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不明白宿主為何突然情緒失控,試探的勸說,【宿主,他隻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


    蘇酥拚命搖頭,絕望中帶著絲希冀,“不不不,他不是。隻要能救他,什麽代價我都願意。”


    她已經無法再接受和北荒寨有關的任何人死亡,就好像北荒寨被屠,永遠是她心底過不去的坎。


    雖然她從來不提,可沒有一日不在自責,如果不是她穿來,他們本該好好活著,過著平淡卻又充實的生活。


    瀕死的晏慕白,隻是繃斷她神經的最後一根稻草罷了。


    係統理解不了人類的感情,但它也不想看宿主難過,猶豫了一會兒,終於緩緩開口,【宿主,我可以試試,但你的魂力會因此削弱,我也可能會因為失去能量,和你暫時失聯,剩下的路就靠你自己了。】


    蘇酥知道這事很難,但係統願意冒著風險幫忙,她心裏承了這份情,“多謝。”


    話音落下,兩人周身被金色的光芒籠罩,如同陽光般溫暖,又很快消散,讓人恍然如夢。


    ——


    蘇酥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目便是熟悉的床幔,遲鈍的大腦慢慢啟動,她這是迴了千帆閣?


    青煙端藥進來見她醒來,眼淚唰的一下落下來,“郡主,您可算醒了,擔心死奴婢了。”


    蘇酥坐起身子,她抓住青煙的胳膊,聲音沙啞又急促,“青煙,我睡了幾日,晏慕白呢,他…他怎麽樣?”


    青煙見郡主一副急切的模樣,既心疼又替郡主不值。


    她雖然沒有親眼看見當時的場景,但聽莫雨轉述也知道那密林兇險無比,郡主為了救他,險些丟了半條命,太子殿下倒好扭頭迴京城了,連半句話都沒留下。


    但這些青煙隻敢心裏想想,她按照世子的吩咐,斟酌著開口,“太子殿下沒事,人已經在迴京的路上了,倒是您可得好好休養,大夫說了您得臥床休養。”


    聽到晏慕白安然無恙,蘇酥整個人鬆懈下來,她這個時候才發現青煙的胳膊被自己弄紅了一片,趕忙鬆開手,“抱歉,弄疼你了。”


    青煙隨意拽了拽袖子擋住,把藥碗往她跟前遞了遞,“郡主,您要真心疼奴婢,就乖乖把藥喝了吧!”


    蘇酥點頭接過,碗剛抵到唇邊,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傳入鼻腔。


    濃重的藥味下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她的眉頭蹙了蹙,疑惑的看向青煙,“這藥裏…”摻了誰的血?


    青煙不敢和郡主對視,心虛的低下頭,隻一味的催促,“那個郡主,藥涼了就不好了,您趕緊趁熱喝了吧!”


    她本來在煎藥,可世子卻說普通的藥沒用,隻有混著他的血才能起效。


    她隻是婢女,這事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說到底世子也是救姐心切,她就幫著隱瞞了。


    其實青煙不說,蘇酥也猜得到。


    放血入藥這種事,不是隨隨便便找個人就能成,能安撫自己體內蠱蟲的人,除了蘇尋,她想不到第二個人選。


    隻是從前晏慕白生病,她煎藥放血一條龍,這會兒顛倒角色,被人如此珍待,一時間心情竟有些複雜。


    她緩緩將藥碗放下,臉上不悲不喜,“青煙,你幫我把蘇尋喊過來吧!”


    青煙愣了下,欲言又止,最後卻隻是行了了個禮,“是,奴婢這就去。”


    蘇尋聽說蘇酥不肯吃藥,放下事務急匆匆趕來。


    蘇酥倚靠在床頭,聽見動靜扭頭看他,目光掃過他的胳膊,落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沉默了一會兒,“蘇尋,值得嗎?”


    蘇尋沒說話,隻是拿起藥碗坐在床邊,親手喂她吃藥。


    等到藥見底,他才放下碗,輕笑一聲,“我隻是...做了和你同樣的事罷了。”


    他的語氣和平常無異,連臉上都帶著她最熟悉的笑容,可偏偏蘇酥從他雙眸中看出了受傷和難過。


    蘇酥歎了口氣,“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你姐了?”


    “嗯。”蘇尋沒否認,“早在見到你的那天,我就有預感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一直都不肯叫自己姐姐。


    蘇酥張了張嘴,她心有惶恐,卻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蘇尋像是看穿她的內心,握住她有些冰涼的手抵在自己心口,“酥酥,為你做任何事,我都甘之如飴,所以請你不要為此感到負擔,隻管接受便是。”


    而後,他又補了一句,“酥酥,這些年我真的好想你。”


    蘇酥沉默了。


    她感受到對方的心跳,這是為原主而跳動。


    她不能玷汙這份情誼。


    蘇酥在蘇尋深情的目光中,緩緩抽迴手,“蘇尋,對不起...”


    蘇尋隻覺手空了,心也跟著空了。


    他害怕聽到對方拒絕的話,率先開口打斷,“酥酥,你還不知道吧!宣冰她刺殺李嬤嬤被當場緝拿,母親要讓她抵命,你若是不想看到母親殺死自己親生女兒,明日的宴會上,便讓一切重新歸位如何?”


    蘇酥愣了下,“不可能,宣冰無緣無故怎麽會殺李嬤嬤呢?”


    這個時候的蘇酥,下意識忽略了蘇尋如何知道宣冰是他姐姐,滿腦子都是宣冰的性子她也算了解一二,根本不可能會濫殺無辜。


    蘇尋猜到她會這麽說,拍手叫了幾個目擊證人。


    可聽完對方的描述,蘇酥依然沒辦法說服自己,“說不定其中有什麽誤會,我要去見她。”


    隻是她剛要下床,眼前就一黑。


    蘇尋眼疾手快把人護在懷裏,接著抱在床上安置好,臉上帶著幾分薄怒,“酥酥,你什麽時候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我說了你隻要配合我不出現明日的宴席,我自然有辦法救她。”


    為什麽在她心裏,總是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更重要些!


    蘇酥也沒想到自己的身子差成這樣,躺在那緩了會兒,眼前才又重新聚焦。


    她抬手撫了撫他的頭發,示意他冷靜下來,“蘇尋,那就拜托你了。”


    蘇尋很快被她捋順毛,表示一切交給他處理,接著再三囑咐她一定要按時吃藥,多躺在床上休息,總之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


    等人離開,蘇酥先是喊了係統,沒人應答。


    她垂下眸子,左手搭在右手,給自己診脈,良久歎了口氣,“晏慕白,你欠我的有點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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