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了公司。


    “你們休息吧,別多想。”林清剛要走。


    高啟蘭拽住了他的袖子。


    “你,能不能留下。”


    高啟蘭說這話時並沒有低著頭,而是看著林清的眼睛,有點楚楚可憐,又很是認真。


    “你認真的?”


    高啟蘭沒有說話,而是踮起腳尖,迎起俏臉,生澀而笨拙的獻上了初吻。


    這個時候林清要是多說一句話,那就不是男人。


    靈兒心肝砰砰跳,捂著臉逃迴了房間。


    過了半晌,房門悄悄打開,探出一顆小腦袋,眼眸秋水漣漪,櫻唇輕吐。


    心驚膽顫的窺探著那刺刀見紅的戰場。


    今夜注定無眠。


    而且不止一兩個人,今晚的京海就注定了不能消停。


    地下賭場、走私窩點,以往這些常人根本見不到的東西,在夜幕下被一個個爆了出來。


    市局震動!


    安長林頭疼的坐在辦公室內,眼前是一遝遝報告。


    旁邊的煙灰缸都被煙頭裝滿了。


    老幹部千金被綁的事情還沒查清楚,剛有一點線索鎖定了個目標,警員派出後發現嫌疑群體全都被滅口了!


    還牽扯到了建工集團的陳泰。


    可以料定老幹部千金被綁的事多半是與陳泰有關係了,可是沒證據。


    他還頭疼怎麽向老幹部解釋,這事還沒完,麻煩事就一件件像是磚頭一樣砸在了他腦袋上。


    生疼!


    三夥不法群體被滅,四十餘號人全部被滅口!


    別說在京海,放在省裏這也是大案!


    不幸中的萬幸,死的都是不法分子,若是波及無辜,這時候怕是省裏的壓力已經碾下來了。


    但也容不得他慶幸多久,因為從案發開始到現在,他們警方還一點線索都沒有。


    最最讓他驚怒的,是現場發現了槍械的使用痕跡!


    一晚上滅了三夥不法勢力,多半之前那個叫野狗的,都很可能是被同一股力量所消滅。


    這麽一股行動迅速,手法老練的不明勢力就在他管轄的區域內,他能不驚,不怒麽。


    現在唯一的線索,那就是這一係列的事件可能與陳泰有關係。


    他已經派遣人手,將陳泰監視了起來。


    至於這件事是否與老幹部有關聯,他根本就沒往這邊想,畢竟彼此共事那麽多年,太了解彼此了。


    而且前一件事還算能和老幹部扯上關係,但後麵這三夥不法勢力,根本就被滅的莫名其家。


    敲門聲這時響起。


    安欣和李響推門走了進來,並且是安欣走在前麵。


    瞧見這一幕安長林暗歎,這也就是安欣了,換做別人哪怕敲門了也不敢不經過他同意直接闖進來。


    “安局,有線索了。”


    安欣將一張簡報放在了辦公桌上。


    安長林蹙了蹙眉,瞥了安欣一眼,隨即目光落在了稍微靠後的李響身上。


    “李支隊,你來說。”


    沒有叫李響,而是叫李支隊,安長林這是明擺著在提醒安欣。


    誰主誰次。


    李響現在怎麽說也是局裏的中層領導,算得上是三把手,你一個小隊長總跑在支隊長前麵,像什麽樣子。


    李響雖然沒說什麽,但心裏能沒想法?又讓其他人怎麽看?


    李響看了安欣一眼,隨即說道:“安局,我們調查到這三夥被滅的不法勢力,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在都在白天的時候或多或少招惹了一個人。”


    “經過排查,他們分別打雜了幾個酒吧夜場,還到沙場搗亂,而這些個產業,都是他的。”


    李響將一張照片拿了出來,放在辦公桌上。


    安長林瞥了一眼,目光一凝。


    照片上的人他並不陌生,因為昨晚才剛見過一麵。


    “林清。”


    “除了這些,有什麽直接證據表明他和這三起事件有關係嗎?”


    李響搖了搖頭。


    安欣卻開口道:“林清這個人我們不算陌生,莽村人士,第一次出現在我們的視野還是因為莽村那數百人失蹤事件。”


    “在此之後這個人在京海成立了一家安保公司,問題是他一個村裏出來的,哪裏來的錢和門路?”


    “並且在白江波事件後,很快與陳書婷發生接觸,在徐江死後,徐江的白金瀚莫名轉移到了他的手中。”


    “我做了調查,不僅是白金瀚,白江波和徐江麾下的大部分合法產業都到了他的手中。”


    “小半年的時間,他就從一無所有,擁有了旁人一輩子都無法積累的產業,這就足以說明他有問題!”


    安長林安靜的聽著,還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在安欣說完後,他抬起頭。


    “說完了嗎?”


    “呃,說完了。”安欣怔了一下。


    “林清犯法了嗎?”


    安長林又問。


    安欣遲疑了一下,“沒有,但是他……”


    安長林抬手打斷。


    “辦案,需要證據,一切的猜想也需要合理的證據來支撐,他是崛起的很快,這個人我也關注過,他的所得一切都是合法合規的。”


    “我希望你不要天馬行空的猜想,要拿出證據,用事實說話!”


    安欣啞巴了。


    安長林的語氣雖然並不嚴厲,但他聽出了訓斥的意味。


    安長林也是怒其不爭。


    林清的崛起是有蹊蹺,但那有能說明什麽?


    個人機遇,貴人相助,亦或者人家本就是個天縱之才,一遇風雲便化龍也都不是不可能。


    但隻要沒有明確的證據表明人家犯法。


    你就不能因為人家崛起的快,而懷疑人家!這個想法它就不成立。


    一個人崛起,因素太多了,不一定就是靠非法的手段。


    亂加猜測,影響很大,影響自身仕途不說,傳出去還會影響到市局的形象。


    安欣剛剛的話要是傳到上級領導耳朵裏,這輩子都升遷無望。


    也就坐這個位子的是他安長林,換一個人安欣早就指揮交通去了。


    讓你去吹吹風,淋淋雨,在曬一曬,看到底能不能圓滑一些。


    安長林擺了擺手,讓兩人出去。


    走廊內,安欣垂頭喪氣的,李響這時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


    “我也覺得林清有問題。”


    李響開口一句話,就引起了安欣的注意力。


    “我和他一個村的,雖然沒什麽接觸,但莽村的環境我知道,我比你還清楚他崛起的有多麽反常。”


    安欣點點頭。


    “那就多查查吧,他真的有問題,就一定會露出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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