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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呃啊啊啊啊……我……我昏迷了……多久?該死!”寬廣的雪地叢林之中詭異的冒出了一大塊沙漠,人狼費力的強撐著自己重創的身體重新站起,凝視著那絕對不可能出現的沙漠,他呆滯的看著那灼熱的黃沙與冰冷的雪形成的奇特邊界線,雪花無法侵染黃沙的領土,同樣熾熱的沙粒也無法繼續前進分毫,蒼梟捂著隱隱作痛的頭跪倒在沙土中,雙手深入沙粒中感受著那無比真實的沙粒,他大口喘息著,但空氣已然不像從前那樣能讓無比疲憊的他放鬆過來,他甚至已經忘了自己早已不需要唿吸。


    “我在……哪兒?呃啊啊……我記得……我……不好!”餘光一撇,蒼梟的瞳孔恐懼的收縮成危險的針尖狀,爆發前的記憶像是被刺激了似的突然湧進蒼梟的大腦,混亂的頭顱經受不住大量斷裂記憶的湧入,轉為痛苦的形式反抗著,而那個刺激蒼梟記憶瞬間迴溯的東西,是一枚製導飛彈!


    “規避!”他知道,就算是喊破喉嚨,都不會再有人答應,他知道,那枚飛彈的目標正是痛苦不堪的自己,蒼梟甚至想停止反抗,安然的葬身於炮彈掀起的火海之中,但他沒有,並不是主觀上的想活下去,而是那身體掙紮著逼迫他做出無比流利的戰術動作,肌肉記憶先於意識操縱了身體,待蒼梟重新奪迴被肌肉篡奪的控製權後,那枚能夠讓他安息的飛彈早已落空,身後激起的衝擊**著灼熱的沙粒和刺骨的冰雪混合而成的沙水潑了自己一身,淡淡的硝煙味漸漸讓他紫色的眼睛再次爬上了些許血絲,他徹底醒了,那不是做夢,沙粒和雪水是真實的,炮彈也是真實的,而這種真實徹底打碎了求死的想法,就像不久前先他一步西去的狼蛛所述,他並不是一無所有。


    “混蛋……明明……我就是一無所有,我連最後的揮霍都沒有了……一切,都沒了……隻剩下這條該死的賤命!”奔湧的血液瘋狂撞擊著蒼梟的血管,那是已然所剩不多的血液,更多的是和尤利西斯一樣的淡藍色冷卻液,說是冷卻液,實則是充滿了惡意的劇毒溶液,所剩不多的鮮血被泵向金屬心髒,隨後蓬勃地湧入眼瞳,雙眼詭異的猩紅取代了神秘的靛紫,若wolfpack的人狼能夠看到這一幕,他們就會選擇就地挖起墓穴,因為這象征著,這是蒼梟這個人最後的一點點生命,最後可以燃燒的生命,蠟燭燃盡之後,再無燭焰。


    “生於水……狩於林!”他低吼著,前肢盡全力的抓著地麵,他在感受,周遭到處都是不知何時圍上來的喪屍,血液遮蓋了視線,他已無法看清一切,周遭的一切都是朦朧的猩紅,除了那炮彈再次襲來的唿嘯聲:“死於……沼……”


    蓄勢待發的蒼梟突然暴起,後腿狠狠地踢了一腳腳下鬆軟的沙粒,沙地經受不住像是炮彈一般的重踏,痛苦地朝著四周散開,露出沙粒之下貧瘠無比的不毛之地就連那龜裂的地表都被踏出像是峽穀一樣的深槽,傷痕散發著大地原本的氣味,和那周遭無處不在的血腥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令人作嘔的特殊味道,伴隨著氣味的彌漫,蒼梟已然爆出,踏著襲來的炮彈連射,瘋狂的高速踩踏著像是橋一樣連接著向自己襲來的炮彈之雨,飛速的向前行進著,每一次重踏,都伴隨著一枚炮彈的失衡墜地,每一次爆炸都在為這天生的獵手上演著最完美無暇的伴奏,衝擊波並沒有讓蒼梟失衡,同樣也沒有停下蒼梟的速度。相反,蒼梟借著正向衝擊波的借力加快衝刺速度,就連那飛濺的恰到好處的碎片都能成為他快速接近襲擊者的階梯,爆炸的響聲夾雜著蒼梟野獸般的嘶吼,足以令一眾範海辛咋舌,也足夠讓大部分科學家開始研究湧流係統除了防禦之外的應用,這頭瘋狂的人狼竟開發出了湧流防禦係統的新式使用方法!


