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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8章運送物資夜闖團部


    深夜子時前。林安縣縣城。縣醫院。門診樓大廳內。


    大廳裏一片狼藉,滿地扔的是藥盒子、藥瓶子、針頭針管、帶血的紗布,彌漫著濃烈的酒精氣味。門口躺著兩個臉上受傷流血、衣褲撕破昏睡的小夥子,還有兩個臉上受傷流血、衣褲撕破的小夥子雙手雙腳被五花大綁地捆著靠牆坐在地上昏睡。其他來醫院看病治傷的人們在日本兵沒到醫院之前就都已經離開了。


    特高課、憲兵隊、偵緝隊來到醫院調查藥品、槍支被劫的重大案件。分別詢問院長中原敏夫少佐、大夫、護士、負責守衛醫院丟掉了槍支的憲兵、偵緝隊員,並且詳細地記錄了下來。


    昏睡的兩個小夥子醒了過來,坐起來揉揉眼睛懵懵懂懂地看了看周圍眾多的日本兵和偵緝隊,站起來走到牆邊,給兩個同伴解開身上的粗麻繩攙扶著站了起來,剛要離開大廳卻被特高課少尉軍官喝令喊住。四個小夥子誠惶誠恐地看著走到麵前全副武裝、橫眉立目的幾個日本官兵。少尉詢問他們為什麽到醫院來?在醫院裏都看到了什麽、聽到了什麽?四個小夥子驚魂未定、心有餘悸、你一言我一語地講述了在城裏店鋪買東西時被偵緝隊毆打以後來到醫院排隊等著看病治傷卻被土匪捆綁又不知不覺地睡著了的整個過程,與門診樓大夫、護士說的一樣。


    特高課少尉與憲兵隊少尉小聲嘀咕著,二人得出的結論是:從外省流竄到林安縣的黑虎幫土匪來醫院用*迷昏了所有人,然後搶劫了醫院的藥品和守衛們的槍支彈藥。


    一隻體型健碩的德國黑背大狼狗在日本兵地牽領下低頭嗅聞著走了過來,圍著四個小夥子嗅了嗅。四個小夥子看著狼狗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心驚膽戰,啊、啊地驚恐喊叫著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奪路狼狽而逃,跑出了門診樓大廳,向醫院外狂奔而去。兩個少尉鄙視地看著逃竄而去的四個中國年輕人輕蔑地笑了笑。


    狼狗停止了嗅聞蹲坐在地上,濃烈的酒精氣味嗆得狼狗不停地噴鼻子。氣味獨特濃烈的酒精完全遮蓋住了其它所有的氣味,狼狗再也嗅不到其它的氣味。這是方濟仁讓方路青撤離醫院之前故意在門診樓大廳和醫院後門潑灑的酒精,就是為了擾亂、破壞日軍狼狗靈敏的嗅覺,阻止狼狗嗅跡尋蹤引導日軍追趕。


    縣城北城門的情形與醫院差不多,日軍狼狗聞到了氣味濃烈的辣椒麵兒,嗆得不停地噴鼻子,卻再也找不到其它的氣味嗅源。


    通過詢問,特高課、憲兵隊的軍官了解了整個事件詳細的全過程,雖然已經知道了是黑虎幫的土匪們打昏了城門守衛擄走了槍支彈藥,卻因為狼狗嗅覺失靈而無蹤無跡可追,隻能沮喪收兵。


    方濟仁指揮著威遠武館的眾徒弟們抗著三十幾個麻袋悄悄地走出煤廠後門,分散開分成幾路穿過關廂街區昏暗的小街陋巷,每一路都有四五個手握二十響駁殼槍的護衛跟隨。小梁提著金條、銀元布包走在前麵,方濟仁、方路青走在最後麵。


