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給我解釋,不是去加拿大出差去了嗎?怎麽變成這副德行了?”


    瞟了眼季宴禮的後背,沈楠心髒一刺一刺的跟針紮一樣,心疼,但麵上卻不願表露。


    “我...是因為我的工作失誤,導致公司損失慘重,惹惱了叔父,被動了家法,就…就成這樣了。”


    季宴禮避重就輕,說的毫無底氣可言。


    沈楠看著他心裏翻江倒海,想抽季宴禮兩巴掌,自己都帶著答案找過來了,這家夥居然還在撒謊隱瞞。


    “季宴禮,我都已經找過來了,就證明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緣由,你居然還在撒謊騙我?你打算瞞我到什麽時候?”


    “你是雷鋒嗎,做好事不留名,有本事你永遠別讓我知道啊!現在把自己搞成這樣,是想讓我心疼愧疚嗎?”


    明明想要給季宴禮一個教訓的,但話沒說完,沈楠自己的情緒先繃不住了,“我是傻子嗎,要被你一次又一次的騙著玩?季宴禮,我是欠你的嗎?”


    沈楠的眼睛變得通紅,盯著季宴禮又是惱火又是心疼。


    如果季宴禮想讓自己愧疚心疼,他承認,這一次,季宴禮成功了。


    “對不起,我...我沒有想騙你,也沒有想讓你愧疚,我…我隻是還沒做好準備,我怕你不會信,也怕你心裏壓力太大,才會…對不起楠楠,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好嗎?你別生氣好嗎?”


    沈楠紅彤彤的眼睛看的季宴禮心慌意亂,一時間忘了自己後背還有傷。


    季宴禮想從床上爬起來,但他剛一有動作,就疼的呲牙咧嘴倒抽了口涼氣,差點一命嗚唿了。


    溫景明在旁邊看著,伸手按住季宴禮的肩膀沒好氣道:“好我的祖宗誒,你別激動,藥還沒上完了,你這樣容易扯到傷口。”


    季宴禮被按著起不來,抬頭看著沈楠像隻擱淺的魚,著急之下揮手推開溫景明。


    “我沒事,你別管我。”


    “楠楠你聽我解釋,我隻是不想再讓你迴憶起以前的傷心事,怕你不會相信我才會選擇暫時先瞞著你的,畢竟那件事過去的太久了,想要找到所有的證據還得時間,我沒有想過要騙你,隻是還沒找到機會而已,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季宴禮看著沈楠誠惶誠恐。


    “那上次的易感期是怎麽迴事?為什麽騙我?”


    沈楠眼眶紅紅,盯著季宴禮心疼,惱火,委屈,各種情緒反複交錯。


    “……”


    看來沈楠都聽到了,季宴禮瞬間安靜如雞,盯著沈南像隻鋸嘴的葫蘆,咬著嘴唇不敢說話。


    看到季宴禮慫了吧唧的樣子,溫景明掩嘴偷笑,眨了眨眼突然很是誇張的驚唿了句,“臥槽,祖宗,你趕緊趴下吧,你後背又流血了,一會又得換床單被套了。”


    聽到溫景明的驚唿,沈楠垂眸往季宴禮的身後看去,果然看見白色的床單被套上,沾染了血跡。


    本來還想質問季宴禮的,但看到季宴禮現在的樣子,以及溫景明在旁火急火燎的擔心模樣,沈楠歎了口氣。


    “算了,先不說這些了,你先趴好讓溫醫生給你上藥吧!等你傷好了,我們再好好算賬。”


    “哦!好。”


    沈楠的聲音冷冰冰的,季宴禮看著他心裏七上八下乖乖趴迴到了床上。


    趴迴到床上的季宴禮不敢再說話,隻敢用眼睛小心翼翼的看沈楠。


    沈楠看著季宴禮後背又流血的傷口,眼睛有些刺,脫口而出了一句,“你叔父下手可真夠狠的,就不怕打死你嗎?”


    季宴禮腦子正高速運轉著該說些什麽化解尷尬的時候,聽到了沈楠這句飽含了怨怪和心疼的問話,先是一愣,旋即看著沈楠小心翼翼道:“其實也還好了,我這次確實給公司造成了很大損失,叔父打我是應該的。”


    “後悔嗎?”


    沈楠又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季宴禮愣了片刻搖頭,“不後悔,我不會讓你平白受委屈的,那些欺負過你的人,我一定會為你討迴公道,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季宴禮言辭堅定,沈楠看著他沉默不語,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麽。


    兩人正對視著,季宴禮突然嗷嗚一聲,“溫景明,你輕點,你幹什麽了,到底會不會上藥,你想謀殺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小心手抖了一下。”


    手裏的藥瓶沒拿穩,砸到了季宴禮的後背上 ,溫景明有些尷尬,手忙腳亂去撿藥瓶的時候,又沒控製好力度,手指戳了一下季宴禮的傷口,導致季宴禮又忍不住的哀嚎了一聲。


    聽著季宴禮的哀嚎,看著他過於蒼白的臉色和瞬間布滿冷汗的額頭,沈楠眼底流露出了一抹於心不忍。


    溫景明見狀,又故意動作浮誇的給季宴禮上藥,並時不時的故意戳季宴禮兩下,直疼的季宴禮嘴裏哀嚎不斷。


    沈楠蹙眉,看著溫景明過於粗魯的上藥方式心髒揪了起來。


    “溫景明,你輕點,好疼,你想疼死我嗎?”


    “我已經很輕了,你忍著點,別嚎了,再嚎你就自己來。”


    溫景明沒客氣道,說話間又故意動作幅度看著很粗魯,其實並沒有很用力的戳了好幾下季宴禮的傷。


    季宴禮在剛才溫景明故意第二次戳他的時候,就猜到了溫景明的用意,隨後很是配合的大喊大叫了起來。


    季宴禮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手臂胳膊上的青筋也全都暴起顯現了出來。


    嘴裏邊哀嚎喊叫,邊咒罵著溫景明讓他輕點。


    沈楠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被吵聾了,也實在於心不忍看不下去了,伸手攥住溫景明的手腕道:“溫醫生,我來吧!”


    溫景明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微的笑,略顯尷尬的衝沈楠點頭,“好,那就麻煩你了,我這兩天沒日沒夜的的照顧他,著實有些累了,你來的正好,免得他天天在我耳邊喊著想見你,要我給他打止疼針。”


    溫景明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季宴禮一眼,沈楠苦笑,伸手接過溫景明遞過來的藥。


    “我知道了,你休息一下吧!”


    沈楠的上藥手法並不專業,但比故意戳他的溫景明溫柔多了。


    “那什麽,季少爺,既然沈先生來了,我今天還有事能不能跟你請個假?”


    “請什麽假?”


    季宴禮扭頭看著溫景明,雖說這家夥可能是想幫他,但剛才真戳的他好疼,他現在都有些懷疑這家夥是不是在故意公報私仇。


    “今天是我跟我對象在一起的兩周年紀念日,我想跟我對象去過紀念日,可以嗎?”


    季宴禮眨眨眼,看著溫景明有些驚訝,這家夥不是一直都單身的嗎?


    什麽時候有對象了?


    “好吧!你去吧!祝你們紀念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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