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景明的話讓季家兩兄弟瞬間愣住。


    聽到這種抑製劑會傷害身體,季宴禮的心就咯噔了一下,得知這玩意兒還過期了?季宴禮有些慌了,看了睡著的沈楠一眼緊張的手心冒汗。


    “過期了?那注射後會有什麽後果?”


    “後果不好說,你先跟我說你給他打了幾針?”


    溫景明說著,又將手裏的抑製劑來迴翻了個麵,仔細確認了一下自己沒有認錯後眉頭皺起,看向沈楠心情有些複雜。


    “一針,是他自己打的。”


    季宴禮有些害怕,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沈楠心髒揪了起來。


    “現在怎麽辦,這東西過期了會怎麽樣?他不會有事吧?”


    看到季宴禮如此著急,溫景明有些詫異。


    剛才並非季司寒,而是季宴禮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給沈楠做檢查的時候他就挺意外的,這會種種蛛絲馬跡,更是讓他好奇又有些迷糊,這怎麽幾日不見,季宴禮對沈楠的態度就天地顛倒了?


    “需要立馬送醫院檢查嗎?”季司寒也有些擔心的問道。


    溫景明迴神,看了眼兩兄弟道:“倒也不用過於緊張,抑製劑過期一般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麽傷害,無非就是沒藥效而已,不過…”


    溫景明一句不過,讓兩兄弟剛準備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這種抑製劑是市麵上早就已經禁止售賣的劣質抑製劑,因為會對人體造成傷害,國家已經明令禁止出售了,他怎麽還能買到這種抑製劑?”


    沈楠所用的抑製劑,原本也是正規渠道的產品,是生活在底層omega普遍經常用到的東西,便宜,而且效果好,曾一度很受歡迎。


    但裏麵用藥為了增加抑製效果,添加了一些對人體有副作用的東西,而且這種成分還嚴重超標,被曝光出來後,國家就禁止生產售賣了。


    但因為這東西便宜好用,很多經濟拮據的omega還是會選擇使用這種抑製劑。


    有需求,就會有市場,因此就有很多黑心小作坊會偷偷製作,並在一些小縣城或者偏遠農村以及網絡上出售,以此牟利。


    “會有什麽傷害,你能說清楚點嗎?”


    季宴禮有些急了,他剛才就感覺沈楠的抑製劑有問題,要不然也不會注射了跟沒注射一樣。


    現在溫景明這麽一說,證實了季宴禮的猜測後他就更害怕了。


    “最基本的就是會發情期紊亂,嚴重點的可能會導致他以後再無法生育,再嚴重點,可能就該要命了。”


    溫景明如實說道,末了又補充了一句:“你們要是擔心的話,可以送他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這樣也能安心些。”


    “我現在就帶他去醫院。”


    沒等溫景明把話說完,季宴禮上前就要抱沈楠去醫院做檢查,溫景明怔了一下,按住季宴禮的胳膊:“他現在沒事,你倒也不必這麽著急,等他醒了再去也不遲。”


    “反正都已經注射了,你現在急也沒用,這東西又不能排出來,隻能靠自身代謝後期一點一點排出體外了。”


    溫景明說的是實話,但卻聽的季宴禮有些無語,剜了他一眼後沒好氣的說了句,“你不行不代表別人沒辦法。”


    抱起沈楠,季宴禮頭也不迴的將沈楠抱出了臥室,他要帶沈楠去潤城最好的醫院,醫生一定能有辦法幫沈楠把那支害人的抑製劑排出體外的。


    溫景明愣在原地,看著季宴禮的背影嘴角抽搐了兩下。


    季宴禮這是在說自己的醫術不行嗎?


    好半天之後,溫景明扭頭看向季司寒,暫時放下了他跟季宴禮臨時結起的私人恩怨,問了季司寒一句,“什麽情況?你弟轉性了?怎麽突然對沈楠那麽關心了?”


    季司寒歎氣,看著溫景明苦笑一下,“就是你看到的情況,走吧,一起去看看。”


    跟上季宴禮,季司寒親自開車,季宴禮全程抱著沈楠,滿心滿眼的心疼和著急看的溫景明覺得他可能需要去看看眼科,不然怎麽會從季宴禮那張薄情的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溫景明坐在兩人旁邊,看怪物一樣盯著季宴禮,滿心滿眼的八卦又一時不敢問,畢竟季宴禮這人脾氣古怪,不太好惹,發起瘋來像個神經病,所以他隻能先咬牙忍著,並時不時給季宴禮解釋安慰一下不用太過擔心。


    畢竟他剛說的那種可能雖然確實存在,但根據他對沈楠剛才的檢查和觀察,沈楠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的問題。


    死人首先排除,不孕不育應該也可以暫時排除,要不然念念也不會出生。


    最大的可能那就隻剩發情期紊亂了,不過這種情況好說,隻要以後不在用那種抑製劑,再配個一下治療吃點藥調理一下,就能恢複。


    事實證明,溫景明的猜測完全是正確的,一係列抽血化驗全身檢查之後,沈楠的身體除了比較虛弱有些營養不良,還有著比較嚴重的胃病史,發情期紊亂外,其他一切正常。


    季宴禮鬆了口氣,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沈楠心髒一揪一揪。


    季宴禮突然想到之前沈楠去公司找他的時候,一個人坐在台階上,用手抵著胃,臉色十分難看的那次,應該就是胃病犯了吧!


    但是當時自己是怎麽做的,把他丟在寒風中揚長而去。


    季宴禮胸口發悶,很想抽自己一個耳光,罵自己一句混蛋。


    雙手包住沈楠放在被子外的手,季宴禮低頭親了親沈楠略顯冰涼的指尖,鼻子酸的厲害,一句對不起,裹著濃重鼻音從喉嚨發出。


    迷迷糊糊中,沈楠隻聽到耳邊似乎一直有人在跟他說話,具體說了什麽他聽不清,隻隱隱約約聽到那人說了很多對不起,好像還哭了,跟個唐僧一樣,很吵很煩人,讓他睡覺都睡不踏實。


    沈楠醒來的時候是半夜,具體來說他是被餓醒的,起身想找東西吃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是在自己的床上。


    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太有辨識度的地方讓沈楠心裏咯噔一下,自己怎麽會在醫院?


    皺眉思索,後知後覺想起自己好像是發情了,然後…


    艸!


    ……


    發情不是喝酒,更不會斷片,記憶迴籠,沈楠下意識的啐了句髒話,想到自己好像是被季宴禮咬了。


    嘶——


    伸手摸了摸頸後,沈楠疼的皺眉,事實證明,他的記憶沒有問題。


    季宴禮是狗嗎?


    腺體被他咬的好疼,裹著紗布,應該是流血了吧!


    沈楠咬了咬牙,臉上表情變幻莫測,鼻息間全都是季宴禮朗姆酒的信息素味。


    沈楠有些崩潰,這味道得伴隨他至少一個月,這種如影隨形的感覺讓他無語又無奈。


    他明明注射過抑製劑的啊?


    最後怎麽還能控製不住被季宴禮給咬了呢?


    沈楠在病床上睜著眼躺了好大一會,等消化的差不多了,準備起身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另一隻手好像從剛才就一直被人攥著。


    扭頭,這才發現季宴禮一直握著自己的手,正趴在他的病床邊好像是睡著了。


    沈楠有片刻怔愣,須臾,就好像季宴禮是什麽不能碰觸的細菌病毒一樣,猛的抽迴了自己的手,心裏泛起一陣惡心。


    沈楠抽迴手的動作實在太過突然和粗魯,季宴禮被驚醒,下意識的叫了聲:“楠楠”後猛的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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