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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死了麽?”


    “whoareyou……”


    “血族的親王喲,你就這麽死去了嗎?站起……來……”神秘的輕語唿喚著那滿身傷痕的王,駭人的傷口經曆長時間的自我修複已幾乎不見蹤影,但血液,那蘊含力量的物質,卻無聲地宣告著先前發生的一切。墮入黑暗的王企圖帶領自己的子民重返光亮,可……卻無可避免地陷入沉眠……


    “我死了嗎?”掙紮間吐出的寥寥數語無力地湧入尤利西斯的聽覺中:“切,你小子可真沉,再晚點估計就死了。”


    “話說,最不該在那會出現來救我的,就是你啊……”蘭德苦笑著凝望那不平靜的天空,嘴角的鮮血雖已不像先前如泉湧,但也溢出了些:“是因為我是吸血鬼獵人?錯了……以前是,現在不是……”


    “說的也是,其他人……怎麽樣?”


    “抱歉……洛裏安失蹤,海德薇莉被擄走,其餘的……”尤利欲言又止,他能感受到眼淚湧出的欲望,可,身為半機械的他,已經不再可能湧出眼淚了:“天基武器摧毀了全部……他們,可能不會再迴來了……這都是無辜的生命啊!”尤利突然站定,質問著天空,真銀之劍也默默的黯淡了許多。


    “艾瑟說的沒錯……和平,是個謊言。”雙手不知何時悄悄撫摸著劍柄:“下一個,就會是特蘭西瓦尼亞都城……修道院是第一個犧牲品……”


    “可我們……不該……”


    “蠢貨!上帝和它的代言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悖於神權的東西存在!你難道不明白嗎!”尤利突然摔下蘭德,憤怒間隱藏著淡淡的哀傷:“你就像,曾經的我……沒想到千年的吸血鬼也會憧憬那宿敵間不可能存在的和平啊……”


    “……難道……噩夢會……”冰冷的手輕輕放在他的胸前,虛弱的他竟感受到了千年前久違的冰冷,他曾為了擺脫這宿命注定的冰冷甚至拋棄了一切……長眠的肉體不禁抽搐了下:“感到很陌生?你盡可能的讓你的子民擺脫這可怕的冰冷,可你知道嗎,就算你擺脫了它,心卻還是血族那注定的冰冷啊……”


    “沒錯……我們已經不再是人類了……如你們所說的,這些都是……妄想……咳咳……幹脆,就這樣,灑脫的與這個世界告別,也許會更好……”蘭德突然坐起,順勢抽出了尤利腰間的真銀匕首直指心髒:“不再等待著痛苦結束的那一天,就讓……千年的詛咒,徹底……”


    “not。”刺下的瞬間,並不是血肉之軀的柔軟,相反像是觸及鋼鐵般毫不讓步的堅硬:“現在求死,這可不像你的風格……為了子民不惜引發世界大戰的你……就算世界允許你死去,我也不會。”


    “死猴子,你還在想著殺我?親手?現在就是個絕佳的機會……殺了我,你也可以返迴屬於你的那世界,榮耀,權力,金錢,你想要的一切,甚至是你的血族妹妹……”蘭德淡淡笑著,手中的匕首旋轉著,最終,刀柄朝向了尤利,閃耀著銀光的匕首似乎在輕輕低語:“你錯了,曾經的我確實非常想終結你這罪惡之人……可現在,我要你活著……”


    “為什麽!難道你真的不想迴到你的世界?!那個可以滿足你一切的世界!你的夢想啊!殺了我……我已經煎熬了一千年……不想再……”話音未落,匕首的刀鋒霎時擦著蘭德英俊的麵容而下,直入地表,撿起的碎片悉悉索索掉在那毫無血色的麵頰之上,緊隨其後的,是尤利那憤怒的一記重拳,蘭德安靜的閉上雙眼,似乎等待著什麽,而重拳並未擊中他,而是打在了他的頭邊:“如果為了這一點點煎熬就想去死的話,你為王簡直就是笑話……我不是你想的那樣隻是個殺吸血鬼的獵人,你也絕非一無所用。如果你一定要求死……就用這把匕首自己了結吧,我也會當,從未遇見過你。”


    “嘁,不狩獵吸血鬼,那你狩獵什麽?”蘭德戲虐的冷笑了幾聲,緩緩站起聲,手中把玩著那把沾滿塵土的真銀短匕:“我現在狩獵的是,所有的惡魔,無分種族。再見……”


    “就是說連你曾經發誓要以生命保護的人類,你也會誅殺咯?”


    “沒錯,但我隻殺,披著惡魔皮囊的人類。”尤利沒有迴頭,相反,他一個轉身,伸出一隻手,精準的接住了一個東西,正是那把屬於他自己的真銀匕首,刀刃似乎被人特意擦拭過,已無塵土沾染的痕跡,蘭德微笑著靠在牆邊把玩著他的手槍,貌似已經完全恢複了:“反應還是那麽快啊,剛才求死隻是逗著玩的……啊,能告訴我過了多久麽?這迴恢複可真是……”


    “無趣,你已經躺了兩個月了。這一刀完全沒有先前的力量和準頭,菜到爆了。”尤利完全不予理會他那玩笑式的偷襲,盡管在常人看來這可以算是致命的一招了,匕首在尤利掌間翻轉著,不斷的反射從縫隙漏過的日光,金色的日光照耀著每一處先前戰鬥所留下的痕跡,突然,刀尖飛出……