    “就是你吧!就是你在炸我吧!duke!”接連的爆炸後,蒼梟踏著一塊破片高傲的越到炮彈起始點上方,那是一頭巨獸,遠比自己高得多的一台戰爭機器此刻正驚訝無比的望著位於上方的自己,隨著破片到達動力的頂峰開始隨著重力自由下降,蒼梟調整著姿態,狠狠地朝著怪獸的頭頂亮出了自己的利爪。


    鐺!


    經久不息的迴音迴蕩著,緊接著迴音的是那一連串如同暴風驟雨似的猛烈攻擊,爪子已不再是爪子了,像是秋季飛舞的蝗群,尖銳的真銀利爪像是雨點般砸在怪物的右手之上,驟雨甚至壓的對方連動都不能動一下,看著無法突破對方右手的防線,蒼梟兇狠的瞪著雙眼,眼眶爆射出一絲血液的同時,強大的如同反坦克炮的雙腿狠狠地踹了一腳怪獸的巨盾。


    咚!


    “嗷嗷嗷嗷嗷嗷!”公爵吃痛,搖搖晃晃的暴退數十步狠狠地砸斷了擋在身後的一棵大樹,蒼梟的蠻橫體現在了它右手的巨盾上,肩負盾,火箭發射器和長劍的炮盾上赫然凹下去了一個大窟窿,內部的電線混雜著血肉緩慢的滲出,這隻右手差不多因為這一腳廢了。蒼梟狠狠地調動腰部的力量,強橫的抽出深陷炮盾中的小腿,反身抽擊,撞擊的瞬間爆發出強悍無比的勁風,就連公爵那以噸計數的笨重身軀都無法頂住這戰斧式導彈的衝擊力,痛苦地向後飛去沉重的摔倒在地,倒地同時,厚重的積雪被壓出一個大坑,喪屍們驚呆了,雖沒有恐懼,但對方一招就廢了頭領的武器並輕鬆的擊倒了幾乎戰無不勝的公爵還是令這些高效的殺人機器停頓了些許。


    “來啊!戰鬥啊!”蒼梟嘶吼著,霸道無比的朝著公爵伸出那不知沾染了多少鮮血的手,腕部滴血的雙爪不安的嗡嗡直響著,他就那麽看著公爵憤怒無比的重新站起,並不是跳上前補刀,兇狠的雙眼迸射著細細的血流,那是最後一股人類燃燒的生命,所剩無幾!


    嗡……


    不安的雜音伴隨著公爵炮盾的舉起,蒼梟如針的瞳孔死死盯著那殘缺不全的炮盾,連發係統已經被自己廢了,公爵放棄了火箭壓製,轉而選擇手動的精度射擊,致命的陶氏反坦克導彈順勢噴湧而出,發射的同時拖拽著炮盾內部被活生生扯下的機械零件:“該躲!”


    蒼梟本能的選擇戰術規避,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並沒有在同時執行這一指令,並不是身體再次與大腦斷開連接,而是身體聽從了原主人的肌肉記憶,蒼梟瘋狂的伸出手掌,蓋著越來越近的反坦克導彈,就連那蒼白的麵容都反射似的露出了囂張輕蔑的微笑,若是狼蛛還活著,他一定會選擇幹掉蒼梟,因為,那是獨屬於洛克希德的狂妄!


    “該死!動啊!”蒼梟死死掙紮著,試圖擺脫大腦內另一個人格的控製,但已為時已晚,炮彈撞針沒有任何意外的親吻了下他的掌心,蒼梟輕輕的閉上眼,等待那不可避免的爆炸和那裂骨的劇痛,但一切都沒有發生,沒有爆炸的高溫,也沒有任何衝擊的失重感,喪屍們的吼聲依舊縈繞在耳邊,甚至他能聽到公爵那不可思議的喘氣聲:“停止了?到底?”


