙穢,一顆包裸著褐色血漿的灰白色小石頭,被他從那惡心的腐肉中撥弄出來。


    淩玉在一旁看得眉眼一抽一抽的,她從未見過如此膽大的男人。


    慕白在瞧見晶核的那一瞬,立刻將石頭拉起,隨後緊緊抓在手中雙眼一閉,傾刻手指縫隙溢出一縷淡綠色的光芒。


    不一會兒,他睜開雙眸展開手時,灰白色粉沫從他手心快速滑落,隨風吹散飄落在地上。


    淩玉詫異的看著地上化成灰的粉沫,心中波瀾起伏,看似弱柔的男人居然有著化石為粉的內力。


    有了喪屍晶核能量補充,慕白終於緩了一口氣,身體疲憊有所緩解,但依舊無力多做些什麽。


    他抬頭打量淩玉,在瞧見她的穿著時目光也隻是微微一滯,但在看清那平坦光滑的長頸時,他陰冷的眸子一顫,緊抿的嘴唇也微微張囗。


    沒有喉節,她是個女人?


    他不確定的視線下移,盔甲下凹凸有形的身材無一不說明救他的人的確是個女人。


    慕白抬眸再次看向那張看不出性別的大花臉,心裏百味交集。


    這個女人居然能一刀將一級喪屍解決,實力不可小覷。


    可,這個女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慕白腦海快速轉動,忽地想到自己剛剛吸收的晶核,手頓時一攥,下意識的想要逃離。


    可是望著周圍眥牙裂嘴瘋狂的喪屍,他緊繃的背一鬆,垂眸瞥見血肉模糊的膝蓋,眸中晦暗不明,雙手緩緩撐地試圖站起。


    淩玉一直用餘光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這才發現他腿上深可見骨的傷口。


    “別動。”


    慕白身形一頓,抬首看向淩玉。


    淩玉見男人老實不動,掃了一眼四周所剩不多卻仍舊不斷撲過來的怪物,對著快速靠近的白巧巧喊道:“巧巧,你先頂住!”


    白巧巧聞言,頭也不迴的大聲迴道:“這種時候你別告訴我你要上茅坑!”


    淩玉嘴角一抽,抬腳一踢,將一個撲過來的喪屍直接踹飛,飛出去的喪屍將圍過來的幾個喪屍撞倒,恰好砸在白巧巧麵前。


    強大的衝擊力讓喪屍砸在地上如同亂泥,露出來的腐爛內髒噴濺出來。


    白巧巧被這一幕惡心得大罵淩玉混蛋。


    淩玉嘴角輕勾,淡定俯身將慕白攬腰抱起,腳步一蹬,瞬間如飛燕般躍起,借助著那些哇哇撕吼著的怪物腦袋作落腳點,飛到了一處掛滿土黃色小果子的大樹上。


    一切發生在瞬夕間。


    慕白坐落在樹杆後才反應過來,他雙手緊抱淩玉的腰,臉貼著冰冷的盔甲中,唿吸急促。


    淩玉盯著懷中發抖的人兒,自然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低哄道:“別怕,這裏很安全。”


    溫熱的唿吸撲近慕白耳中,他立刻鬆開雙手身子後移,抬頭就對上一雙布滿血絲瞳孔幽黑的眸子。


    想到自己剛剛的形為,慕白耳根一熱,頭一撇,修長的秀發頓時他半張側臉遮擋住,徒留淩玉一個背影。


    淩玉挑了挑眉,從懷中掏出一個棕紅色的小瓷瓶。


    她拔開瓶塞,掃了一眼如樹樁一動不動的慕白,想了一下開口道:“你的腿需要上藥,我手中的藥上上去會有點疼,不過效果很好,你忍一下。”


    慕白頭微動,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小瓷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太奇皅。


    她身著盔甲防喪屍他能理解,可怎麽隨手掏出的藥都是用古色古香的小瓷瓶裝呢?


    若不是腳底下喪屍的嗷嗷叫聲,眼前一望無際的樹木,慕白都懷疑自己太累出現幻覺跑到影視基地了。


    慕白手指微蜷,低聲道:“你……是誰?”


    沙啞的聲音傳進淩玉耳中,她探頭看向慕白藏在發絲下若隱若現的嘴唇。


    一道道血口布滿唇腹,就連幹裂翹起蜷的皮都帶著血色,這人是多久沒喝水?


    淩玉本能的去摸後腰水袋,卻抓了個空,她抬頭收手嗅著空氣中的果香味,嘴角上揚。


    沒水,吃果子也行。


    淩玉抬手伸向慕白。


    慕白瞥見伸過來的手,身子頓時緊繃,手背青筋暴起,警惕的盯著淩玉。


    “呯!”


    枝木斷裂的輕脆聲響起,一串黃澄澄的小圓果遞到了慕白眼前。


    慕白後傾的頭頓住,側目這才發現身後樹枝上掛滿了豐碩的小果子,濃鬱的果香漸漸傾占他的鼻腔。


    “吃點。”


    慕白緩緩迴眸,看了一眼麵前的大花臉,猶豫了一下才接過果子,眼皮壓下眸中的詫異,火辣辣的喉嚨吞咽著口水,低聲道:“謝謝……”


    慕白第二次開口聲音依舊聽起來粗糙幹啞無波,卻沒有了先前拒人與千裏之外的冰冷。


    淩玉眉梢微揚,“試試,這個果子很香一定很甜。”


    慕白眼睫輕顫,手指蜷縮又伸直,最後側身躲著淩玉炙熱的視線,捧著果串咬掉一顆果子,正欲咀嚼,肋骨刺痛,從腳上襲向腦門。


    “唔……”


    慕白吃疼下意識咬牙,口中果子被咬破,他的臉瞬間扭曲。


    淩玉淡定收迴藥瓶,低聲道:“甜嗎?”


    垂眸看向膝蓋撒滿藥粉的慕白:“……”


    “甜嗎?”淩玉再次問道。


    酸。


    慕白默默在心裏迴道,嘴裏雖酸,心裏卻劃過一股暖流。


    淩玉從懷中掏出一塊長長的白布條,動作輕柔快速的包紮著。


    淩玉才包紮完,白巧巧同在念經般喊她。


    “等我,迴來我再告訴你我的名字。”


    淩玉說完這句話,又摘了幾串果子往慕白懷中一塞,隨後便縱身飛躍而下,邊殺喪屍邊向白巧巧移去。


    慕白探頭看向丟下這句叮囑,便轉身躍下樹揮刀哢哢解決著喪屍的女人,眸光一點一點亮了起來。


    這個女人會是哥哥雇來救他的人嗎?


    是!


    一定是!


    哥哥說過會派人來救他的,而這女人是這三個月來唯一來到這裏的陌生人。


    慕白隻覺得心髒跳動得越來越快,目光緊緊跟隨著淩玉的一舉一動,隻是越看越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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