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破廟以後的景一鳴,看著譚筱荷在帳篷裏耍起了醉拳。


    此時他哪還敢有什麽歪心思,隻能老老實實的找了塊平整的地方,鋪了塊布就躺下睡了。


    第二天兩人醒來的時候,景一鳴背上被硌的生疼,譚筱荷倒是神采奕奕。


    “鳴哥哥,你怎麽又睡在外邊了?”


    譚筱荷起來沒看到人,走出帳篷才看到景一鳴睡在外邊。


    “你說呢?”


    景一鳴無語的反問道。


    譚筱荷看了看亂作一團的被褥,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今天晚上你再不老實,我就把你綁起來。”


    景一鳴故意嚇唬她。


    譚筱荷知道他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也沒在意。


    “鳴哥哥,我餓了。”


    景一鳴翻了個白眼。


    你不餓才怪,昨天那樣折騰,不知道消耗了多少體力。


    “走吧,進城吃飯,吃完飯早點去弈館,別讓‘送財童子’等著急了。”


    景一鳴收拾著帳篷跟譚筱荷說。


    ......


    今天弈館外間的人來的特別早,多是昨天看熱鬧的人。


    昨天秦妙手臨走撂下了狠話,這幫人又早早的來到弈館等著。


    景一鳴看到這麽多人,翻了翻白眼。


    “他們都沒其他的事情幹嗎?”


    譚筱荷說道:


    “他們大多是書生,平時閑散時間比較多。還有些是商人,鋪子由下人看著,他們也沒什麽事情。”


    景一鳴暗暗感歎古代人的生活還真愜意。


    其實關於這一點倒是他誤會了,他所看到的都是家庭條件比較不錯的。


    至於那些窮苦老百姓才鮮有人會到弈館湊熱鬧。


    所以當他第一次來弈館的時候,別人看到他才會那麽奇怪。


    周圍的人見景一鳴已到,便都熱情的跟他打著招唿。


    自從連著兩天見識了景一鳴的神奇表現,他們再也不敢把景一鳴當成家丁看待。


    景一鳴也一一向眾人迴應著,看了一圈,卻沒有發現秦妙手和八字胡的身影。


    “秦妙手呢?在內室嗎?”


    “別等了,秦妙手今天身體不舒服,不來弈館了。”


    門口進來一人,似乎跟秦妙手很熟悉。


    周圍的人聽到秦妙手不來,知道今天的熱鬧是看不上了,頓時發出失望的歎息聲,夾帶著“信譽掃地”、“無膽鼠輩”等詞匯。


    景一鳴暗歎一聲,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本想著秦妙手能比八字胡講信用一些,現在看來都是一路貨色。


    本來想著今天的錢是賺不到了,沒想到譚筱荷湊到他耳邊悄悄說:


    “鳴哥哥,內室也是可以押彩的。”


    景一鳴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裏一直可以押彩,他還以為是他首創呢。


    待看到譚筱荷小財迷的樣子,頓時有些好笑。


    看來這小丫頭這兩天也嚐到了甜頭。


    “走,到內室瞧瞧。”