    眼皮掙紮著睜開了,第一個竄入蒼梟視覺係統的,竟是那不可能之景象!陶氏導彈竟然停下了,在他的手掌中絕望的飛速旋轉著,似乎有種能量網包裹住了致命的飛彈,火控裝置不再生效意味著導彈不會再傷害到蒼梟分毫,此刻足以撕裂一切裝甲的先進武器就好似是蒼梟手中的玩物似的,旋轉的同時導彈附著的各種零件也同時崩解,就像是分解裝置似的,芯片,cpu甚至是內部蘊含的高能裝藥,一並被那淡藍色的能量網分解就緒,導彈迴到了剛進入流水線時的狀態,各個零件伴隨著蒼梟收起手掌的同時如雨點般墜下:“這是……什麽?”


    “嗷嗷嗷嗷嗷哦嗷嗷!”拚死發射的導彈竟然被這樣一個陌生的機器人就那麽分解,公爵當即暴怒,發了瘋似的朝著蒼梟衝去,無視了對方的異常,甚至連高度發達的大腦都忽視了一個致命的轉變:蒼梟的另一個人格蘇醒了,那被狼蛛夾雜著洛克希德修複機器注入的那個惡魔的人格。


    “嗬嗬……衝鋒麽?朝著我衝鋒?明知道,那會……”


    嘭!


    蒼梟看似輕柔的一拳打在了公爵的胸口裝甲上,甚至連狼爪都沒有抽出,公爵詭異的停在了原地,身體軟綿綿的僵硬在蒼梟的拳上,兇狠的藍色眼睛閃爍了幾下瞬間失去生命光澤,背部恐怖的佝僂起,爆射出數塊鋼板,尖銳的碎片直接從前胸裝甲撕扯下狠狠地插進了公爵那堅如磐石的肌肉組織,直接貫穿肌肉裝甲刺穿了它那寬廣的背脊,隆起的鼓包劇烈抽搐著,很快因為頂不住內部無處宣泄的壓力哢吧一聲爆開,相對柔軟的血肉如同井噴一般噴湧,爆射數十米之遠,伴隨著必殺一拳的,還有那瞬間爆發宛如巡航導彈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就連巨木都頂不住衝擊波的衝力,痛苦地折斷了腰,公爵身後的冷杉樹也一並倒下,轟隆的巨響後是蒼梟難以置信的雙眼,眼角不再迸射鮮血,是因為僅存的血液已然在戰鬥中燃燒殆盡,他揮霍完了人類的最後一點點生命,此刻的他,就是一台殺戮機器。


    “這是我?我……什麽時候……”喪屍海潮消失了,在公爵被一拳斃命之後嘩啦的消失了,它們的基因本能的觸發了撤退指令,也許是因為喪屍群中的王者被擊敗了,也許是那個人格的緣故,但蒼梟沒有繼續追擊,也沒有去尋找那個雪地中絕無可能出現的伊甸園,他隻是緩緩的走迴狙擊步槍被丟下的那個地方,小心翼翼地撿起那早已散架無法修複的狼蛛,痛苦地跪在同伴葬身的墳墓前嚎啕大哭。


    “你們為什麽丟下我!你們不是說好了!”


    “誰!”痛哭流涕時,靈敏的嗅覺並沒有停下工作,那不是喪屍的腐爛,也不是血族的氣味,相反,那是自己的同類,就連那惡魔的人格,那蒼梟恨不得用生命消滅掉的惡魔人格都選擇了臣服,那是一種站在麵前足以令人窒息的壓製感,而這種無限壓製,此刻正在蒼梟的身後猥瑣地窺探著。亦或是,堂而皇之的監視。


    “滾出來,fenix。”


    “你就這樣說我的孩子?讓我的孩子滾出來還殺了我的孫子並把它占為己有?這就是人類嗎?嗬嗬……”不安的狼爪鎖定的目標終於主動解除了隱身,蒼梟的身軀同時狠狠一震,驅使他選擇洛克希德戰鬥方式的人格也在來者解除隱形將自己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的同時選擇了跪拜,不是臣服,而是臣服的最高境界,雙膝跪拜!他小心翼翼地從高空中輕輕躍下,輕盈的身軀落地時甚至連積雪都留不下任何痕跡,一身幹練的黑色禮服下,是那張狂的紫色殺馬特發型和那看不清究竟是什麽性情的雙眼,蒼梟本能的朝後退了一小步,小心的收起爪子,盡全力吸進周遭空氣中沾染了對方氣味的氧分子,本能一次又一次的告訴他,必須收起爪子,否則結局隻有一個。


    “反物質能力者,和主宰的級別相當,很有趣,可是為什麽之前格裏夫蘭的記錄中沒有你?我很好奇,不過很快就不需要好奇了,因為你一定會接受我的提議。”似乎對方並沒有任何敵意,在蒼梟麵前坦然的露出了後背,絲毫不擔心瘋狂的人狼會給他來一下致命的背刺:“你不怕……這樣麵對我,會丟了命嗎?”


