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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借題發揮直抒胸臆


    水河村。村公所。八路軍補充團團部。


    “哦,政委說的丁參謀不是咱們團的,他是旅部派來的,已經走了幾天了。對了,丁參謀說他也是林安縣人,跟丁儒軒還是親戚呢。韓營長,你不也是林安縣人嗎?你認識他嗎?”


    “團長,他叫丁什麽呀?我可能認識他。”


    “他叫丁鐵牛。”


    “丁鐵牛!牛子哥。團長,我和他何止認識,我們太熟了,我們是打小一起長大的,一起上學、一起學武功,跟親兄弟似的。”韓大剛高興地又拿起一根煙點著抽了起來。


    於根山把韓大剛麵前的那包煙裝進兜裏,不滿地說:


    “嘿,這又不是給你的,你倒一根接一根抽上了。好了,嚐嚐什麽味道就行了,別再亂動了啊。”


    “團長,你也太摳門小氣了吧?”


    “哎,你說對了,我就是摳門小氣。沒辦法呀,我從小家裏就窮,窮慣了、窮怕了。韓營長,請你多多包涵嘍。吳參謀!你去通知衛生隊來人拿走這些寶貝。馬連長過來,我有話問你。”


    吳參謀走出團部,眾人走迴桌子旁邊坐下。


    於根山:“馬連長我問你,你跟著方濟仁去了大半天都幹什麽啦?趕快匯報匯報。”


    馬富財睜大眼睛看著於根山故作一頭霧水不知所以地說:


    “匯報?匯報什麽呀?沒什麽可匯報的。”


    “嗯?沒什麽可匯報的?這大半天你跟著方濟仁都說了些什麽?幹了什麽?這剛過去的事情你不會都忘了吧?啊?”於根山提示地說。


    “沒忘,那我就說說。我跟著方連長進了山裏後不久,他把我帶到一戶山民家裏,讓我在那兒等著別動他就走了。大概兩個、兩個多時辰方連長迴來了,讓我帶著他們繳獲的那兩匹東洋戰馬和一輛四輪馬車迴團部。團長,匯報完畢。”


    於根山瞪大了眼睛:“完啦?就這麽簡單?”


    馬富財:“啊,完啦,就這麽簡單,我不是說了沒什麽可匯報的嘛,是你非得讓我匯報。”


    政委:“馬連長,你和方濟仁沒說些什麽嗎?團裏的事情、六連的事情你們不會不說說吧?”


    “說啦,說團裏的事兒了,他還說了說你們幾位領導呐。”


    參謀長:“你跟方濟仁都說團裏什麽事兒啦?”


    馬富財:“也沒多說什麽,就簡單地說了說咱們團目前最新的軍事部署。”


    黃忠德:“什麽?!你怎麽可以跟方濟仁說出咱們團的軍事部署啊?一點保密觀念都沒有,真是瞎胡鬧。你不知道他已經不是補充團裏的人了嗎?你不知道團裏正在審查方濟仁呐嗎?”


    馬富財不服氣地反駁道:“怎麽就不能說啦?對我們方連長有什麽可保密的?黃主任,你剛才說的話自相矛盾啊。”


    “自相矛盾?馬連長,我說話怎麽自相矛盾啦?”


    “當然自相矛盾了,你說方濟仁已經不是咱們團的人了,可你又說團裏正在審查他。大家都知道,現在方連長是在執行團長交給他的任務,你這麽說不是在否定團長的決定嗎?”


    “你、你,馬連長,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啊。”


    “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清楚。團長,方濟仁到底還是不是補充團人啊?如果不是,那他是哪兒的人呐?”


    政委擺擺手打圓場:“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馬連長,你和方濟仁都說了些什麽?他又是怎麽說的呐?”


    “嘁!我不說還好,說出來之後,反倒讓他嘲諷挖苦了一通。”


    參謀長:“哦?嘲諷挖苦?方濟仁是怎麽說的呀?”


