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別說了。”蘇酥麵上一熱,隨即轉移話題,“我總覺得這個小世界好像沒那麽簡單,原世界蘇縷成為帝王似乎也太順風順水了,母皇哪怕再氣原主,寵愛了這麽多年的孩子難道就一點生路也不留給她嗎?”


    麵對蘇酥的質疑,係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蘇酥見狀,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係統,你老實告訴我,蘇縷當了女帝之後,這皇位怕是坐的不安穩吧!”


    係統沒辦法,憋出來一句話,【宿主,你隻需要完成任務就好。】


    蘇酥冷笑一聲,“敵人在暗我在明,你覺得我有命活到那時候嗎?”


    又是一陣沉默,就在蘇酥以為係統不會說的時候,係統卻突然開口了。


    【蘇縷在位三年後,被毒殺身亡,季淮禮作為男後起初垂簾聽政,後期便自立為王,開啟男權時代。】


    聽到這個結局,蘇酥微微挑眉。


    她確實是沒法想象季淮禮當皇帝的樣子,但又莫名覺得如果是他也並不違和,畢竟能把一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自然也不會是什麽普通男人。


    同時,她猛地意識到,季淮禮這個柔弱小白花的形象似乎深入人心,連她都會有意無意的忽略對方其實是個很有能力的男人。


    這麽想著,蘇酥喚來了暗衛,詢問季淮禮的動向。


    暗衛是負責整府上下安全,他並沒有特意關注季淮禮,但還是稟告道:“季正君白日裏時常去喜樂院,晚上則迴主院,除了遛狗並無什麽其他活動。”


    喜樂院是給采花案受害者們住的院子,季淮禮特意改了這名字,就希望他們能恢複對生活的向往,重新拾迴笑容。


    這樣純善的人,蘇酥其實打心裏是不願意懷疑他,但本著謹慎的原則,她還是吩咐暗衛注意季淮禮的一言一行,有異常隨時來報。


    暗衛領命退下後,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落芷很快推門進來,她腳步有點慌亂,“殿下,二皇女府掛白了。”


    掛白,意味著府上有喪事。


    蘇酥沒來由心裏一咯噔,握著桌沿的手一緊,“誰?”


    雖然她在問,但其實心裏清楚,若是蘇縷沒了,那她怕是此刻早就被一道聖旨喊去皇宮了,可若不是蘇縷,偌大的二皇女府公然掛白,除了那人怕是沒誰了。


    落芷露出擔憂的神色,“是慕正君。”


    蘇酥像是塵埃落定般心口一窒息,神色有些沉默,“可知是何原因?”


    落芷垂下眼眸,講出探子傳出來的消息,“隻聽說天亮前慕正君所住院子失火,火勢太大,下人來不及滅火,院子就全燒起來了。”


    蘇酥聽完,擺擺手道:“知道了,出去吧!”


    落芷一眼就瞧見殿下手上深刻的紅印,知道殿下不是不在乎,而是未曾表現出來,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麽,可最後隻是暗自歎息一聲,安靜的退出了房間。


    蘇酥莫名就想到了昨日的抵死纏綿,今日乍聞慕聞修的死訊,她並不覺得是巧合,而是陰謀論的在想,到底是誰非要置他於死地。


    難道和慕聞修交給自己的絹帛有關?


    蘇酥從懷裏掏出絹帛,昨日被蘇縷那麽一鬧,根本沒時間看上麵的內容,隻是當她細細一看,騰的一聲就站了起來。


    這這這...這居然是製香古法。


    那香料名曰攝魂奪魄香,上麵詳細介紹了從製作流程到效果的全內容,上麵還特別提到,此香必須以十二名特定生辰的男子鮮血為香引。


    蘇酥不由想到喜樂院那些受害者,不知道那背後之人到底是太自信,還是別有用意,並沒有囚禁他們,反而是大張旗鼓的搞了采花案。


    蘇酥接著往下看,發現製作香料的原材料,正是那日普寧寺密室擺放的東西,而且效果也是大差不差。


    微量的香料會使人內心平靜,一旦達到某種特定的濃度,則會產生催情的效果,可若是長期使用,不僅使人上癮,最關鍵的是還能達到攝魂奪魄的功效。


    簡單來說,就是催眠。


    在香料的加持下,人可以被植入某種意識,從而做出違反自己本心的舉動。


    蘇酥瞬間遍體生寒,她幾乎一秒就想到皇宮裏的母皇和父後,那香料算來已經用了月餘,若是有心之人想要借此做什麽手腳,她也無法應對。


    由此,蘇酥想的更遠,所以前世原主並不是因為和慕聞修傳出醜聞而失去聖心,而是有人用香料蠱惑了女皇,才讓母女離心。


    後麵原主莫名造反,也是因為香料的緣故。


    有些事一想通,瞬間就細思極恐。


    ——


    一連兩日,梨園都不對外開門。


    百姓皆知梨園班主是個財迷,哪怕是天上下刀子她也絕對不會放棄賺錢,如今突然如此反常歇業,惹得眾人議論紛紛。


    梨園建在清淨的地段,周圍是些靠著梨園賺些銀錢的小商販,戲園子不開門,他們的生意卻不見冷清。


    原來不知是誰聽出戲園子裏咿咿呀呀,是當家花旦纖玉的聲音,大家心癢但又進不去,隻能在牆外頭欣賞這等天籟之音,同時暗自思慮是誰大手筆包了梨園。


    隔天一大早,有人瞧見大皇女十分低調的從梨園坐轎子離開,這個謎團算是終於解開了。


    當天下午,梨園正式營業。


    有好事者向班主打聽纖玉怎麽沒上台,班主也十分不避諱的炫耀道:“我們家纖玉啊,現在可是白身,你們以後想要聽他的戲,可要看他心情咯!”


    人群中不知道哪個吃瓜者,開玩笑的說了句,“那你這梨園不賺錢了?”


    班主一點也不急,樂嗬嗬道:“誒,我現在可不是什麽班主了,不過是頂著班主的名,一個管事的罷了,什麽,你說誰買下了梨園,不可說,不可說。”


    班主什麽都沒說,仿佛什麽都說了一般。


    眾人一合計,這梨園就歇了兩天就易主了,至於買主不言而喻。一些人立馬腦補了風流韻事,什麽大皇女為纖玉一擲千金...


    等到下了朝,風言風語都傳到了蘇酥耳邊,落芷立馬上前,“殿下,要不要我去...”


    蘇酥擺擺手,“不用,去丞相府。”


    平日裏她避嫌不能去府上拜訪,如今倒是借著慕聞修的喪事,有機會去府上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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