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屹濤臉上陰晴不定,心裏卻在快速判斷著當下的形勢。


    自己若被對方三兩句話就嚇到了,傳揚出去以後還怎麽混?


    況且自己這方現在占有人數優勢,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想到此處,黃屹濤便想著鼓動手下一起動手。


    正在此時,場地中央的絡腮胡微微動了一下。


    黃屹濤立馬改變了主意。


    “去,把場上的兄弟都抬走。”


    手下車夫有些遲疑,黃屹濤眼睛一瞪,這才有幾人壯著膽子上前抬人。


    好在對麵鍾阿四他們並未阻止,眾車夫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這些看在黃屹濤眼裏,卻是把他氣的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自己什麽時候也要看別人的眼色了?!


    可是現在局勢未明,還不是生氣的時候,他也隻得暫時把這口氣咽了下去。


    絡腮胡被抬到了他的旁邊,黃屹濤拿眼打量了一下,並未發現傷口,隻是他的嘴角處卻掛著絲絲血跡。


    黃屹濤也是打架的老手,自然一眼便看出他是受了內傷。


    對麵果然是高手!


    黃屹濤低頭悄聲問絡腮胡道:


    “對方身手怎麽樣?”


    方才動過手的都已經躺在了地上,眾人並未見到打鬥場麵,是以對方的戰鬥力也都隻是猜測而已。


    現在絡腮胡有了知覺,黃屹濤便想先確定一下,然後再決定對策。


    絡腮胡的聲音很是虛弱,他鼓足了力氣說道:


    “很強,都是......都是高手,不可......力敵。”


    黃屹濤臉色陰沉的點了點頭,示意手下將絡腮胡抬走治傷去了。


    此時一名手下湊近了過來,低聲對黃屹濤說道:


    “東家,他們不過是來討要醫藥費,咱們索性給他們算了。”


    黃屹濤一聽大怒,怒聲沉喝道:


    “蠢貨!”


    “他們今日是特意來找事的,醫藥費不過是個由頭罷了!”


    “況且,當真給了他們,就代表咱們認輸了,以後還怎麽混?”


    黃屹濤看的明白,事實也跟他猜想的差不多。


    即便他給了醫藥費,郭酸才那裏還有一百個找事的理由等著他。


    如此做,除了徒增丟人,並沒什麽實際效果。


    手下見他發怒,當下不敢作聲,悄悄的撤遠了些。


    “你們在這守著,我去去就來。”


    黃屹濤吩咐一聲,便匆匆離去。


    他並未去景園找景一鳴。


    若此時去了,跟認輸無異。


    他是蠻橫慣了的人,何時忍氣吞聲過?


    既然自己人不是對手,他便想到了請外援。


    於是,他便徑直來到了胡商這裏。


    胡商在臨東城不在少數,且極為抱團,也算是西市的一方勢力。


    黃屹濤跟他們平日裏多有來往,也知道他們個個都勇猛好戰,正是最好的幫手。


    可是想請動他們,自己不免要出些血。


    這幫胡人雖然粗魯,可是並不傻,豈會免費幫人打架?


    黃屹濤咬了咬牙。


    今日不管多大的代價,隻要能打敗鍾阿四他們,他都願意付出。


    果然,胡人首領獅子大張口,要了不少好處。


    黃屹濤咬著牙一一應允,這才帶走了十來個胡人。


    誰知剛到了現場,那名帶頭的胡人隻是略掃了一眼對麵,便要帶著人離開。


    原來他正是中秋那日與鍾阿四交過手的胡人。


    他對鍾阿四的印象特別深刻,看到對麵竟然是鍾阿四,於是轉頭便要走。


    黃屹濤不明就裏,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口。


    那胡人中原話說的並不好,跟黃屹濤交流也是連說帶比劃。


    “你,酬勞......”


    說到此處,他擺了擺手。


    然後他又指了指鍾阿四,隨後又指了指自己。


    “他一個......我們五個......”


