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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章月夜險地故友重逢


    林安縣縣城。縣城西北方家糧庫。糧庫北門對麵一座平房小院西牆外。


    正當方濟仁準備翻牆進院時,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威嚴地低喝:“不許動!舉起手來!”


    黑暗中,一個全副武裝日本軍官平端著歪把子機槍緊緊地頂住了方濟仁的後心。


    方濟仁心裏一慌,慢慢地舉起了雙手,大腦快速想著如何對付這個不知何人的不速之客。


    方濟仁慢慢地轉過身來,身體重心完全落在左腳上,右腳做好了重力踢出去的準備。方濟仁暗自調息運氣,全身大部分的力量聚集在右腿右腳上。他自己知道,這一腳踢出去,踢到對方的身上,踢哪兒哪兒碎。同時,方濟仁也做好了右手劈砍的準備。隻要抓住、抓準時機,毫不猶豫閃電霹靂般地踢腿、出手,就會給對方致命一擊。


    日本軍官雙手緊握歪把子機槍,右手食指緊緊地勾住扳機,做好了隨時開槍射擊的準備。隻要對方有一點點反抗的動作,他就會立刻開槍射擊,把對方打成篩子。


    方濟仁慢慢地轉過身來,睜大眼睛要看清楚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未卜先知似的竟然敢在深更半夜選準了地點事先埋伏捉拿我?哼!你真是找死不等天亮啊。


    日本軍官要看清楚來人是誰?竟然敢在深更半夜來到重兵把守的糧庫附近轉悠,這人準是個準備行竊的盜賊,正巧被正在平房小院後麵撒尿的我發現了,讓我抓了個正著。


    當麵對麵的雙方在昏暗的月光下看清楚了對方的麵目時,都不禁大吃一驚。方濟仁頓時全身鬆懈,放下雙手。日本軍官放下歪把子機槍。兩人四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快蹲下。高木君,你怎麽會在這裏?還帶著歪把子啊?”方濟仁疑惑不解地小聲問道。


    高木弘智跟著方濟仁蹲下身來,警惕地左右看了看說:


    “濟仁君,你可迴來啦,都快把我急死了。大掃蕩圍剿時抓住的一百多人都關在你家的糧庫裏,中川命令我必須要秘密的格外警惕、關注糧庫的守衛狀況,防備八路軍來偷襲救人。所以,我每天夜裏都要獨自一人悄悄地來糧庫外圍查看。我知道,濟仁君一定會迴來救人。真巧,今天夜裏你果然來啦。”


    “謔?高木君,你的漢語說得越來越地道了,幾乎聽不出來是日本人說出來的了。唉!我的一世英名今天就算是徹底毀在你的手裏了。”


    “嗯?濟仁君,我怎麽毀你一世英名啦?”


    “高木君,我這輩子,今天是第一次向日本人、向一個日本鬼子舉手投降。恥辱啊。”


    “行了行了。濟仁君,你就別瞎貧瞎逗啦。用你的話說,現在是賊上房、火燒梁、小孩兒趴在井沿兒上,緊關節要的啃節兒時候,你就別跟我閑扯胡聊啦。要不這麽著吧,我現在也向你舉手投降。”說完,高木弘智扭身向方濟仁高高地舉起了標準的投降式的雙手。


    “謔?高木君,現在,你的漢語不但說得地道,用詞用語也恰到精當啊。你也挺貧、挺逗的,進步不小,繼續努力啊。行啦,快把雙手放下來吧,咱倆扯平了。”


    “那當然啦。現在我可是地地道道的中國通,尤其是冀西地區的民俗民風、語言特點,都是你教給我的嘛。以後,你再想蒙我、誆我、騙我都不行嘍。好啦,不跟你閑扯了。濟仁君,六哥,我這兒火急火燎的著急,你還有閑心瞎貧瞎逗啊?日軍強占方家三座院子的事情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我就不說了。現在,我有萬分緊急的重大情報要向你匯報。”


    “高木君,阿郎,你快說吧。”


    高木弘智把中川榮一準備在交換雙方被俘人員的時候,設伏圍剿八路軍一鍋端的險惡計劃原原本本和盤托出。


    方濟仁聽得出了一身冷汗,急切地問道:


    “阿郎,哪天交換?”


    “後天上午。六哥,這麽著吧,明天一早我去你家把交換的時間、地點、日軍行進的路線圖、設伏地的地形圖、兵力部署、武器配備、圍剿作戰方案的詳細計劃給你一份,我親自送你出城,返迴部隊做好準備。否則,損失就大了。”


    “行,就按你說的辦。哎?不對。阿郎,你說明天一早去我家送計劃,你不怕我爸爸認出你來嗎?”


    “我都去過你家幾次了。我估計方伯伯已經認出我啦,隻是他不說破,我也不說,心照不宣,彼此明白就行了。”


    “我爸爸是老江湖了,他肯定認出你來了。為什麽不說破?我就不明白老謀深算的爸爸啦。嗯?阿郎,你以什麽名義去我家呐?串門兒?”


    “嘁?這個時候,我哪有閑心串門兒啊?五天一次,我要去方家派工,去前麵三座院子徹底清掃、修剪花木。”


    “好,這個理由恰當充分,不會有人懷疑。阿郎,明天一早我在家裏等你。”


    “六哥,有一件另外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幫忙?”


    “阿郎,我們倆之間用不著說幫忙,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什麽事兒?甭客氣,說吧。”


    “不,不是我自己的事情。六哥,是、是別人的事情。你、你幫忙管嗎?”


    “別人的事情?不是你阿郎自己的事情?那?不一定管,也不一定不管。你先說出來,我聽聽再說吧。”


    “是、是一個日軍大佐軍官宗漢一郎的事情……”


    “日軍大佐?他的事情與我何幹?他有什麽事情能讓我幫忙啊?如果他想死請我幫忙這可以,我一刀宰了他,保證不痛苦,還會讓他很舒服。”


    “六哥,你聽我把說話完嘛。宗漢一郎來林安縣尋找他的18歲的親生女兒花子小姐……”


    “宗什麽郎來找女兒,他自己去找的吧。這事兒我怎麽幫忙啊?嗯?一個18歲的日本女孩跑到中國來幹什麽?也要上陣打仗嗎?”


    “六哥,瞧你說哪兒去啦?怎麽可能上陣打仗啊?唉!可憐的花子小姐為了來中國尋找父親宗漢一郎,主動參加了慰問團,其實就是做慰安婦……”


    “什麽什麽?阿郎,你讓我幫著一個罪惡累累的侵華日軍的大佐去找他的妓女女兒?你這不是寒磣我嗎?虧你想的出來?再說了,宗什麽郎家裏沒有別人了嗎?怎麽就沒有管住花子小姐呐?”


    高木弘智心情沉痛的向方濟仁簡單地講述了宗漢一郎家令人同情的悲慘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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