    “方連長說,目前,水河村這種偏重於防禦性的部署意圖太明顯、太簡單了,是自己主動放棄了隱蔽性和機動性,反而把自己孤立地擺在明麵兒上,也不設置幾個外圍戰術支撐點,完全不符合遊擊戰法則,很不明智,一旦開戰會很被動,早晚要吃虧。方連長就這麽說的。”


    “簡直是沒有根據的妄加評論。”黃忠德氣哼哼地說。


    韓大剛:“我倒覺得我師父說得有道理,他不會沒有根據地批評。我認為我們應該參考他的意見加以改進。”


    參謀長:“是的。團長,我們應該再仔細地研究研究。”


    於根山若有所思地看看韓大剛又看看參謀長,不置可否。


    政委:“馬連長,方濟仁是怎麽說我們這幾位團領導的呐?”


    馬富財眨眨眼睛想了想說:“方連長說,謝謝團長對他的信任,交給他一個很危險、很困難的但是隻有他才有可能完成的任務。他還說在當前殘酷複雜的戰爭狀態下,於團長勇猛有餘,智謀不足,當團長勉為其難;說政委是政治水平高於軍事水平,應該平衡一下;說參謀長在軍事謀定和作戰指揮上應該再堅定果斷自主自信一些;說黃主任不能光用嘴抗日,應該多下連隊、多練練過硬的實戰技能,靠耍嘴皮子是不能打敗小鬼子的,一次身先士卒的衝鋒陷陣你死我活地肉搏拚殺要強過政治動員、思想教育的幾倍;說韓營長帶兵有些軟弱,他的加強營隻是人數多名義上的加強營,實際戰鬥力和我們六連差不多,他建議韓營長帶兵應該強硬一些,練兵應該兇狠一些,隻有訓練出政治覺悟高、意誌堅定、軍事過硬、有鐵血精神的虎狼之兵才能戰勝武器裝備精良、戰鬥技能優於我軍的日本鬼子。方連長大概齊就說了這些,各位領導,我覺得這隻是他的個人說法,不一定都對,你們都是老革命、老資格了,可不要全信啊。”馬富財借題發揮說出了自己心裏的想法和意見。


    政委:“嗯,方濟仁意見中肯、褒貶各半,我們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吧。”


    “我不同意不接受方濟仁的說法。”黃忠德氣惱地說。


    “忠言逆耳,聽著不舒服是吧?不同意、不接受是你自己的事情,反正我們方連長就是這麽說的。”


    黃忠德微笑著語氣和緩地說:“馬連長,方濟仁已經不是連長啦,現在你才是六連的連長啊,以後不要再說方連長了。”


    馬富財斜眼愣愣著黃忠德,先是不屑然後語氣堅決地說:


    “在我眼裏,方濟仁永遠是我的連長,我永遠是他的兵。嘁!你哪兒懂這個呀?你快麻利兒地調查吧,趕快給方連長一個清白。省得我們整個六連一天到晚提心吊膽人心惶惶怪鬧心的。”


    政委:“馬連長,你看見沒看見方濟仁帶著一個連或者是兩個連的隊伍出山嗎?他們去哪兒啦?”


    馬富財:“出山?還一兩個連的隊伍?沒看見。就方連長一個人送我過了小玉橋,我就迴水河村了。”


    韓大剛笑了笑說:“政委,你別問了,問了也白問。方濟仁帶著隊伍出山是不會讓馬連長看見的。”


    於根山掐滅煙頭製止道:“好了,不扯這些了。馬連長我問你,晚飯吃了沒有啊?要不要我讓夥房給你下碗麵條兒啊?”


    馬富財連忙搖頭擺手:“不用不用!謝謝團長。中午方連長請我吃了一頓大餐,我都吃頂著啦,都頂到嗓子眼兒這兒了,現在我什麽都吃不下,讓我先消化消化食兒再說吧。”


    “哦?方濟仁還請你吃大餐?嘁?山裏能有什麽大餐啊?他都請你吃什麽啦?給我們說道說道。”於根山好奇地問。


    “有紅燒肉、燒雞、糖醋鯉魚,還有好多菜,主食是米飯、蔥花餅。我還喝了二兩多的陳年老酒。真香啊,真解饞啊。吃飽喝足了我又踏踏實實地睡了一大覺。剛才迴來的這一路上我一直在打嗝兒,都是紅燒肉和燒雞味兒。”馬富財繪聲繪色地說著。


    眾人聽著不約而同情不自禁地悄悄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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