    黃屹濤明白了他的意思。


    酬勞他們不要了,因為鍾阿四曾一個人挑戰過他們五個人。


    這個結果不禁使得黃屹濤心頭一緊。


    他覺得自己已經夠高估鍾阿四他們了,可誰知還是低估了他們。


    鍾阿四顯然也見到了這群胡人,而且他也認出了領頭的胡人。


    他見對麵胡人轉頭便要離開,當下也猜到了原因。


    他衝著胡人們做了個胡禮,胡人們友善的迴應了以後,便頭也不迴的走了。


    看著胡人們的背影,黃屹濤隻能暗自生氣,卻又無可奈何。


    眼見得胡人不頂事,他不得不再去尋找幫手。


    不過,連戰鬥力極強的胡人都不敢接這個差事,他又能找什麽幫手呢?


    遍尋無果之後,他隻得放棄了硬碰硬的想法。


    他先是去了趟通判府衙,卻是連王通判的麵都沒見到。


    祁胖子早已提前打好了招唿,更何況景園的吳百用還是王夫人的救命恩人。


    王通判不偏向已是不錯,哪還能幫他?


    知府衙門也是一樣的結果,黃屹濤依然是撲了個空。


    現在景園是納稅大戶,簡直如楚欽政的心頭肉一般。


    況且這黃屹濤總是惹是生非,名聲已經臭了大街,楚欽政對此也是頭疼不已。


    現下有景一鳴教訓他,楚欽政高興還來不及呢,自然也不會出手。


    既然官府的路走不通,臨東城三巨頭便隻剩下了顧青鸞和祁遠山。


    他還沒有笨到打祁遠山的主意。


    景園的地便是祁府的,祁遠山隻差說“我們是一夥的”了。


    所以最終,他還是選擇去找顧青鸞。


    這次他倒是見到了人,顧青鸞也答應做這個“和事佬”,可也要先找到景一鳴才行。


    繞了一大圈子,還是迴到了原點。


    黃屹濤無奈之下,最終還是來到了景園。


    他心裏設想了各種談判的場景,可到了景園才知道,這些設想純屬浪費。


    景一鳴根本不在,去哪了也不知道。


    這話跟他當日躲著景一鳴時候的說辭一模一樣,現在風水輪流轉,終於落在了他身上。


    此時景園負責的是賀守敬。


    他找到賀守敬理論,誰知賀守敬一句話便把他打發了。


    景氏車馬行是景一鳴的私產,景園並無權管理。


    最後,他又尋到了景氏車馬行。


    景氏車馬行的客室內隻有幾名年輕夥計,此時正聚在一起玩馬吊牌,見到黃屹濤怒氣衝衝的進來,登時便把他攔了下來。


    “你有什麽事?”


    黃屹濤見幾人虯筋板肋、步履矯健,顯然也是有功夫的人,當下便沒敢硬闖。


    這幾人正是保安部分來保護瘸子曹的,景一鳴怕有什麽意外,所以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景一鳴呢?就說黃屹濤來找他。”


    誰知那夥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隨後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景東家不在,我們也不知他去了哪裏。”


    黃屹濤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於是便又問道:


    “你們車馬行現在誰主事?”


    夥計看著手裏的牌,思索片刻這才甩出一張,而後才漫不經心的答道:


    “現在主事的是曹掌櫃,他倒是在。”


    曹掌櫃?何許人也?黃屹濤的腦海中並沒有這麽號人。


    而黃屹濤被夥計的態度氣的夠嗆,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於是隻能說道:


    “那就煩請尊駕通報一聲,就說黃屹濤請見。”


    “晦氣!”


    夥計顯然是輸了,將手中的牌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而後衝著黃屹濤說道:


    “等著!”


    這下直氣得黃屹濤眼珠子充血,心裏暗自思忖著:你小子最好別落在我手裏,不然大爺定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正在生悶氣,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黃東家,咱們又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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