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雙眼如炬,一眼就看到了在女人喉嚨處瘋狂生長的息肉。


    這瘋狂增殖的樣子,還頗有一點海拉細胞的風範。


    不過這息肉隻是生長到一定程度後,增長的速度便放緩了。


    而女人的掙紮力度也逐漸變小。


    甚至還做了個卡姿蘭大眼睛。


    相信我們經常死過的朋友都知道,窒息死亡的人無不是有著一對大大的眼睛,基本上是無痛大眼,李榮浩狂喜。


    不過副作用就是舌頭會變長,不過無傷大雅。


    此時女人的瞳孔已經開始放大,顯然因為缺氧即將導致死亡。


    這一幕發生的實在是太快。


    從女人摘下麵具到掙紮翻滾,隻不過是短短十幾秒,這讓其他準備也摘下防毒麵具的人一時間愣在了那裏。


    看到女人的慘狀,其他人都不知所措,有猶豫著想上前施救,也有害怕的身子發顫的。


    蘇明則是麵色難看。


    他低估了這次任務的危險程度,沒想到一上來連唿吸都是一個問題。


    不得已,蘇明隻能從自己的儲物空間再拿出幾個防毒麵具的過濾芯,現在不是吝嗇的時候。


    新人存在的價值之一,就是給資深者去試錯。


    沒有經驗的新人總會在無意間觸發各種危險,而不願意承擔風險的資深者們則是樂於見成。


    畢竟隻要付出一點點無用的資源,就能規避掉一個可能危及生命的陷阱,何樂而不為。


    “喂,你難道不受影響嗎?”


    蘇明注意到正在靠近女人的陳啟,沉聲發問道。


    畢竟陳啟表現的太過於離奇,在這空氣如此反常,連防毒麵具都堅持不了多久的情況下,這人居然還麵色如常地直接暴露在空氣之下。


    事出反常必有妖。


    所以,在蘇明心中,陳啟要麽就是有一些特殊的手段,要麽就是有著規避風險的方法。


    但蘇明卻不打算和陳啟翻臉,無論陳啟是有哪一種,都不是什麽好惹的。


    輪迴者之間不是打打殺殺,更多的是人情世故。


    陳啟聽到了蘇明的詢問,笑了笑,也沒迴答他的問題,而是將地上躺著的女兒給翻了個身。


    使其正麵朝上,隻是喉嚨處鼓起的部分說明異常惹眼。


    “其實,我十分佩服第一個做外科手術的人,因為要切開一個大活人的身體而不被當成殺人犯。”


    陳啟將手輕輕放在女人鼓起的喉嚨位置,閉上眼睛感受著異變的部位。


    “你相信科學嗎?”


    說這句話時,陳啟臉色一變。


    原本平和的表情變得棱角分明,五官瞬間變得好似達芬奇精心設計,米開朗基羅親手雕琢一般,極具特色。


    還有兩條因為光線而格外明顯的線條出現在兩頰。


    “啊,這是!”


    眾人眼見陳啟的氣場變化這麽反差,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看到的。


    “科學就是要將不可能的事情給變成可能,而醫學正是對科學的實踐啊!”


    “所以,我的替身——醫科聖手正是具有極高精密度和無窮潛力的替身,上吧,我的替身。”


    陳啟癲狂地說完這句話後,一把手術刀不知從何時出現在他的右手,伴隨著陳啟舉起手術刀,刀身上反射出凜冽的寒光。


    讓有著二流高手修為的蘇明感到了絲絲寒意。


    他居然從一柄手術刀上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明明隻是很小的一把手術刀,但在那一刻好似劈天巨刃,躲無可躲,無處可逃。


    手術刀輕而易舉就劃開了女人的喉嚨,露出了一塊塊充血的息肉。


    好像是離開了狹小的喉部的束縛,這些息肉想要瘋狂地往外生長。


    “嘖嘖,真是一些醜陋的造物,就跟排水溝中聚集的臭肉一樣,肮髒、腐臭。”


    陳啟帶著鄙夷的神情輕聲唾棄著。


    但隻是短短一兩秒的時間,已經有拳頭大小的息肉從喉嚨處的傷口裏長了出來,並且還在不斷增大。


    這不斷挑戰著眾人觀感底線的一幕,讓他們都是感到後背發涼。


    無論是這些還帶著防毒麵具的輪迴者們,還是已經感染了的當地居民。


    對本地的居民來說,這種古怪的疾病本就來的蹊蹺,全球的病理實驗室麵對這種疾病都束手無策,在本地的醫療體係完全崩潰後,眾人隻能絕望等死。


    外界則是對這片區域嚴防死守,不允許任何人出入,直接是放棄了這片地區的一切。


    從整體上來說,這樣的行為是對的,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總會有所取舍。


    但對這裏還活著的人,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太殘忍了,可以理解,但不能接受。


    不過陳啟之所以一直誇耀人類,正是人類有著麵對恐懼和未知的勇氣,願意以生命為代價來書寫讚歌。


    還是有不少心懷天下,想要為人類攻克這種大規模傳染病,也有人不願意放棄病區的幸存者,選擇與其一同麵對。


    這些在常人看來不能理解的行為,正是人類光輝曆史的一部分。


    雖然這些人很多也逐漸變得和當地的病人一樣,對生活失去希望,隻是麻木機械的等死。


    陳啟等人出現的時候,這些人才對帶著防毒麵具的蘇明等人好似視而不見。


    他們不會去阻擋一群試著拯救自己生命的人。


    但眼前發生的一切也刺激到了這些麻木的患病人群,居然真的有人敢直接對一個感染者進行手術。


    無論這場手術成功與否,這場手術都將成為對這場疾病攻克的重要組成部分。


    而圍過來的人,要麽就是有著科研背景的,要麽就幹脆是之前來支援這裏的醫學方麵的人員。


    陳啟的手很快,而他手中的手術刀更快。


    “嗬,在我的替身——醫科聖手麵前,這樣的畸變還是不夠看啊!”


    接下來陳啟的動作無論是否有臨床方麵經驗的人,都感覺到了大膽,甚至是肆意妄為。


    陳啟直接一刀直接從喉嚨處往肺部的位置劃了下去,手術刀太過於鋒利,切開血肉的動作之絲滑,完全沒有一絲阻礙。


    “我不是很懂醫,但切開這麽多有必要嗎?”


    “他應該是想直接解剖了這女人,也是,趁著患者還鮮活解剖了應該能看清病發初期的內部症狀。”


    “不過這血液的味道,真是……有些誘人啊!”


    “嗬嗬”


    ……


    陣陣私語在這些麻木的病患之間響起,但也隻是一會便再一次平靜了下來。


    這些隻是垂死掙紮罷了,很快他就會發現這病無法醫治。


    就好像是神降下的詛咒,對人類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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