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尷尬,餘魚真想打自己一巴掌。


    她費這個勁做什麽?不懂風情的男人,嗬。


    倒是太妃興奮的跟個孩子似的:“這個甚是有趣。來,本太妃替他許。”


    餘魚有了台階下,自然順著爬:“太妃,您閉著眼,在心中默念願望,再吹滅蠟燭,一定會願望成真的。”


    太妃點點頭,非常可愛的照做。


    一舉一動的模樣,十分虔誠。


    餘魚帶頭鼓掌:“太妃,您來分蛋糕吧。”


    底下,掌聲雷動。


    “好。”太妃照著餘魚說的,拿著木質長刀,開分蛋糕。


    隨著層層切開,那濃鬱的奶香味刺激著在場每個人的味蕾。


    不等下人派發,貴客們都忍不住的躍躍欲試。


    拿到手的第一時間就往嘴裏送。


    這個滋味,豈是一個讚了得。


    “好吃。”蕭玉峻眼睛發亮,爽朗的率先出聲。


    若是宮裏的廚子能有這麽多花樣,他何必經常溜出宮?


    今個在三王府驚喜太多,其他的兄弟姐妹不來,是他們的損失。


    迴去跟他們說說,眼饞他們。


    太妃看著蕭玉峻,眼角泛著慈愛的光芒:“你這孩子,若是喜歡,可以經常過來三王府玩。”


    她發出真誠的邀請。


    她理想中的孩子是蕭玉峻這樣的,活潑稚氣,笑容滿懷的。


    以墨這孩子太冷了,又不懂情趣。


    這麽多美貌千金主動敬酒,找他說話,硬是眼皮也不抬一下的。


    得,她今個大張旗鼓的舉辦宴會,該不是辦了個寂寞吧?


    像玉峻這樣的孩子多有趣。


    她能換孩子嗎?


    蕭玉峻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笑得一臉開心。


    他從小就喜歡跟著三哥後頭跑,後麵長大了才疏遠的,再加上他去了軍營,見麵的次數就更少了。


    偌大的蛋糕給分的差不多,不僅人手一份,多餘的還分給了管家跟嬤嬤們 。


    一時間都是咀嚼食物的聲音,軟綿的奶油包裹著鬆軟的蛋糕,還有酸甜的果子。


    這種搭配,美妙的讓舌尖都舞動起來。


    餘魚笑著推著車下去,就聽見絲竹樂聲響起。


    看來宴會的高潮部分要來了。


    她看見有千金下去準備,不一會兒就穿著舞衣,步入舞台,開始翩翩起舞。


    今晚注定是一場爭奇鬥豔。


    退下後的餘魚,站在角落裏欣賞了一會兒。


    古代的大家閨秀,那琴棋書畫不僅是標配,還是真材實料。


    不像三大美婢是速成的,經不起推敲。


    有手舞長袖邊跳邊作畫的,有彈琴的,有作詩的,有舞劍的。


    總之五花八門,精彩絕倫。


    最主要的是表演的都是美人,隨便拎出一個都是驚豔眾人的。


    餘魚捂著嘴角笑,看來太妃是精心挑選過的。


    這麽多的美人,別說是男人,怕是女人看了都移不開眼。


    看著主位上的男人,隻顧著自飲,就連眼角餘光都不給一個。


    餘魚在心裏替這些美人可惜。


    她退下後,迴到灶房就看到方廚娘一直盯著那沙漏瞧,神色有些緊張,時不時的來迴踱步,嘴裏還念念有詞:“都一刻鍾了,怎麽還不發作?”


    餘魚會意,嗬,真是沉不住氣。


    忙完正事了,她該處理私事了。


    餘魚朝著幾米開外站崗的守衛耳語了幾句,後者神色匆匆的往宴會方向走去。


    安排好後,餘魚形如鬼魅般的走了進去,拍了一下某人的肩膀。


    噙著嘴角冷問:“什麽不發作?”


    方廚娘驚叫一聲,心跳如鑼,迴眸後忙捂著胸口:“你,你什麽時候來的。”


    見她臉色慘白,餘魚有些想笑,就這點膽子,還敢出來做壞事。


    想必是頭一次做壞事。


    但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做,一做就會一失成千古恨。


    若今日被她得逞,丟掉性命的就會是她。


    “我都看到了。”餘魚開門見山的說。


    “什麽?”方廚娘眉頭一簇,是她想的那樣嗎?