    “怕?我為什麽要怕?我相信聰慧的狼是不會那麽做的,畢竟,我們給了你第三次生命,告訴我,wolfpack堅持的正義,到底是不是正義!”快的根本看不清,那個男人就已經拽著蒼梟的脖子狠狠地把他摁在一棵冷杉上,樹幹經受不住衝力哢擦地折斷倒下,男人就那麽高傲的拽著蒼梟高高舉起,就連反抗都無法做到,因為那記憶合金脊椎竟被生生折斷:“結束了,fenix,殺了我!殺了我啊!結束我這錯誤的命運!”


    “所以你還認為我是fenix?很可惜,我不會殺你的。”他看似十分失望,充滿玩味的眼瞳瞬間恢複成先前的朦朧,讓人根本就看不清他在想什麽,男人放下蒼梟,就讓他癱坐在自己的麵前,再一次背對著他:“wolfpack堅持的正義不是什麽榮耀吧,也不是什麽權力和金錢吧,你們隻是想被人認可,然後再認可的墓穴前痛飲奪走你們一切仇敵的鮮血,然後沾滿著鮮血笑著離開,可惜……僅僅是一塊墓碑……”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你會……”


    “我是誰?我是給了你和你的狼群第三次生命的人。”男人轉過身深邃的瞳孔中滿是對對方的期待,他從披風中拿出一塊巨大的,透明無暇的水晶,巨大的水晶散發著誘人無比的能量,水晶現世的瞬間,周遭退去的喪屍海潮再一次忘我的撲上來,根本不在乎眼前的這兩個人是多麽的強大,渴望突破了基因的限製,像是午夜篝火前奮力赴死的飛蛾一般:“這是……”


    “大鬧了我的實驗室,還殺了我的孩子。”


    “伊希裏斯?!”


    “錯了,那隻是我的實驗室化名,我真正的名字應該是械之惡魔·迪安,也許你在聯合國的黑名單上聽聞過,不過也可能你不認識我,那無關緊要。”男人收起寶石,微笑著擺了下手,擺手的瞬間,憑空出現的巨型機械臂兇狠的向外劈去,掌風就像是一柄橫劈的戰斧似的,將那些如同飛蛾撲火般的喪屍攔腰截斷,頓時,空氣再次被血腥充斥,蒼梟眼前滿是血與肉的噴泉!


    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的機械臂,戰斧似的橫劈,留下的是那被稱為喪屍的下半截,伴隨著井噴的鮮血和內髒的,是那在空中旋轉碰撞隨後墜地的上半截身體,蒼梟驚懼的盯著眼前那看似人畜無害的男人,這是他甚至主宰都無法匹敵的爆發力:“隱藏的太深了!太深了!”


    “嗬嗬……就這些螻蟻,還想染指生命本源?這就是你們苦苦尋找的東西,甚至為了這一點點可悲的力量毀掉了我的國家,以色列已經崩毀了,從你們殺死伊芙裏斯和那個賤人染指主宰並試圖偷取它的時候,你們屠了一個國,不過……”


    迪安湊近蒼梟的麵頰,恐怖如斯的臉上掛滿了詭異的微笑:“神是很仁慈的,他不會殺害你,天父沒有拋棄你,他選擇給你第三次生命,生命本源就在你的麵前。你會選擇加入的。”


    “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和你同流合汙?final的敗類?!”


    “因為我能給你你得不到的,合法化的狼穴,屬於你們的榮耀墓碑,還有……”


    “……”


    “還有,象征著力量,權力和永生的生命本源。”迪安掏出水晶,誘人的反物質芳韻挑逗著蒼梟身體內的反物質基因,那是不可拒絕的,絕美誘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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