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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7章孟副司令老子不服你


    冀西冀邊地區林河鄉。天氣晴朗。下午時分。


    在林河鄉東南土路十字路口的西北側,有一塊十畝大的從西向東緩坡平整的空地,空地的西頭有一座戲台。十字路口的東麵和南麵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莊稼地,種植著已經一人多高了的玉米和高粱。多少年來,這塊空地是林河鄉鄉民逢年過節、糧食收獲後請戲班子前來唱大戲慶祝豐收和召開鄉民集會的場地,也是附近七八個村莊的村民、山裏的山民、外來商人農曆每個月十五趕集的集場。但是,因為幾年來殘酷慘烈的日寇侵華戰爭和物資極度的匱乏,人頭攢動、鑼鼓喧天唱大戲和喜氣洋洋、熱熱鬧鬧趕集時的場景已經消失多年了。


    自從特別縱隊的部分連隊進駐林河鄉以後,這塊被戰士們鋤掉了雜草叢生的空地就變成了練兵場。此時,除了外出執行任務的幾個班排以外,其他連隊的戰士們都來到了練兵場,戰士們按照不同的訓練科目分區劃片後就熱火朝天、汗流浹背地訓練了起來。參謀長周奇偉全副武裝、軍容嚴整地站在戲台上指導、監督戰士們訓練,姚健連長不厭其煩地為戰士們做示範。


    特別縱隊副司令孟大魁全副武裝、軍容嚴整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上戲台後與周奇偉互致軍禮,一起觀看訓練。


    “參謀長,楊政委這兩天怎麽沒來參加訓練呢?”


    “哦。孟司令,楊政委前幾天訓練時崴傷了腳脖子,腫得很厲害,走動不方便,需要治療恢複休息幾天才能再參加訓練。”


    “哦,那就讓他靜養休息幾天吧。哎?參謀長,不對呀,方路生那個連的戰士怎麽來的人這麽少呢?我看也就隻有兩個班,其他的戰士們都幹什麽去啦?這是怎麽迴事兒啊?”


    “唉,別提啦。說起這個土匪連我就頭疼,我不說緣由你也會知道是為什麽。孟司令,我想管都管不了、管不住他們。哼,其他的戰士現在肯定還在宿舍裏睡午覺呢。”


    “嗯?參謀長,在特別縱隊裏還能有這種事情?!”


    “孟司令不信吧?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嘛。幾天來都這樣。”


    “豈有此理?哼!這種逃避訓練的懶惰作風必須糾正!參謀長,走!我們去看看,我就不信,還治不了這群土匪了嗎?”


    孟大魁、周奇偉走下戲台,大步流星地走進林河鄉。四名背著*的警衛員緊緊地跟在後麵。


    來到宿舍,身上隻穿著褲衩的十幾名戰士並排躺在通鋪上唿唿大睡。身材高大魁梧的副連長大老黑酣睡在通鋪的最裏頭。南窗下方桌上的麻將牌和花生皮混雜在一起,還有酒壇子、十幾個酒碗。宿舍裏亂七八糟、髒亂不堪,汗臭味濃重熏人。


    孟大魁看了看後雙眉緊皺搖搖頭。他彎腰右手拎起放在門邊盛著滿滿一桶涼涼深井水的水桶,左手拿起葫蘆瓢走到大老黑的身前。孟大魁舀起多半瓢水,兜頭潑在大老黑的臉上。


    仰麵朝天、兩腿叉開熟睡中的大老黑突然被涼水一激,瞬間醒了過來,一骨碌起身站了起來,站在通鋪上抬起雙手擦抹著頭上、臉上的涼水,怒目圓睜、怒氣衝衝地大喊大叫了起來:


    “嘿?!嘿?!哪個混蛋敢在老子睡覺的時候往老子的臉上潑涼水啊?!活膩歪啦?!想找揍、找死啊?!”