    “還裝?”餘魚唇角極淡的笑快速斂去,眸光更加淩厲,如出鞘的寶劍,繼續朝她逼近:“我看到你往蛋糕上放巴豆粉。”


    是了,根據她的判斷就是巴豆粉。


    放毒,晾她也沒那個膽子。


    但這劑量這麽猛,那些嬌小姐如何受得住?


    方廚娘驚訝地看著對方,這樣攤開了講,心裏反而不害怕了。


    她看見了卻不說,看來是偷偷換掉了。


    再看她身後空無一人。


    嗬,她幹脆兩手一攤:“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啪的一下,餘魚直接甩了她一記耳光:“愚蠢,你對我有什麽不滿的,盡管直說,害別人算什麽本事。”


    既然講道理行不通,那就直接動武。


    “你敢打我?”


    “你不該打嗎?”啪的一聲,餘魚又甩了一記耳光。


    這下一左一右,兩邊對稱。


    被打的方廚娘一下就如同被刺瞎的野豬,朝餘魚猛撲過來。


    會基本防禦的餘魚,順勢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扭跪在地:“走,去跟太妃跟前說。”


    方廚娘這下是笑了出聲,恐懼瞬間消失,就連語氣都帶著幾分囂張:“你既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太妃怎會信你?是我放的如何?你看到了又如何?可惜啊,你沒有證據。”


    說服力不夠啊。


    餘魚笑了笑,卻不答話。


    一時間,灶房安靜極了。


    此時,有腳步聲傳來,昏暗的光線,將來人的身形拉的很長。


    楊嬤嬤穿著紫色的衣裳,看起來喜慶又隆重。


    方廚娘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整個人瞬間變色:“楊嬤嬤,不是你想的那樣。”


    砰的一聲,楊嬤嬤直接將她踹到在地。


    一旁的餘魚抽了抽嘴角,薑還是老的辣,楊嬤嬤比她猛多了。


    “不是老奴想的哪樣?你當老奴的耳朵是聾的?”楊嬤嬤冷哼一聲,衝著門外的守衛喊:“來人,將人押下去,等明日稟告太妃,再聽候處置。”


    “是,嬤嬤。”


    人被帶下去後,餘魚忍不住鼓掌:“楊嬤嬤,您不虧是府裏的老嬤嬤,處事就是幹淨利落。”


    楊嬤嬤望了餘魚一眼,點了點她的鼻尖:“好你個臭丫頭,有好本事藏得這麽深。老奴就說王爺最近的胃口怎麽好那麽多,原來都是你在推波助瀾。”


    “嬤嬤說笑了。”餘魚幹笑著沒多解釋。


    “嗯,這出苦肉計好啊,看來當初把你下放到灶房是對的。太妃現在對你讚不絕口,王爺也注意到你了。你啊,福氣在後頭咧。”楊嬤嬤低低的笑出聲。


    要不怎麽說她的眼光好呢。


    嘖,這誤會太深了,餘魚張嘴就想解釋,就被楊嬤嬤給製止了:“得,你什麽都別解釋,老奴明白。行了,既然沒事了,那就跟老奴一起去跟前伺候。”


    楊嬤嬤說著就拉著她的手。


    此刻她的心裏想著,也就現在能拉一下手了,等以後這丫鬟成了主子,她就得行禮了。


    餘魚過去時,宴會剛散。


    人陸陸續續的再走,太妃在目送客人。


    下人開始清理現場。


    “餘魚,你今日掌勺的不錯。”太妃搭著李嬤嬤的手過來時,就是這番滿意說辭。


    六王爺還在,聞言就附和了一句:“太妃,這丫鬟的廚藝太好了,您可要重重的賞。”


    太妃自是說好,倒是耳邊傳來蕭以墨低沉的聲音:“母妃,孩兒會給她加月俸的。至於賞賜,您這陣子給的不少了。”


    他說著,就瞥了一下餘魚。


    手上的玉鐲子,耳朵上的耳墜,均是成色極佳。


    太妃笑了:“你這孩子,怎能如此小氣,這一碼歸一碼。”


    餘魚在心裏補充,就是就是,王爺太小氣了,太妃真是她的嘴替。


    “母妃,您操持了一天,先迴房歇息。”蕭以墨眸光幽深的看了餘魚一眼。


    看她的眼睛從金光閃閃到現在的委委屈屈,真是可愛的緊~


    “母妃,孩兒會好好賞賜她的。”末了,他補充了一句。


    太妃打了個嗬欠,她還真是困了:“行,那你得好好賞賜。”


    太妃走時,示意李嬤嬤給蕭玉峻安排個雅間。


    這孩子想要住幾天,那就住幾天吧,到時一起迴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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