    眾人走出關廂街區後匯合在一起,沿著一人高茂密的玉米地中間的大路加快腳步向縣城西南五裏外的土地廟走去。


    不多時,眾人走到十字路口西北角高坡上土地廟的近前,方濟仁小聲命令大家停步蹲下。方濟仁學著蟋蟀的叫聲,發出嘟嘟、嘟、嘟嘟兩短一長兩短的聯絡信號。不遠處傳出嘟嘟、嘟、嘟嘟兩短一長兩短的迴應信號。隨後,從土地廟周圍的玉米地裏跑出來幾十名身著便衣、全副武裝的特別縱隊的戰士,圍在了方濟仁帶來的幾十人的四周端起*麵向外警戒。土地廟路西走過來三輛高槽幫的馬車。


    特別縱隊副司令孟大魁走到方濟仁的麵前立正敬禮後問道:


    “王司令,城裏的行動和路上還都順利嗎?有尾巴嗎?”


    “都挺順利的,應該沒有尾巴。大魁,沒時間多說了,立刻把麻袋裝上馬車離開這裏。”方濟仁命令道。


    方濟仁招唿過來威遠武館的徒弟們把三十幾個麻袋裝上了馬車,三輛馬車裝得滿滿的。


    小梁走過來把裝著金條銀元的布包交給了方濟仁。


    “弟兄們,你們分散開悄默聲地原路返迴縣城,在煤廠住一夜,明天上午再分別迴武館。青兒,你也迴去,告訴家裏平安順利,明天晚上我就迴家。小梁,迴到煤廠告訴你爹,城裏的任務圓滿完成。你們路上都要小心啊,都快走吧。”方濟仁小聲說。


    “哎?師傅,你不是說還有重要危險的行動嗎?怎麽這就讓俺們都迴去了呢?”武館的彪形大漢不滿地問道。


    “重要危險的任務現在已經完成了,你甭問那麽多的廢話,明天上午迴到武館該幹什麽就幹什麽,等著我的命令。快走。”


    “是,師傅。走啦。”彪形大漢招唿著武館徒弟們轉身走了。


    方濟仁看了一眼越走越遠的徒弟們,掏出懷表看著說道:


    “大魁,集合步兵隊伍撤迴附近駐地隱蔽待命。派一個騎兵排護送這三輛馬車務必在淩晨四點鍾準時到達水河村村北,不能早更不能晚,你跟我再帶上幾名戰士先走一步趕到水河村去。大魁,馬上去下命令吧。”


    “是。”孟大魁轉身離開去下達命令。


    步兵隊伍在深沉的夜色中列隊集合後,分成四隊分別向十字路口東西南北的四個方向悄無聲息地撤走。孟大魁牽著兩匹戰馬走到方濟仁的麵前,後麵緊跟著各自牽著戰馬的六名身背馬步槍、左腰挎著馬刀、右腰挎著二十響駁殼槍的便衣戰士。


    方濟仁把布包牢牢地栓在馬鞍上,然後抬腿認鐙縱身上馬,坐穩後抓起韁繩雙腿加緊馬肚子,腳後跟重重地磕了幾下。戰馬抬腿邁步小跑了起來,隨後揚起四蹄奔跑。孟大魁和六名戰士緊隨其後,八人八馬風馳電掣般的向西南方向的水河村狂奔而去。


    全副武裝的騎兵排戰士護衛著三輛滿載著三十幾個麻袋的馬車也向著西南方的水河村一路小跑起來。


    夜靜更深,天色昏暗。整個水河村都在沉睡之中。兩個黑影一前一後彎腰弓背、屏住唿吸、躡手躡腳地摸進了水河村。二人蹲在村口旁邊的黑暗處警覺地觀察了一番後向村裏走去。二人機警地躲開站崗的八路軍哨兵和巡邏隊,避開大道走偏街陋巷,熟門熟路地來到村公所八路軍團部的北牆外。兩個人又向周圍觀察了一下,一個人輕盈敏捷、悄無聲息地翻牆進院。另一個人蹲在牆外的牆根兒警戒。進院的人右手握著匕首走到後窗外,輕輕地撬開了後窗,低頭縮身鑽了進去,躡手躡腳地一步一步向躺在床上發出輕微鼾聲熟睡中的中年男人慢慢地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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