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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7章心中焦躁心裏有數


    冀西冀邊地區西南部。水河村村公所。八路軍補充團團部。


    雨停了、風小了。一隻灰色體壯的信鴿撲棱著翅膀騰空而起,在水河村上空盤旋了幾圈後向東北林安縣城方向飛去。


    作戰室裏卻掀起了暴風驟雨。黃忠德、葛蘭蘭和五名戰士甫一進城即被林安縣偵緝隊抓捕的消息猶如重磅*瞬間炸響,令使毫無思想準備又意料不到的所有人感到極大的震驚與錐心般的痛惜,尤其是年輕漂亮、衛生隊領導與醫務骨幹的葛蘭蘭的意外被捕。眾人無不噴射出氣憤與責備的目光怒視著政委、參謀長。更為不可理解與接受的是,這麽多人參與的重大危險秘密行動為什麽不召開團黨委擴大會議或是軍事會議集體討論研究決定?為什麽要派去毫無敵後偵察常識與行動能力的葛蘭蘭參加前往?事已至此下一步應該怎麽辦?


    政委心裏懊悔不已、痛惜不已,自知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與兇險的後果,以及無疑會對補充團全體將士的軍心和士氣造成無形的挫傷與打擊,也會降低自己在補充團的名譽和權威,極不利於以後領導全團的各項工作。於根山策動指揮夜襲林安鎮的戰鬥大獲全勝、繳獲多多,而我同意支持潛入縣城偵察敵情的行動卻是滿盤皆輸、徹底失敗、七人被捕、生死難料。兩廂相比,結果不同、作用不同、意義不同,高低上下立現於眾人前麵。誰對誰錯、孰優孰劣,在座的團營幹部每個人的心裏都會做出客觀公正的評價。雖然提出來馬上組織部隊進城營救,卻被韓大剛毫不客氣地據理駁迴。那該怎麽辦啊?


    參謀長深深地愧疚自責,為什麽自己當初遊移不定、猶豫不決?為什麽沒有堅定地站在團長和韓大剛一邊堅決反對黃忠德提出來的、又經政委同意支持派人潛入縣城偵察敵情輕率魯莽的行動?為什麽竟然也同意支持葛蘭蘭參加?這樣糟糕的結果怎麽向上級首長闡明匯報?怎麽向全團將士們解釋交代?這豈止是無法挽迴的重大錯誤?簡直可以說是不可饒恕的犯罪。


    幾位營長和教導員們怨怒悲憤、嘰嘰喳喳地議論了起來。


    “好啦好啦。你們幾個先都不要瞎吵吵、胡咧咧啦,有什麽用啊?要冷靜、要沉著。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盡快想出辦法去解決。”於根山站起來製止住眾人地議論。麵對突發情況,他也毫無對策,腦子裏卻立刻想到了方濟仁。覺得如果此時方濟仁在這裏,他一定會有出其不意的營救辦法。於根山更擔心的是,黃忠德、葛蘭蘭等人的被捕,會不會影響、破壞方濟仁扭轉局勢和實現戰術意圖的一係列重大行動?會不會影響方濟仁與補充團的協同秘密行動?現在方濟仁在哪裏?他在縣城嗎?他知道黃忠德、葛蘭蘭他們被捕了嗎?如果知道了他會怎麽辦?如果他不在縣城或是在縣城卻不知道······唉,現在看來隻能依靠從小在縣城裏長大的韓大剛了。於根山看著坐下低頭抽煙的韓大剛說道:“韓副團長,我們在座的這些人裏隻有你對林安縣城最熟悉,你有什麽營救的計劃嗎?”


    韓大剛抬起頭來,表情輕鬆地看了一眼於根山說道:


    “團長,剛才我隻講了前半部分,現在應該接著講這次成功夜襲林安鎮的戰術想定和戰鬥目的啦。”


    “嘿?韓大剛啊韓大剛,你可真行啊。現在都火燒眉毛、火燎屁股啦,你怎麽還有心思講夜襲林安鎮的戰術想定和戰鬥目的呢?戰友被捕、生死難料,你怎麽視若無睹、漠不關心呢?眼下最最要緊的是趕緊想辦法進城營救戰友。”心中焦躁的於根山板著臉、雙眼瞪著韓大剛責備道。


    “團長,我怎麽會看著戰友被捕視若無睹、漠不關心呢?我當然要想辦法營救啦,我必須要想出辦法來。”


    眾人瞪大眼睛急切期待地聚焦看著韓大剛,想知道他想出了什麽營救辦法?什麽時候開始行動?


    “這件事情我要負全部責任,我會做出深刻的檢討。同時報請旅部、師部處分,甚至撤職查辦。但是,現在還是要設法營救啊。韓副團長,快說說你的營救計劃?”政委焦急地問道。


    “團長、政委,我看是不是應該把林安縣縣委書記王福江同誌和魯縣長請過來和我們一起研究製定營救計劃、具體行動。他們畢竟要比我們更熟悉縣城裏的各種情況。”參謀長建議道。


    “嗯。哎?不行。不能找他們來,這件事情不宜擴散出去,還要保密,盡可能地控製在最小的範圍之內。再說,現在一時半會兒地也找不到王書記和魯縣長,他們倆分頭帶隊過河下鄉發動群眾去了。韓副團長,還是你來說說吧。”於根山催促道。


    “啊?現在就說?我還沒想出來呐,等我想出來再說吧。”


    “嘿?韓副團長,你這不是說話大喘氣嗎?韓大剛,我鄭重地提請你注意,營救戰友是我們補充團當下重要的政治任務和軍事行動,全團指戰員都責無旁貸,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最快地實施營救。而你韓大剛,就是擔任營救任務唯一的、最合適的指揮員。”於根山氣哼哼命令似的說道。


    “是。韓大剛堅決接受任務。”韓大剛表情嚴肅地站了起來麵向於根山挺胸立正地答道。隨後又全身放鬆地說:“團長,別上火、甭著急啊。我估摸著三天之內,黃忠德、葛蘭蘭他們七個人就會平安無恙、毫發無傷地迴到水河村來的。但是,他們一定是兩手空空、一無所獲、一場驚嚇、白跑了一趟,純屬瞎耽誤工夫。”韓大剛輕鬆又帶有調侃嘲諷地說道。


    “哎?不是?韓大剛,你怎麽能這麽不負責任、毫無根據地說呢?我告訴你,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於根山指責道。


    眾人議論紛紛、七嘴八舌地一起指責韓大剛。


    “安靜安靜!韓副團長,聽你這麽一說,好像你很有把握似的,你有什麽根據呀?你憑什麽說黃忠德、葛蘭蘭他們會在三天之內迴到水河村來呢?能說說嗎?”參謀長狐疑地問道。


    根據?嘁!我當然有啦,我還心裏有數呐。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我師傅六哥方濟仁暗中派人秘密幹的,還用得著我們再派人冒險進城瞎子摸象似的去營救嗎?這不是多此一舉嗎?但是,現在我沒法對你們這麽說呀,我又不能不對你們說。我隻能這麽對你們說了:“根據?算是有吧,也可以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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