    景一鳴自然不會放過賺錢的機會。


    外間室內的兩側分別有一道側門。


    左側側門上有副太極圖樣式的標誌,隻是兩條陰陽魚換成了“將”、“帥”的棋子。


    右側側門上也有副同樣的標誌,不過陰陽魚沒什麽變化。


    看來左側進去是軍棋室,右側進去是圍棋室,倒是挺一目了然。


    通過左側側門,景一鳴才發現竟然出現一條幽靜的小路,右邊側門對應著也有一條小路。


    小路兩邊遍植著紅花綠葉,路徑上鋪著黑白兩色石頭,看著很是舒服。


    向前沒有多遠,竟然看到一窪池塘。


    微風吹過,水麵泛起一陣漣漪,翻碎了岸邊柳樹投映下的倒影。


    池塘邊有些書生模樣的人,或看書、或品茶、或閑談,看著愜意至極。


    左右兩條道路圍著池塘通往前方,左側道路盡頭是棟高大的建築。


    右側道路盡頭已看不清,想必應該也差不多。


    景一鳴知道側門後邊肯定是別有洞天,沒想到竟是如此美景。


    看來這處弈館的主人不光財大氣粗,品味也是不凡。


    走到近前,景一鳴仔細的打量了一下。


    隻見此建築共有兩層。


    頂部是歇山頂的風格,大門上半邊和窗戶都是雕花鏤空的樣式。


    周圍朱紅的圓柱與房屋之間形成了一條寬寬的迴廊,看著既美觀又大方。


    景一鳴看到大門上邊的怪異太極圖,才知道這裏就是所謂的內室。


    走進內室,首先看到的是個直達屋頂的大廳,看著就像加了蓋的天井。


    “天井”的中間是個方形台子,台子上立著一個巨大的棋盤。


    而“天井”的周圍則是一個個相鄰的隔室。


    隔室並沒有門,景一鳴看到有不少人坐在坐榻上對弈或是品茗。


    景一鳴的到來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但是並沒有人前來驅趕,看來素質比八字胡之流要高上不少。


    店夥計依然是書童打扮,看到兩人進來連忙迎了上來。


    “兩位是要...”


    看到景一鳴的裝扮,夥計猶豫了一下。


    “當然是來弈棋。”


    景一鳴知道夥計的想法,但也沒有在意。


    夥計皺了皺眉。


    “內室弈棋每人費用一百枚銅錢或一錢銀幣,二位...”


    原來內室是要收費的,而且貌似還不低。


    難怪譚筱荷當時譏諷八字胡是因為沒錢才坐在外間。


    譚筱荷似乎早就知道,掏出銅錢遞了過去。


    昨天二人在“醉仙居”共花費了八錢銀幣,剛好找迴二百枚銅錢。


    “二位需要茶水、果脯嗎?”


    夥計收了錢,態度明顯好了很多。


    “等我們找好位置再說吧。”


    景一鳴猜測估計茶水、果脯也是要另外收錢的。


    夥計沒有再說什麽,拿出兩塊木牌遞給了景一鳴。


    景一鳴接過木牌,看到木牌正麵雕刻的依然是那副怪異的太極圖,隻是背麵分別雕著“六十五”、“六十六”兩個數字。


    景一鳴知道這兩個牌子應該就是類似“門票”一樣的作用,隻是他不清楚後邊的數字是什麽意思。


    “這兩個數字是什麽意思?”


    景一鳴指著數字問譚筱荷。


    “就是來的人數啊,方便當天休業後核對賬目。”


    譚筱荷接過自己的那塊木牌。


    “意思就是現在一共來了六十六人,也就是收入六兩六的銀幣?”


    景一鳴又問道。


    譚筱荷點了點頭,順便還誇了一下景一鳴:


    “鳴哥哥算的真快。”


    “那也不多啊。”


    景一鳴想想周圍的環境,疑惑的問道。


    “現在是上午,所以人比較少,下午和晚上比較多。”


    “而且他們的收入主要是靠茶水、點心那些,這裏的茶水、點心要比外邊的貴好幾倍。”


    經過譚筱荷的解釋,景一鳴這才恍然大悟。


    看來這就跟原來世界的酒吧、ktv的性質差不多。


    “對弈的時候還要請公裁,公裁要在贏的一方抽成,這部分抽成也是和弈館平分的。”


    譚筱荷繼續說道。


    “如果不請呢?”


    景一鳴有點心疼抽成的錢。


    “原來押彩對弈的時候是沒有公裁的,隻是後來對弈之人經常發生爭執,所以才有了公裁。”


    “如果不請公裁的話,兩人輸贏弈館概不負責,且會被請出弈館。”


    譚筱荷耐心的解釋道。


    “弈棋能發生什麽爭吵?”


    弈棋輸贏一目了然,景一鳴不明白怎麽會發生爭吵。


    “很多啊,比如說悔棋、耍賴的,還有輸了不給錢,贏了拿不到錢,弈館又沒別人輸棋的證據,隻能自己掏錢賠付。”


    “別看我說的簡單,其實中間的事情複雜的很。”


    “竟然有這種事情。”


    景一鳴這才知道是他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譚筱荷又轉迴到剛才的話題。


    “這些盈利全部算下來的話,弈館每月至少盈利千兩銀幣以上。”


    千兩銀幣就是兩百萬。


    聽到這裏景一鳴才知道弈館竟然是個暴利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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