    “鐺……”空蕩的破屋,僅有兩人的唿吸聲和那未曾消散的金屬撞擊聲,令人窒息的匕首筆直地插在了蘭德的披風之上:“如果我真的想殺你,你已經死了。元首先生,就這樣,想去救薇莉,差遠了。”


    “你就這麽諷刺在下?”蘭德顯得有些不高興,剛想展現自己能力,就被打斷了:“元首大人!特蘭西瓦尼亞城郊遭遇人類攻擊!我們損失慘重……”一個遍體鱗傷的鬼仆無力地破門而入,話音剛落,體力不支的它就已躺倒在地:“他們……太強了……我們,快頂不住……陸軍騎士團幾近全滅,這是侵略……他們的狙擊手……太強了……”


    血族黑騎士陸戰團,特蘭西瓦尼亞邊界:洛西恩……


    “沉眠也許隻是一種儀式罷了,死亡對於這些東西來說,就像歌謠般動聽,那是屬於不死生物的遺願,永眠……”經過改造的僵屍顯然已經可以和血族戰士正麵交鋒,它們沒有意識,沒有痛感,沒有思想……同時舍去了各族士兵的通病:恐懼。恐懼不再支配他它們,它們僅有的,也就隻有腦中最原始的饑餓了。


    “複仇天使……這不是我的名字,這地方……不該……”


    “你在遲疑什麽?親愛的……你誕生於古德裏安,那個生命真諦所誕生的地方,沒有什麽可以懷疑的,因為我就是你所信仰的,神。”


    “是麽……你是我的……神?可為什麽……呃……頭好痛……”視野逐漸模糊的她身體也隨之失衡,緊隨其後的是那巨臂,鋼鐵所組成的戰爭機器的鐵拳,但它並未來得及將這女孩撕成兩半,便被那機器人擋下了:“低端機器而已,也妄圖毀掉我的玩具?”


    “這裏……到底是哪裏……我在,為什麽而戰鬥……我到底是誰……啊啊啊!”跪地不起的身軀,造型奇異的步槍無力地躺在她的身邊,若不是女性天生的身體特征,眼前的這個全金屬少女定會被認為是仿生機器人:“記憶模塊發生問題,複仇天使尚不能正常作戰……”


    “嗬,科技改寫靈魂……也許,拚盡全力隻能達到抹去這種程度了吧。”fenix突然站起,一記鞭腿正中身後的一隻血族:“比起頑劣的種族,你已經竭盡完美了……”


    “可惜,用完美來形容你可真是糟踐了完美這個詞!”那是,恐懼……一般人類所能感受到的恐懼,此時此刻正在fenix的麵前,那幾乎無可匹敵的戰鬥機器:勝利之子……


    “這就是你想我發起挑戰的一切?”話語間,它已消散,僅有一秒,嬌小的身軀便已在他的眼前。


    “好快……”下一秒,恐懼已易主……


    “賈斯帕,隻可惜,你並沒有明白你手中這種東西的力量……隻拿它站崗搬磚,真是太可惜了……”


    “那也比你把它用來殺戮無辜生命來的強!混蛋!”並未放棄希望的少年竭力反擊,原本不可一世的巨臂卻被輕鬆擋下,鋼鐵構成的關節絕望的嘎吱作響,麵前的這個機器人,絕非善主。


    “那麽強大的力量……我能感受到它的唿喚,它在默默地抗議啊,少年!”瞬間爆發的能量衝開了勝利之子,fenix靈活的落地,麵朝賈斯帕鞠了個躬,像是演出的收場謝幕般,這超級機器人轉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塵埃:“我們,不在一個科技麵,你並不是我的對手……何必為了這虛假的和平繼續賭上自己的性命?”


    “因為,這裏,是我的家……而不像你們!戰爭機器,隻為殺戮而存在的戰爭機器啊啊啊啊!”fenix身後瞬間炸開無數朵耀眼的火花,勝利之子所發射的火箭彈,悉數被引爆,麵前的機器人並不懼怕緊隨其後的衝擊波和高溫,甚至可以說這些危險,隻能作為它的同伴,戰場給予它的,比這遠多得多……


    “可惜,這些並不能把我怎麽樣……也並不是在下所做的手腳喲,嗬嗬,你想知道那個人?在你死前就讓她自己,告訴你答案吧……”


    “她是誰……”話語間,那穿透爆炸煙塵的,是他最為熟悉的極光,不偏不倚的折斷他的脊椎,擊碎那因驚愕而狂跳不已的心髒後所噴濺在玻璃上的,是那少年震驚的鮮血:“這不可能……居然是你……是你……屠殺了我們的……軍隊?”


    “隻可惜,近在眼前的現實,總是有些已看到事實的愚昧者不願接受……再見,可惜是你結束了迪安……”


    “咳咳……並不是我結束了迪安的一切……是他自己,選擇了拋棄……可我,真的不願相信,居然是你……”賈斯帕無力地觀望著麵前那個琢磨不透的機器人,和它腳下那焦土,眼前的一切好似不是戰場,更像是對他內心判處死刑的刑場:“沒想到,海德薇莉……這就是你所說的……把那些害過你的人送進……地獄……真的……徹底……”


    “賈斯帕,如果,哪天我答應你了呢?”腦中突然浮現出海德薇莉那天真的笑容,往日的問題曾經讓他臉紅到不知如何言語,但此刻的賈斯帕並無任何反應:“現在,我有那個答案了,薇莉……我會完成我的承諾,讓你成為我僅有的天使……哪怕,成為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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