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寒上前,伸手接過沈楠手裏的行李箱。


    “不用了季大哥,我自己可以的。”


    沈楠奪迴了自己的行李箱,看著季司寒有些窘迫,他現在要去找季宴禮解決最後一件事,也算是為他曾經那份還沒萌芽,就被輾碎在心裏的感情徹底畫上一個句號。


    這件事他不想讓季司寒知道,他答應過季司寒不見季宴禮,但他現在又要去找他,沈楠有些心虛,怕季司寒覺得他違背承諾。


    “沒關係的,這裏不好打車,我又剛好沒事,你要去哪我送你。”


    “真的不用了,我剛已經用手機叫了車,我...我要走了,車已經在路口等我了,再見。”


    沈楠根本沒有叫什麽車,他就是單純的不想讓季司寒送他,一是怕季司寒知道他違背承諾不高興,二來季司寒跟季宴禮長得實在太像了,每次季司寒跟他說話的時候,他總是會恍惚的把他看成季宴禮。


    季司寒太溫柔了,尤其是跟他說話的時候,他總有一種想要上去抱他的衝動。


    他甚至偷偷想過,如果自己當初遇到的是季司寒而不是季宴禮,或許命運也不是現在這樣。


    看著沈楠幾乎是逃命般的離開,季司寒有些挫敗和不解。


    自己有那麽嚇人嗎?


    “那你日後有什麽困難,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隻要我能幫上你的,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季司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沈楠怔了一下迴頭,衝著季司寒一笑說了聲:“我知道了,謝謝你季大哥,你對我和念念的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的,日後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季司寒苦笑,他並不需要沈楠的什麽報答,隻是覺得沈楠有些可憐,心裏的悲憫心作祟罷了。


    辦公室裏,季宴禮正對著一堆資料皺眉頭,實習生助理蕭然敲了兩下門,聽到季宴禮說了聲進後,推開門看著一臉陰鬱的季宴禮心裏發怵。


    “季總,會客廳有人找你,說是有非常重要的東西要親手交給你。”


    最近這段時間,季宴禮的脾氣格外的陰晴不定,工作稍有不慎就會被罵的狗血淋頭,所以蕭然是真的很怕來觸季宴禮的黴頭。


    剛才突然有人沒有預約來找季宴禮,蕭然可是好一陣緊張糾結,但沈楠說他的東西很重要,必須親手交給季宴禮才肯走,蕭然無奈,隻能硬著頭皮前來通報。


    “什麽人,有說要給我的東西是什麽嗎?”


    季宴禮頭都未抬,專心盯著手中新擬的項目合同做最後的思考。


    “來人自稱叫沈楠,說是......”


    蕭然話說一半,就被季宴禮突然投過來的眼刀嚇了一哆嗦,沒說完的話愣是戛然而止不敢再繼續了。


    “你說來人叫什麽?”季宴禮蹙眉,一雙裹著血雨腥風的眼睛定定的盯著蕭然。


    “叫...叫沈楠!”蕭然咽了口唾沫,一個名字說的他膽戰心驚。


    “叫他滾!”


    蕭然的腿哆嗦了起來,盯著瞬間變了臉的季宴禮恐覺自己命不久矣。


    “可是他說......”


    “沒有可是,讓他滾!”


    蕭然不敢再多言,轉身溜出了總裁辦公室。


    季總雖說脾氣不怎麽好,但也從不會沒有任何理由錯處的隨意罵人,可眼下隻是聽到沈楠的名字就發了這麽大的火,還真是讓人不解又好奇。


    蕭然輕撫著胸口,心裏疑竇萬千。


    沈楠坐在會客廳裏,雖說他已做好了應對季宴禮的策略和說辭,但仍是控製不住的緊張害怕。


    “抱歉沈先生,我們季總這會在開會,暫時沒有時間見你,要不您還是改天再來吧!”


    蕭然苦著一張臉萬分抱歉又心虛的看著沈楠。


    “沒關係,我等一下就是了。”


    “這......”


    蕭然有些為難,都怪白禹丞,他就說撒謊騙人不可行的,現在好了,他要怎麽才能讓沈楠離開啊!


    說季總讓你滾?


    不行,他說不出口。


    尤其是對著這麽一張讓人隻是看著,就我見猶憐的臉,他更開不了口了。


    “沒關係,你不用管我,我在這裏等他就好,你去忙你的吧!”


    “可是......”


    蕭然頭疼,看著沈楠左右為難。


    站在門口偷看的白禹丞,見蕭然站在會客廳手足無措,當即了然於心衝著會客廳喊道:“蕭然,季總找你上去弄資料,你趕緊去看看吧!”


    聽到季宴禮找自己,蕭然不敢怠慢,忙略顯歉意得衝沈楠說了句抱歉後轉身逃出了會客廳。


    “他願意等你就讓他等唄,季總不願見他我們有什麽辦法,他要不是傻子,等到下班還等不到季總自會明白季總的意思,到時不用你說他也會識趣離開,你啊,該幹嘛幹嘛去,免得觸季總黴頭。”


    白禹丞一把攥住蕭然的後衣領,將他拖到了茶水間。


    “季總這幾天心情不好,你還是能躲就躲吧,不然倒黴的可是你自己。”白禹丞道。


    眼下似乎也沒更好的辦法,秦蕭然隻能聽從白禹丞的建議放任沈楠不去管他。


    沈楠從中午一直等到晚上九點,整個季氏大樓的人幾乎都快要下班走光了也沒能見到季宴禮。


    沈楠猜到可能是季宴禮不願意見他,也不想讓接待自己的助理為難,無奈之下,隻能坐到季宴禮公司樓下的台階上等著。


    隱隱的胃疼讓沈楠額頭漸漸布滿細汗,這些年為了照顧沈念禮,沈楠一個人打三份工,吃飯根本沒有規律,更是常常因為工作吃不上飯,也因此落下了嚴重的胃病。


    今日在季宴禮公司坐了一天沒有進食,眼下胃疼的毛病似乎又犯了。


    用拳頭緊緊頂著胃部,沈楠一張臉白的有些嚇人,可他今天必須等到季宴禮,他要自證清白地告訴他,他沒有設計勾引他,更沒有找媒體故意曝光他們,而是冒死從一群豺狼手裏救了他。


    他是因為體力懸殊沒能推開被藥迷了心智的季宴禮,才會被迫跟他上床,被季宴禮的信息素勾的發情並非他的錯,得了他的標記也並非他所願,如今他已經將標記洗掉了,以後也不會在對他抱有任何幻想。


    當初要不是為了保護季宴禮不被媒體詬病.落下一個強奸犯的罪名,他完全可以將手裏的視頻和錄音公諸於眾,將自己包裝成一個受盡屈辱的受害者,博同情,求關注,以國家對omega的保護,他完全可以借此飛上枝頭做鳳凰。


    可他沒有那麽做,那份隱藏在心裏的愛慕讓他隻想用自己最微不足道的力量去保護他,他本以為,這份不為人知的秘密會永遠的被他藏在心裏。


    可現在為了沈念禮,為了他能不受季宴禮的傷害呆在季家,他不得不拿出塵封已久的秘密來威脅季宴禮以此保全孩子,這是他作為一個父親眼下唯一能為沈念禮做的事情。


    雖然可能卑劣,但他別無選擇,而且,這也是他唯一能自證清白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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