    孟大魁一言不發,挨個依次往每個熟睡的戰士臉上潑涼水。周奇偉和四名警衛員看著忍俊不禁。


    十幾名戰士先後被涼水潑醒了,都站在通鋪上雙目圓睜地


    瞪著孟大魁,緊握雙拳敢怒而不敢言,都在等著大老黑下令。


    “嘿?!是你?!孟大魁,你小子閑得難受沒事兒幹跑到老子這兒找揍來了吧?”說完,大老黑緊握雙拳光著腳跳下通鋪怒氣衝衝地走向孟大魁,擺出一副要拚命的架勢。


    十幾名戰士也都緊握雙拳光著腳跳下通鋪怒氣衝衝地走向孟大魁。四名警衛員同時平端起*,拉動槍栓子彈上膛。


    “嘁?!開槍啊!”大老黑走到四名警衛員的麵前站住,麵對槍口毫無懼色不屑地大聲說道:“有這膽兒嗎?!還敢跟老子動家夥?!孟大魁,你用不著來這一套嚇唬老子啊,有本事就出去跟老子單打獨鬥一決勝負,你小子敢嗎?”


    “放下槍!怎麽可以把槍口對著自己的同誌和戰友呢?!胡鬧!都給我站一邊兒去!”孟大魁推開一字排開擋在自己和周奇偉身前的四名警衛員。他看著大老黑自不量力尋釁挑戰的樣子覺得有些滑稽可笑。“哼!嘁?大老黑,就你那幾下子三腳貓蹩腳的花架子功夫還敢敢跟我單打獨鬥一決勝負呐?你別寒磣我啦,我可丟不起這人。”


    四名警衛員立刻服從命令放下了手中的*,分立兩邊。


    “哼!孟大魁,吹牛說大話有個屁用!你也用不著瞧不起人,甭管什麽招子,能把你打翻在地就是好功夫!有膽子比試比試嗎?!”大老黑吹胡子瞪眼、張牙舞爪向孟大魁發出挑戰。


    大老黑以前是遼寧西南端大青山下王家店人,世代以務農打獵為生。幾年前,日軍大掃蕩來到王家店屠村,殘忍地殺害了大老黑的父母兄嫂,糟蹋了他新婚不久的妻子和妹妹,從山裏打獵迴來的大老黑悲憤狂暴地怒劈斬殺了三個鬼子,第二天即被通緝。大老黑掩埋了家人後隻得逃離家鄉,他曉行夜宿徒步逃亡。一個多月後,沿途一路乞討終於來到了他選定的目的地—華北冀西冀邊地區的太行山,準備進山避難、打獵求存。體弱饑餓、身上槍傷刀傷引起發高燒的大老黑昏倒在山腳下的路邊,被打家劫舍迴飛雲寨的方路生發現救起背上山。傷愈後,二人燒香磕頭拜把子,從此成為生死兄弟、縱橫江湖。


    穿上衣服後,眾人來到院子中。大老黑活動活動了腰身四肢、擦拳磨掌,雙眼圓睜地瞪著孟大魁拉開了打鬥的架勢。


    “嘿?還來真格兒的呀?”孟大魁輕蔑地看著大老黑,一臉的不屑。“大老黑,算了吧。我三拳兩腳就把你打翻在地了,那你得多丟人、多寒磣呀。趕緊的吧,帶著戰士們去訓練。”


    “孟大魁,怎麽碴兒啊?怕啦?今兒個不是我打服了你,就是你打服了我。不這麽著今兒個誰都別想走出這個院子。”大老黑一副不打不行、不打服孟大魁不行的兇狠架勢。


    大老黑除了從心裏徹底拜服方路生、方濟仁之外,仗著自己人高力大不把特別縱隊中的任何人放在眼裏。他不服氣孟大魁一來到特別縱隊就當上了副司令,比自己拜把子大哥方路生的官銜兒還大,這讓他更不服氣。他也不知道孟大魁的武功有多高?能比他高出多少?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與孟大魁比武過招會是個什麽樣的結果?他隻知道自己的體壯力氣大、臂長拳頭硬,出手又狠又快。大老黑此時想到的是要給飛雲寨的弟兄們樹威,打出飛雲寨勇猛強悍的威風來。


    “喲嘿?看你這架勢還不打不行了哈?行吧,那我就陪你過幾招兒吧。”孟大魁解開腰間的武裝帶,摘下左右肩上斜背著的兩把駁殼槍交給了站在身旁的警衛員,又脫下高筒馬靴。孟大魁擔心穿著馬靴會踢傷了大老黑。


    “哎?怎麽說著說著還真的要動手啦?你們二位各讓一步就算了吧,傷著誰都不好啊。”周奇偉搖這雙手勸阻道。


    “參謀長,你快躲遠點兒啊,別傷著你!”說完,大老黑雙目圓睜揮舞起兩隻鐵錘似的拳頭向孟大魁兇狠地猛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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